不等耶律德说完,柳燕儿便轻声儿回答道,“公主自幼跟随药王,什么没见过,没听过?只要能弄到的药,药王都会让公主见识。可是,莉花根是传说中的假死药,连药王也没见过,连药王也说,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药。”
“可是,那个癞皮野郎中又是怎么知道莉花根这种药的呢?他,他还要了本王五十两黄金!”
“癞皮野郎中?”悲伤而没有了一点儿力气的柳燕儿,听到耶律德说到“癞皮野郎中”几个字的时候,竟然向前走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耶律德,“德王爷,您是说,那卖给你药的,是个癞皮野郎中?”
耶律德不知道柳燕儿又怎么了。他迷茫的点一下头,肯定的说,“啊,是一个肮脏不堪的癞皮野郎中。”
“肮脏不堪的癞皮野郎中?”柳燕儿皱着眉头,低头思忖一下,好笑的笑了一声儿,又喃喃自语道,“癞皮野郎中?这,怎么可能?”
说着,她又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是上京啊。他怎么可能骗到这里来了?啊,他,他不会……”
这么说着,她又瞪大了眼睛,看向耶律德。
“德王爷,您看得清楚吗?他,他不是什么癞皮野郎中,而是个癞皮野和尚吧?”
惜华宫中的各人,看到柳燕儿又是摇头,又是喃喃自语的,都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她再次出言相问到什么“癞皮野和尚”的事,大家不禁又都看向耶律德。本来就已经担心至极的娜仁托娅,更是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看着丈夫。
“癞皮野和尚?”
耶律德也不知道柳燕儿在干什么,然而,他还是顺着柳燕儿的思路,仔细的回想起来。
“啊,你这么一说,本王倒也觉得,他的头发确实有点儿像假的!”
“什么叫做像啊?”柳燕儿忍不住怒吼起来了,“您怎么也不看仔细了,就随便相信他是什么郎中?天哪!癞皮和尚最擅长的就是坑蒙拐骗,你,你怎么能上了他的当呢!”
本以为什么癞皮野和尚能够救柳萧萧的命,娜仁托娅一直满怀侥幸的希翼。眼看柳燕儿更加愤怒,她心里一紧,差点儿要昏过去了。
“燕儿姑娘,难道,癞皮和尚也没有办法救娘娘吗?”
“他?他不害死我们家公主,我就给他烧高香了!”柳燕儿激动的冲着娜仁托娅大喊,“这个癞皮和尚,除了坑蒙拐骗,什么都不会!不过,他是药王的师弟,一定也知道莉花根这个名字。”
转头,她幽怨的看耶律德一眼,继续说道,“他一定是听你说要买莉花根,就拿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一根草来骗你了!”
“啊?”
娜仁托娅听到柳燕儿的话,立刻有些眩晕。耶律德连忙扶住了她。然而,他的手也是颤抖的。
“好嘛!转来转去,原来转到你头上来了!”柳燕儿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狠狠的骂道,“你去害别人,咱们也不去管你,你倒是敢害到公主头上来了?好!癞皮和尚,姑奶奶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姓柳!”
一旁的卡瓦奇,还从来没见过柳燕儿这样儿。眼见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抓过来癞皮和尚,把他咬死。这个柔顺的丫头,原来也不是怎么好惹的哦?!他不自觉的向着一边,挪了一小步。
“柳燕儿,”听说是癞皮和尚害死了柳萧萧,耶律隆的一腔怒火,终于也有了发泄地,“你说朕说清楚,什么癞皮和尚?”
柳燕儿愤恨的看一眼耶律德,幽怨的说道,“癞皮和尚是公主的师叔。他和药王是同门师兄弟。只可惜,他们两个的医术差了十万八千里。药王闻名天下,癞皮和尚么,……”
柳燕儿苦笑了一声儿,眼泪啪嗒啪嗒,一对一双儿的往下滚落着,没有了下文。
“你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柳萧萧又是怎么和药王扯上关系的?”
“在公主三岁那年,贵妃娘娘得了一场重病,陛下请遍了天下的名医,都治不好娘娘的病。后来,国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来了大名鼎鼎的药王。”
耶律隆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在疑惑,生活在深宫的柳萧萧,是怎么拜药王为师的。按理说来,身为皇宫贵族,她这样的行为,是不会获到支持的。只是,即使如此,药王也应该在宫闱为公主授课啊,癞皮和尚又是怎么凑上热闹的?
“谁都没想到,药王一来,贵妃是药到病除。公主从小好奇心重,见到这么神奇的事情,便缠住了药王,一定要拜他为师。药王拗不过,只道她是一时兴起。谁知道,公主在这方面,竟然很有天赋。很快,她就认识了很多种药。这之后,药王便分外珍惜起公主这个徒弟来。”
“那,这个癞皮和尚……”耶律德着急的问道。
“癞皮和尚和药王可不一样!”柳燕儿瞪一眼耶律德,没好气的说,“他什么都不懂,却只知道到处坑蒙拐骗。为了他的酒钱,他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因为这样,药王也是成天的长吁短叹!”
说到这里,柳燕儿忍不住咬了一下嘴唇,又狠狠的骂道,“不要脸的癞皮和尚,你今天竟然害死了公主,可真不枉公主掏心掏肺的待你!”
看着柳燕儿咬牙切齿,几乎所有的人都要站不住了。特别是耶律德,他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卡瓦奇连忙从一旁搬了椅子过来。娜仁托娅见丈夫怯了气,心里也忍不住一阵阵犹如刀搅。
“呃?”见众人都不再吱声儿,卡瓦奇看看柳燕儿,犹豫的问道,“你,和这个癞皮和尚很熟?”
“谁和他熟?”柳燕儿不满的瞪了卡瓦奇一眼,大声儿说道,“也就是公主,看在他是师叔的份上,总是不断的接济他。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本姑娘才不会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