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恕老夫多嘴,姑娘刚才说,‘让这玉牌救你一命’。敢问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事吗,还是有人要和姑娘过不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老夫可是会义不容辞的。”
“这个您就甭管了。”柳萧萧白老者一眼,说道,“我可不会再给你敲诈我的机会的!”
“哈哈,”老者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姑娘多虑了。老夫实是想要帮忙而已。”
柳燕儿唯恐柳萧萧说漏了临潢府的事。她知道,在上京这地方,一旦说漏了耶律隆的名字,她们不但甭想走了,说不定,还被当成犯人给抓起来。
“你哪儿来那么多的问题?”柳燕儿瞪老者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捡了个大便宜,就赶快放了你那奴仆,让他帮着咱们赶路吧。姑娘可急着呢。”
老者看看比柳萧萧精细了很多的柳燕儿,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姑娘如此说,老夫就不多问了。不过,这仆人从小儿跟着我,今天,老夫看在那块儿狼头玉牌的份上,将他卖给了姑娘,老夫也难免有点儿舍不得。如若姑娘体谅,请容老夫和这仆人说几句话。”
“那你可要快点儿,”柳萧萧连忙也说,“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哎,对了,你别忘了告诉他:跟着我走了,就得听我的话,好好的伺候我。别老是想着原来的主子,这可会惹姑娘我不高兴。”
“那是自然。”老者微微躬身,恭敬的回答。
“那,给你吧。”
柳萧萧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狼头玉牌,狠了狠心,将它扔给了老者。老者将东西接在手里,又向着柳萧萧看了一看,才伸手拽住义奴的衣袖,走到了一旁。
“老爷,您,您疯了么?”义奴也早忍不住一肚子的疑问了,“那,那可是……,万一,……”
“嘘!”老者回头,悄悄看一眼柳萧萧和柳燕儿,示意义奴不可大声儿,“放心,这事儿成与不成,可全都在你呢。”
说着,老者不禁趴到了义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啊?”义奴听了老者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那,要是被她发现了呢?我可免不了吃苦头!”
“放心,”老者胸有成竹的低声儿说道,“这点儿,我会安排客栈老板做做手脚的。”
“可是……”
义奴还想说什么,却被老者拉住了手,制止了。
眼见老者拉着男仆,走到一旁低语。柳燕儿也不禁靠近了柳萧萧,压低了声音。
“公主,您哪儿来的那块儿玉牌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耶律隆欺负我那天,给我的。”柳萧萧也低声说,“哼,本来我都不想要呢。哼,就这么一块儿破玉石,就能哄到本宫了?哼,门儿都没有。要不是看这上面有这么颗精致的狼头,我才不要呢。”
柳燕儿看看一旁低语的老者主仆,又看了看在一旁站着,两腿仍在打颤的客栈老板,轻声说道,“公主,他没告诉您,这是个什么东西吗?我看他们,好像都有点儿怕这块儿玉牌呢。”
“一块儿破石头,能是什么东西?”
柳萧萧不以为然的噘噘嘴巴,全然没有想到,她刚刚扔出去的那块儿“破石头”,对于所有的大辽子民来说,都具有不一般的意义。
“他们害怕,大概是因为,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稀罕的宝贝吧?”
柳燕儿想一想,也倒是。那块儿宝玉,别说是寻常的老百姓,就是大商贾也不一定能经常见到。不过,这三个人倒是都很“识货”,一眼就认出了这宝石的价值。
想到这里,柳燕儿不仅又转头看向,衣着华丽、油头粉面、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义奴。
“可惜,公主,咱们竟然用这么一块儿宝玉,换了一个像‘绣花儿枕头’一样的仆人。”柳燕儿看看义奴,有些嫌恶的说道。
“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是在逃亡呢?”柳萧萧知道柳燕儿的意思,她小嘴儿一噘,轻笑道。
柳燕儿也知道,柳萧萧向来不把这些身外之物看在眼里。她如此轻笑,是在嘲弄她放不开了。
“您还笑,人家说的是实话吗?”柳燕儿不满的看柳萧萧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唉,以后,咱们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难呢,不算计着点儿,能行吗?”
柳萧萧轻轻一笑,没有争辩。这时,柳燕儿忽然又看到了柳萧萧身上的衣服。
“哎呀,公主,咱们也得快点儿了。”
“快点儿干什么?”柳萧萧转头,莫名奇妙的看向柳燕儿。
“公主,”柳燕儿着急的伸手,扯了扯柳萧萧身上的衣服,“难道,咱们要穿着这些逃亡么?咱们这些衣服,可,可太惹眼了。”
柳萧萧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可不是吗?她还穿着耶律隆为她准备的衣服呢。
听了柳燕儿的话,柳萧萧不禁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下可怎么办呢?”
柳燕儿心说,怎么早说啊,连逃跑都是临时决定的。她着急的向着四下里看看。忽然,她瞟到了正站在一旁发抖的客栈老板。轻碰一下柳萧萧,柳燕儿悄悄指了一下客栈老板。
“公主,咱们何不找他借两套衣服换上?”
“他?”柳萧萧不情愿的看着客栈老板,皱起了眉头,“他这里怎么会有女人衣服?”
“哎呀,公主,他们家就不兴有女人啊?”
说完了这句话,柳燕儿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柳萧萧即使换上了普通衣服,仍旧很容易被人记住的美貌。
“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柳萧萧看看叹气的柳燕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噘了噘嘴巴,她心想,长成这样儿也不是我的错儿啊,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转头看看彷徨的客栈老板,忽然,灵光又在她的脑袋里一闪。
转头,她拉了拉柳燕儿的衣袖。
“燕儿,我们何不化成男人呢?哈哈,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变成两个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