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帮你打完天下,就放我离开。”百里溪亭说。
“刚刚大夫说,你的伤伤及筋骨,得好好养几年才能痊愈,等你痊愈,朕早就把胡打下了。”
“不用几年,我再休息一个月就行,哪那么娇弱,又不是什么未出闺阁的小姐。”百里溪亭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被窝下的手却紧握成拳,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夜羽邪听她这个回答,怒了,“百里溪亭,你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这样的情况,上战场,不是找死吗?”
百里溪亭苦涩的笑了笑,道:“臣累了,皇上请回吧。”
夜羽邪本还想再多说几句,但见百里溪亭脸上的确布满了倦意,叹了口气,慢慢将她扶躺在床上,掖了掖被子后离开了。
百里溪亭目送夜羽邪离开,翻了个身,左眼留下的热泪经过右眼,最终低落在枕头上,晕开了一朵泪花。
她边嘀咕着:“你不可以哭。”边把泪擦掉,但泪似乎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一个劲的往下落。
最终,她选择了妥协,把被子蒙在头上,小声抽噎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成这样,兴许是因为自己隐瞒了十五年的密码被最不能告知的人知道,兴许是劫后重生的欣喜,又兴许是这些年来的压抑在此刻释放。
次日,侍卫伏着百里溪亭上了马车,自己坐在前面驾驭马车。
夜羽邪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闭着眼养着神,听到动静睁眼看了一眼,便继续闭眼养神了。
因为照顾百里溪亭的身体,马车走的很慢,原本一天半的路程,现在大概需要两天。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夜羽邪才慢慢睁开了眼,看向百里溪亭,说:“还有一天多到京城,我再问你一遍,你答不答应我昨天的提议?”
百里溪亭想也不想的摇摇头,“皇上,只要臣还活着,就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赎臣难以从命。”
夜羽邪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二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捅不破的纸,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反而多了一些生疏。
接下来一直到京城,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另外时间都是零交流,仿佛两个陌生人一样。
在经过京城城门时,看到那两个丑陋不堪的已经腐烂的人彘,百里溪亭差点当场吐出来,仔细一看,城门口许是被这两个人彘给吓着了,竟一个人都没。
仔细辨认了一会,才认出这二人正是一月前的叛乱领头人:夜戚黎,韩婉,而有这权利能把这两个有权有势有靠台的人弄成这副样子的,只有与她同一辆马车的夜羽邪有这权利了。
想到这,百里溪亭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夜羽邪,心中对他的定义开始发生了改变,她也不经开始担忧起自己未来会不会落的和这两个人彘一般的后果。
这么想着,心中离开京城,隐退江湖的想法愈发强烈,恨不得身上的伤早点好,自己好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