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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清在餐馆里准备菜，突然孟坤打电话说要预定桌。
“本店不接受预订服务。”
“日你鬼的，中午十二点半我过去，随便整个八菜一汤就行。”
“面条。”
“面你妹，我请人吃饭，给我个面子。”
唉，挂了电话，端木清突然想酿点酒喝，外面的酒他可看不上。
“你还会酿酒？”孟坤一听不太信。
端木清不说话，眼神鄙视他。
“给我找个苹果园，我整点果子。”
“给我一半。”孟坤想了想，想捞点好处，东西最实惠。
“再见。”端木清直接转头就走。
“别啊，四分之一行吧，我家老爷子能喝。你看我上次让你坑了一万。”
“胡说，明明是你想在美女面前装大佬，装土豪。”
“你去死！”
……
下午，端木清出门，和孟坤去果园。大平区在西南方，距离森林风景区不算太远。出城后，两辆车提高速度，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前进，看着公路两边从楼房变成平房，再变成农田，道旁又有绿树两行，却是少有人行，只有车辆快速过往，很有些八十年代乡村电影的风貌。看眼仪表盘，速度超过一百，端木清说：“抢命啊。”
孟坤不说话，端木清的电话响起，是任长空：“让孟坤开快点儿，这么慢干嘛？”
“白痴。”端木清挂电话，打开车窗，伸出脑袋，冲后面的大红跑车大叫：“给老子慢点。”
“你才是白痴，有电话不用，瞎喊什么？”孟坤鄙视他。
“我乐意。”端木清缩回脑袋。
一百到一百二的车速，开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个依山傍水的村子。村里到处是民俗店，还有几个风景山庄之类的旅游场所。刚把车停下，马上围过来几个村民，招呼着：“住店么？来我家，经济实惠……”
孟坤下车：“我找你们村长。”
听是找村长，不是来游玩的客人，村民们陆续散开，有个中年汉子指着村里一间三层楼房说话：“那就是村长家。”
孟坤道谢，开车进村。三层楼房，长六十多米，宽有四十米，灰墙灰砖，显得挺大气。楼前是小广场，楼后是大院子，楼侧有大门通向后院。“这么大房子，是村长家？”
任长空停车走过来：“土皇帝就是好。”
虽然是村长家，可是和其余农家一样做着旅游生意，一楼吃饭，二楼住宿，不时有人忙进忙出。村长姓古，五十多岁，很壮实。看到门口停了辆红色跑车，知道是有钱人，笑着迎出来：
“请进，请进，选我们家没错，装修是最好的，饭菜是最可口的，不知道三位先生打算住多久？”
孟坤说：“我找古村长。”
古村长愣了一下：“你是？”
“张贵介绍我来了。”
“啊，来买苹果的吧？等下，我招呼一声，马上带你们去。”跑进房间，略说几句话，出门说：“坐我的车吧，果园有点远，跑车不太方便。”
任长空说好，和古村长一辆车，前头带路。端木清和孟坤跟在后面。出村子西行，拐进岔路，开上五、六分钟，是一大片果园。
一株株果树挂着或红或青的果实，沉沉垂下，看着就很满足。偶有野蜂飞舞，嗡嗡的是别样的忙碌，让果子绽放活力。
古村长下车：“这一片，到山那头，一共是六家果园，咱先转转，看中哪家果子再说。”
孟坤摇头：“我不去，你带他去。”
把端木清推出去。任长空说：“我也不去，在这呆会儿得了。”于是，古村长带着端木清进入果林。现在是十月份，正是果子成熟的大好时候，有几个果林正有工人采摘果子，路旁就有汽车等候，看来这地方的果子确实不错，不愁卖。一路行来，空气清新，果实红润，看着舒服，呆着也舒服，端木清说话：“真不错，确实不错。”
古村长笑道：“那是，我们这儿的果子出了名的好，都是春天下定钱，秋天来收，买家自己带车带工人，我们啥也不管。不瞒你说，所有的果子都卖出去了，也就是你来了，能匀出一点儿，不过可不能多买，要打官司的。”
果实硕大通红，看着就有食欲。古村长接着说：“依着我，前面那片果子就不错，你买多少？”
古村长接到区里电话，说上面有人来买点儿苹果，古村长知道推脱不掉，打定主意，赶紧应付了事。俩人走进那片果林，端木清拽下一个，擦擦浮灰，喀嚓就是一口，汁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端木清边嚼边点头，含糊说道：“不错。”
“肯定不错，我们这的果子不打农药，不催激素，连化肥都少用，春天时你来，林子里全是蜂子，特漂亮。”
端木清咽下口中果肉：“三千斤成么？”
古村长摇头：“太多了，不成，太多了，一亩地才出多少果子？我们这儿是科学管理，为保证果子质量，一亩地还不到四十棵树，再少点儿。”
端木清琢磨琢磨：“一千斤？”孟坤的车能装七、八百斤，任长空的车能装三、四百斤，正好一趟拉走。
古村长犹豫一下，点头道：“成，不过价钱得比收果子的要高点，不然我没法儿说。”端木清点头。古村长给果农打电话，半个小时后，果农带着十几个编织袋过来，来了后直接谈价钱：“别人来收，批发价五块钱，卖给你五块五，一个编织袋装满了是一百斤……”
这些果子的批发价比市里某些果子的零售价还贵。端木清说：“麻烦找几个工人，一人一百块工钱。”
“就一千斤果子，还用得找工人？你把钱给我，二十分钟给你搞定。”果农说道。
端木清说：“成，林子外面有两辆车，一辆是红色跑车，把苹果送到那。”
“好鳓。”果农自去忙碌。
古村长问端木清：“还有事么？”
“谢谢村长，给你添麻烦了。”村长自然说不麻烦。
等二人回到路边，孟坤问话：“买了？”
端木清说：“买了。”
孟坤从车里拿出条烟，居然是白皮的，没有任何标志，丢给村长：“谢了。”
看孟坤的做派，知道这人不一般，现在又拿出条不一般的烟，古村长笑着接过：“谢谢，谢谢。”心中好奇，这是什么烟？怎么没牌子。孟坤也不解释，上车坐好。任长空笑着说话：“不打开一盒尝尝？”古村长笑道：“不急不急。”打定主意回去问明白人。
半个小时之后，苹果装好车。任长空唉声叹气：“阿斯顿啊，拉苹果，能不能不糟蹋我的车？”
“阿斯顿拉苹果？这车的名字不错，把果字去掉更有味道。”
孟坤说着话，先发动汽车离开。黑色桑塔那后座放了五袋，后备箱放了三袋，任长空的跑车放了两袋。三人满载而归。没回饭店，汽车停在二环外的一个小区里面。前面是车库，端木清下车干活，搬进去十袋苹果，然后去买酿酒设备。按照孟坤的想法，直接买几个大不锈钢桶得了，被端木清否决。
买了十个东北腌咸菜的那种大缸。把孟坤气得：“就这么几个破玩意，还没有油费贵。”不是大缸太便宜，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买，东城西城来回跑。然后雇货车，又花上一笔钱。买回大缸，看看时间，端木清决定先回饭店，明天再折腾这些东西。
孟坤早不耐烦了，巴不得赶紧完事才好。丢给他车库钥匙：“记住地方，明天自己来。”说完话，想了想：“不对，明天我定桌，回饭店给我好好准备准备。”
“不接受定桌。”端木清问：“你俩谁送我回去？”
任长空认真思考好一会儿：“奇怪，怎么认识你以后，我饭局变得越来越少？”
孟坤根本不说话，径直上车，开车，嗖的不见踪影。
端木清赶忙跳上任长空的跑车：“咬定青山不放松，打死我也不下来。”任长空哈哈大笑：“居然会做诗，虽然是抄的，不过我喜欢。”开车送端木清回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