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人生来孤独。
我总告诉自己孤独并没有那么可怕,个体精神的独立使自己变成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副作用就是永远无法找到一个与自己完全契合的同类,那么孤独则变成了人生必须经历的感情。
这么一想,似乎没必要对这东西畏之如虎。
但是,当我走在人群中,孤独总会萦绕心头,不安与焦虑使我想法设法的掩盖这份孤独,我太害怕被别人发现藏在心里的这种感受,好像一旦暴露,自己就会如残雪遇到烈阳,随之融化、蒸发。这种心态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明白,自己觉得孤独是种负面情绪,代表狼狈、失败与怯懦,而常人总希望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坏的就藏在看不到的角落,最好一辈子都别让人发现。
我好像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像孟庭苇的那首《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中的歌词一样,“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与人交往,我总是能博得一个好的开头,可越往后就越糟糕,好像越熟悉的人我对其的耐心就越差,总在做错事后悔恨,老实讲,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自己也不应该永远这样下去。
有时候我会想,好像越长大烦恼就越多,七宗罪与七美德纠缠在一起变成种种念头思绪,需要和不需要想的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到变成一片湖泊,淹没了原本清晰的道路与梦想。现在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即使是那时的烦恼与荒唐事也让能让人嘴角泛起微笑,好像那是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天真、无邪。可那终究是年少无知,发觉不了罢了,与之相比我并不知道哪种状态更好。只是偶尔会想一下,现在的自己在多年之后的我的眼中是否一样年少无知。
有一次,我坐在宽敞的车上,身旁和对面是我亲近或生疏的朋友们,路的两旁则是我熟悉的田野,风轻快的吹着,使我的刘海和田里的麦苗一起摇摆。
车上的乘客很多,我放眼望去,乘客们本来模糊的面孔浮现出一张张我熟悉的面孔,他们中大部分是我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几年的光阴似乎并没有改变的他们样子和性情,这使我感到很高兴,我与他们谈论那些令我回味的往事,平时沉默的我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我并不能记起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那倾诉的畅快总让人回味无穷,我的朋友们静静地听着,有个叫陈家川的家伙对我说:
“向日葵,见到你真不错。”
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心里却涌出欢喜的泉水,可车很快就停了,
“要下车了。”
车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家川的脸慢慢模糊消失,只剩下一个有着白板脸庞的人还坐在那里,但我并不吃惊,只是却不想说话了。
车子走走停停,没多久,我的最后一个朋友也变成白板人。
“我说,你要在哪里下车啊,车票买了吗?”
司机是个妩媚动人的妇人,出口却是彪形大汉的声音,我有些吃惊,呆了一会发现那司机还在看着我,伸手摸了下口袋,里面有一些零钱,但我并不知道够不够。
“继续开吧,我想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