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猪的叫声惊的偏头酣睡的汍兰翻倒在地上,只见男子在院里头来回乱窜:“你们是何居心,让我穿这样翠绿”他面上快要哭出来,汍兰却抱着芷宁小厮笑成一团。
“绿绿的不是很喜庆嘛”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觉得十分诙谐。
“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他仿佛腰板直了许多。
她努力不去笑,直起身子:“那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呐?”
他迟钝了几秒,思考了一下说道:“白……隐,对,就叫白隐孚。”他眉眼弯弯,不由为自己聪明而开心。
“公子长得这样好看,的确穿白衣服好看呐,来人替他更衣。”她一手挑起他下巴,转身开扇,掩面轻笑。
小厮一拥而上,他手忙脚乱的护住遮体衣物,满脸绯红,不知是羞红还是恼怒:“衣服给我,我自己来。”他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抓着衣服,含着身子小跑躲到偏房去换衣服。
刚刚出前厅,看店的芷宁哇呀呀的招手让我过去:“老板,昨天沾血的茴果酒今天居然一坛难求,已经卖空了。”
汍兰轻轻蹙眉,心生疑惑:“酒还有多少?”
“就院子里大缸还剩小半”芷宁如实回答。
“不许卖了,改卖其他的茴果酒吧。”汍兰打点店铺事宜,移步到院内查看酒缸。一股奇异的甜香摄人心魄,血液渗入果酒变的澄红,她小酌半杯,只觉果香惊人茴香盈鼻还掺和着点点甘甜,是寻常糖类无法做到的血香,初尝只觉果香袭脑,后觉甜甘交措婉转其间交与舌,鼻,脑。
汍兰大笑却又压抑下来:“这酒敢与'浪子荡'相较啊!”这可是巨大的商机啊,都是白花花银子啊
于是,坊间又多了一种传闻,醉酿坊又出了一种异酒,名曰:“血酿子”,有民众得幸尝过,却再也没人得到过一坛。
她见白隐孚过来,赶忙迎上抬眼映进白衣盈盈少年。
伤口已经细细包扎好,青丝束成冠,衬的他熠熠生辉,与昨晚黑色长袍不大相同,楚楚玉冠,眉眼间似有勾人处。
“喏,给你的。”汍兰的确觉得手中新得的六成狐骨扇很配他,便凌空抛给他,他不服气噘着嘴:“凭什么你是十成人骨扇,我却是六成。”
汍兰没好气的道:“六成属实难得,我只是看你绝色当配狐扇衬体,你要是执意要人骨扇,我就受累麻烦一下用你的手去做扇子好了”她作势要去抢扇子,白隐孚连忙后退几步护着扇子,委屈小声道:“六成就六成吧,莫要丢了手就好。”
话没聊多久,汍兰就心心念念的去研究“血酿子”的做法了。
她摆弄着酒坛掺和各种血液,鲜红的色泽爬上他的掌间。
“猪血,牛血,鸡血都不行啊”她从袖口取出匕首,在膀子上约摸比划了几下,突然肩膀被控住,她机敏的回头反手一个手刀,没劈中却看到白隐孚一脸好心没好报的怨毒神情:“就算研究不出,也不要轻生啊,生活那么美好,你还有大把的票子,要是不想花给我就好了呀!”
汍兰被他挡住左手,反手一抽又要劈来:“我只是想试下,是否非要人血才能酿成。”
“小爷的血何其珍贵啊,岂是动物血液做得到啊,你的血也比不上”白隐孚闪出她的攻击范围,嬉笑着。
她放下匕首,摇头叹气却无可奈何。也罢,改日再想吧。她起身就要去房里拿“浪子荡”。
只见一片狼藉,“浪子荡”被人半喝半洒,酒坛被扔到地上。
“是谁!”她的叫声吸引了芷宁从酒糟房跑来,随后赶来的白隐孚弱弱的举起小手:“我看没人认领,我就喝了。”
汍兰只觉得好笑,刚要发作却觉得对着这样一张脸发不出火,随即抬起他下巴:“你犯的事有点多啊,该如何赔偿本坊主?”她打量他的面庞:“卖身如何?”
“我不同意,”他很有骨气的偏头抗议,“抗议无效”汍兰冷冷道。
男仆房内一片喧闹,是在欢迎加入新成员
男仆甲:“你为何来这的?”
“翻墙摔进来的。”
男仆乙:“你要呆多久?”
“大概呆到下辈子吧。”
………………
酒糟房内男仆们都在工作,就见一男子半掺忧愁半掺感慨的倚在门边嗑瓜子,哼着小调。男仆甲:“你不干活吗?”
某白姓男子:“没安排,歇着。”
男仆乙:“不听话要打板子的。”
某白姓男子:“打过了已经。”
……………………
汍兰躺在秋千上,将团扇举过头顶,上面小像越发动人:“我是否在哪里见过他?”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愣了神。反手团扇被附入怀中,扇上的小像带上她的体温。
正午当头,只见一女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内秋千上,一玄色团扇覆面,嘴角含笑似有水迹,远处白隐孚嗑瓜子看呆了眼:她啊,睡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