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迟了,要迟了“汍兰左手提溜着白隐孚的脖颈,右手扯着丫鬟宋芷宁的衣襟,也不顾身后两人面目何其狰狞,就这样一路到了路口。
刚停下才发现街上行人都在看他们,有小贩窃窃私语,有商人灼灼目光,大抵是因为三人出众的容貌,大抵被女子粗俗动作吓到。
白隐孚迅速作了反应,整理好衣饰,重新恢复温润君子模样。怎么能想到就是此人昨夜抱酒坛子彻夜长嚎。
三人去了兰京最大的茶舍,包房内五个人面面相觑,汍兰与米仓陈老板相对坐着,白隐孚非常自觉地坐下,汍兰出声咳嗽提醒,他却告诉她谈判要安静。
”陈老板,这兰京的米价一天一个样啊“汍兰淡淡的说
“那我们就按十一文一升卖,这可比市场低了一文”陈老板笑了,是老成商人自信的诡笑。
“陈老板这可没什么诚意吧”她低头把玩手中瓷玉,并未正眼望他。
“价格其实好说,只要汍老板你………”陈老板慢慢将手靠近汍兰,汍兰一阵恶心,手掌已经呈手刀状,刚要发作却对上了芷宁警觉的神情。
汍兰的决然写在了脸上,它拍了拍快要睡着了的白隐孚;“上,地狱恶犬——小白”白隐孚振耳发聩,一记白眼递了过去。
陈老板吓了一跳,探出来的身子缩了回去,“既然姑娘不领情,恐怕在兰京找不到更大的米商了吧”他略微得意,抬眼看三人。
“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汍兰只剩下冷笑,直接回到了酒坊。
“你吐到我身上了喂!”
“你没事吧,不至于吧”
“你是不是有心理洁癖啊”
“一个老男人不至于吧”
………………
白隐孚看着面前不停忙后的汍兰,一个劲的吐槽。
“停”她好不容易抽空嘲他吼了一句,对上她凶狠的目光,某白姓男子才安静下来。折腾了好久,她才休了下来。白隐孚不觉得劳累,一个劲比划了好多东西,她干脆闭眼不去看他。
他自讨没趣,跑去酒坊指点“江山”了。弄得各种匠人乱飞白银,他权当没看到
夜潜入户,汍兰看了一眼又醉在酒坛子旁边的白隐孚,他微醺的脸庞泛着红晕。
………………
“你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碰的?”汍兰一身録兰长衣,蛟龙剑泛着寒光,油腻的陈老板缩成一团,跪倒不敢看他。汍兰从来没有让自己受过委屈,既然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还不如痛快当下。面对瑟瑟发抖的陈老板,她笑了笑眼神更加凌厉:“既然你回答不出,两手就一并砍掉吧”陈老板不停地摇头,却挡不住逐渐逼近的剑光。
他没来得及痛叫,就已经吓昏过去。
“这样子的手,还不配做骨扇”她随手把断手一扔,头也不回的返回酒坊。
刚才的见血让她满脸戾气,接过芷宁递来的毛巾擦着并未沾血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无言。
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她在鲜血中成长。睁开狰狞的双目,泛出无边血色。
她细抚肩背上衣物覆盖的火云纹身,再一次抬眸一切归于平淡。归置好店中事物,却看见白隐孚正在院里小憩,汍兰看着他的单纯不知是羡慕还是感慨自己,嘴角弯成极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