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京国小皇帝刚满十周岁,摄政王白允焯掌握生杀大权,国家时局动荡,上下根基不稳不说,江湖各大势力勾结王室暗潮汹涌。
传闻摄政王不近女色,走得最近的便是贴身死侍夜卫和掌香宫女顾奈,坊间一方戏称他不能人道,一方戏谑他龙阳之好,生活糜乱。
摄政王府,男子握紧双手,指尖发白,骨节噼啪作响:“又一个上书让我纳妃的”他将奏折随手扔挥,咽不下胸中闷气,负手出去散心,“他们的心思我会不知?个个都想把女人送到我身边,可笑”
一入冬,摄政王的脾气一天一天的暴躁起来,浑身泛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内心被一层层包裹…………
百无聊赖的白隐孚迫切的想要获得关注,刚开始积极工作几天,就甩手不干了。汍兰好酒好菜的待着他,可他仍旧戏瘾上身锲而不舍的博关注。
“歪,你看我看我看我看我”他伸头出去,在她面前摆手,她觉得好笑想逗逗他就不去理会。
“你不理我,我我我我就离家出走了啊”他负气,当着她的面开始收衣服,边受边观察汍兰的神情变化。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戏精上身,他骑虎难下,担着自己的小包裹,赌气似的闷哼哼,扭头迈大步大有离家之势。
他见没人理他,各人各忙各的:“我我我可是真的走了,有没有人拦我一下啊,喂”他提升语调,渴望得到关注,见真的没人理他,就如受气小媳妇般噘嘴走了…………
天刚擦黑,街道居委失物招领处的大娘领着他回了酒坊:“汍老板,这个人在我们那呆了一天,赶他走,他却说怕人寻他找不到,你看看,这应该是你这的人”
“果然回来了”她抚平他翘起的嘴角。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他低头如受虐小狗。
“你烦了人家大妈一天了”她露出少有的谄笑。
“切”白隐孚无限白眼,戏精本精暴露无疑。
她少有的挑眉:“真的很闷?”
某白姓男子点头如捣蒜,某汍姓女子摇头无奈:“明天陪我去进货吧”。
白隐孚一夜兴奋未眠……………
晨时,日兴微迷,白隐孚领着她兴冲冲往人最多的集市赶,撞翻茶摊,刮蹭老太太都不在话下。
“你看,变戏法的”,他在前面大跑特跑,“对不起,对不起”她对身后的小贩不断道歉。
他们在一个画小像的摊子前面停下来,白隐孚拉着他扭捏的恳求:“我们画一张可好,阿兰”对于这个新称呼,她以不为别人看到的速度露出了害羞的表情,然后顷刻间消失。
两人极其尴尬的坐在长椅两端,中间距离可以过马车了。
画师思考一会,微笑道:“小姐想象一下,对方弄坏你最爱的东西。”
汍兰心疼被糟蹋的几坛浪子荡,直接伸手将其拽到跟前,两人间陡然贴近,她确切的听到对方心头加速的声音。
画师趁着这会,赶忙开始创作,两人形象跃然纸上,片刻画像便成作了。
两人凑前瞄一眼,白隐孚就赶忙收走画,付了钱将小像藏入怀中,汍兰也不知道他犯了何处神经,只好继续往前逛。
白隐孚在糕饼店前招揽了大把吃食,汍兰微皱眉:“我的钱要用来采买店内用品”她刚要发作,他立马一一把吃食放回原位,不甘心的:“哦”了一声。
汍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而对突然安静下来的白隐孚,她只好取了几样糕点,塞他怀里。白隐孚耍各种小脾气,怀里的小玩意越来越多,汍兰一开始还纠结一会儿,后来也就乐于接受了。
芷宁在旁看呆了眼,真是不可思议。
终于在一家药材店停下,他见她暗和掌柜附耳几句,便开始抓药。药材中有一味藏红花,他知道这是止血疗外伤的,刚要问出口的话,略自思考一会儿,不提。
看她付完钱,他又咋舌吐槽物价飞涨,钱不禁用等话。汍兰瞟一眼在他手上拿的满满当当的玩意儿上,他又像被捂住嘴一样,垂头丧气。
经过赌场的时候,某白姓男子像被充值一样,拉住汍兰的手往赌场内跑去。她本能的按住他的脉门,对上他清澈温润的眸子,手上的力道又卸了下去,任由他牵着手绕赌场转。
“小时候就这样,”他好像柔声说了一句。
“什么?”汍兰问他
“没事,我们玩那个吧”白隐孚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牌面上庄家把持着全盘规则,不过是三张牌比大小罢了。
喧闹的赌场哄闹声,庄家的戏谑声,让汍兰的神经出现了幻觉,惊起对哥哥的记忆:“汍源,汍源”年幼的她亲眼目睹哥哥因为赌场巨债被腰斩,鲜血溅了一地,刺痛了她的双目。
她甩下白隐孚,似乎是跑着离开赌场的,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白隐孚。
“你若是敢赌,我定取你双手,”她的双眼布满嫣红,快要滴出血来,瞪的白隐孚有些慌张。
她是冷汗都下来了,并未从怒气中抽离,手不知道放在腰侧还是交叉相握,十分不自然。他费解的看着她的神情,五分恐惧,三分恨意,一分不甘一分失望,复杂的情感,他只是覆上她的手轻拍手背:“绝对不赌”,信誓旦旦拉着失神的她回到了酒坊。
哥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记得他顽劣的悲剧性的逝去,连面貌体态都丝毫不记得了。
空洞的眼神对上他平和的双眸,心也微微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