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长发披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眉眼带笑,说着令他心动不已的话:“徐先生,有没有很惊喜?”
徐季风愣了一会,下意识地就要去摸她的头,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他才确定眼前的人不是他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他回抱她,微微低下头便随着自己的内心去吻上了她的唇瓣。
惊喜,不足以形容他复杂的心情。
一吻结束。
她轻轻地在他怀里蹭着,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宝宝,今晚去我家吃饭,好不好?爷爷想见你。”他软声开口。
余清浅顿了一会,然后说:“好啊。”
她对徐老爷子其实还是怕的。上一次为了订婚安排的见面,徐老爷子一脸严肃,面无表情地吃饭,时不时抬起头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的锐利,压抑地让她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余清浅自小就是被宠大的,家中最年长的余老爷子对她也是慈爱和蔼,千宠万宠,她第一次接触到除余老爷子之外的老人,还是这样的严肃深沉,有些手足无措。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徐季风倒了杯热茶给她,笑了笑说:“老爷子没这么恐怖,就是严肃惯了。你别怕他。”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缱绻,带着安慰。
喝了口热茶,苦涩蔓延,竟是菊花茶。
她盯着杯中的茶,不知为何这苦到心里的茶,现在喝来却有着丝丝的甜意。
放下手中的茶,她转头去看他,一触及到他深黑的眸子,便去抱他。
她说,你的家人,我不怕,我都会去爱。
——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再加上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余清浅有些犯困,在去徐家老宅的路上,便迷迷糊糊地在徐季风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全黑,车里的纯音乐不知何时被关掉了,周围都是一片寂静。
余清浅从徐季风的怀里抬起头,眨了眨迷糊的双眼,还有些不太清醒,软糯着声音说:“我们到了吗?”
“嗯。”徐季风的嘴角扬起宠溺的笑容,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便去摸了摸她的发顶。
“为什么不叫醒我?让爷爷等我们,不好。”
“没事,不着急,还早。”说完,便俯身过去靠近她,帮她理了理身上的羽绒服,还顺便围了围巾,然后说,“出去会冷。”
她弯了弯眉眼,笑了笑,看着他空荡荡的脖子,又去拿起身旁的黑色的围巾给他围上。
纤细白嫩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专注细心地给他围着围巾,接着说:“徐先生也要注意保暖。”
她看着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眼里带着温暖人心的光芒,一如初见时那样,照亮他荒凉的心。
下了车,徐季风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将她的左手安放进口袋里。
徐家大宅灯火通明,黑漆漆的大门上贴着一个“福”字。
那字方正端庄,稳健厚重,中宫宽绰,四周形密,不以重心欹侧取势,不以左紧右松取妍,而像篆隶以对称的正面形象示人。
余清浅受余老爷子和母亲影响,从小便学习琴棋书画,尤其一手好字更是余老爷子亲传的,只是后来进了娱乐圈,许久不练了。
“这字是谁写的?”她指了指门上红底黑字的那个“福”字。
徐季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了一会,笑着说:“前几天写的,这怎么还贴在这了。”
她愣了愣,看了看那门上的字,又看了看徐季风,笑着说:“徐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捏了捏放在他口袋里的手,依旧一脸温柔说:“以后都会知道的。”
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去慢慢了解,不急。
来到大厅,徐季风先给余清浅摘了围巾,又将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一并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先迎上来的是何管家。
“少爷,少夫人。”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泛着些许皱纹,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慈爱笑容。
少夫人这三个字,让余清浅脸颊有些泛红,这听起来好像她和徐季风是已经结婚多年的夫妻一样。
徐季风倒是因为何管家叫余清浅少夫人,而笑得一脸满意。
“弟妹来了吗?”匆忙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徐暖阳穿着蓝色的棉质睡衣,短发随意地扎成朝天揪,从楼梯口探出脑袋来,那样子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徐季风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徐暖阳,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
“臭小子,我可是你姐,况且弟妹也不会介意的嘛,是吧弟妹?”
徐暖阳睨了一眼站一旁的弟弟,然后脸上带着笑,过来拉余清浅放在外面的右手:“你就是清清吧,你好,我是徐季风的姐姐徐暖阳。”
她看着眼前的女人,黑发披散,五官精致,眼神温润,真不愧是余家的女儿,生得如此漂亮,只一眼便让人心生喜欢。
余清浅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乖巧地叫了声:“姐姐好。”
啧,这声音真甜,哪像她那不解风情的弟弟每次叫只会直呼她的名字,没大没小。
“什么时候回来的?”徐季风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热茶,便让一旁的宋琴去泡一壶菊花茶来。
“今天刚回来的呀,睡了一天,倒时差。”徐暖阳拉着余清浅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给余清浅。
余清浅刚准备接过来,徐季风便轻皱着眉头说:“清清不喜欢喝红茶。”
余清浅连忙开口说:“没关系的。”
正好宋琴也将茶端了上来,徐季风拿过余清浅手里的红茶,换了杯菊花茶给她,温声说:“喝这个。”
徐暖阳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冷淡的弟弟对弟妹的体贴,笑得更欢了。
徐季风从小就不会关心人,讲起话来更是冷言少语,徐暖阳一度怀疑这小子的情商是负的,不止一次地担心过徐季风找不到女朋友,如今他竟能如此温柔地对待一个女子。
难道真是老铁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