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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解开心结

未时还没有到,蔡炀尘和凤裴轩等一行人都已等在空地上。

这天的天气异常的晴朗,太阳高挂空中,烈日炎炎,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映在一旁的众人身上。

蔡炀尘与凤裴轩站在场地的中央,而有些观众意识的人都已站得离两人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祝风澜在,旋玥在,月妈妈也在,唯独少了本该在此为蔡炀尘呐喊助威的霍思橘。

只见凤裴轩撇撇嘴,挑起凤目望着蔡炀尘道,“看来你在她心目中也不过如此,知道你在这里与我决一死战都没有出现,可见……”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少废话,我是来应战的,有什么事等结束了一切再说。”说罢,蔡炀尘摆好火炀一派悠闲的样子,并没有被凤裴轩所调拨。

“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苍龙剑剑谱的威力,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凤裴轩拔出苍龙剑施以轻功向蔡炀尘快速地刺去。

蔡炀尘以凌波微步闪开了凤裴轩的进攻,一个转身双手开始拨动火炀的琴弦,琴音袅袅,再看他嘴角含笑,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

他们两人的身影在空地上若隐若现,刀光剑影间,除非武功高强的人,一般人很难看清两人的动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任谁都为他们两人捏一口气,这次的输赢不仅和之前凤裴轩说的那个赌注有关,还和两人的心结有关。这次是一次全力以赴的战斗,谁也不会轻易让对方一招半式。

凤裴轩挥出一朵又一朵炫目的剑花,模糊了蔡炀尘的视线,这是苍龙剑的第一式雪中漫步,配以此刻的如火的烈日,这招事半功倍。

他见蔡炀尘的身影有些迟缓,一看到空隙左手甩出暗器直刺向蔡炀尘。

原以为会刺中的暗器被带着内力的琴音一挡,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唰”的一声划破凤裴轩的衣袖。

“你……”看来是他少看蔡炀尘了,看来在他练苍龙剑剑诀时,蔡炀尘也下了不少工夫。

在凤裴轩心里,始终有着这样的一个阴暗面。凡是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粒沙子,他都不会允许它落入别人的手里,更何况,蔡炀尘从他手里拿走的不只是一颗沙子那么简单。他的私心让他一而再地找蔡炀尘麻烦,直到他找到能纾解他心里那个结才算是告一段落。

蔡炀尘那黑赭色的身影与凤裴轩那绯色的身影不断地交错,碰撞,分开,交错,碰撞,分开,火星四射。祝风澜他们一行人不得不一退再退,直到退到空地外,不影响他们交战为止。

突然,蔡炀尘那拨弄琴弦的手改变了方向,无言地将那无形的琴音化作金色的利刃,如一张铁网般,将凤裴轩罩着,找不出一丝破绽。

凤裴轩变幻着招式,仍无法破解,以为他会继续反抗,怎料,他竟双手垂放在两侧,那柄苍龙剑被他随意地点着地面,脸上却绽放着一个很妖媚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妖孽无比。

就这么的一瞬,没有人看清凤裴轩是如何做的,他突然幻法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然后,所有的凤裴轩都做着同一个招式,全部一起朝蔡炀尘攻去。

蔡炀尘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招,迫使他不得不一连退后了几丈,直到撞上了墙壁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噗……”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口中喷出,隐没在他那黑赭色的长袍里。

“尘!”霍思橘刚从后院走出来,见到这样的状况后,就想要立即飞奔到蔡炀尘的身边,更快的,她被祝风澜给拦住了。

“思橘,这是他们两个的事,谁也不能出手。”

霍思橘紧咬着下唇,那心痛的感觉溢于言表。他们当真要等到其中一个人倒下才会结束吗?!她能为蔡炀尘做些什么……

她刚才在黯月山庄里逛了一圈,问了庄内能问的人,然,没有谁愿意告诉她。就是这样她才着急,明明自己不是没有能力做到,到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任他和凤裴轩拼杀下去。

眼前的蔡炀尘已没有了平时那股淡然,发丝凌乱地随风飘摇,眼里竟透露着一股狠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一片肃穆的神情,黑赭色的衣衫随着他的移动,衣袂飘飘。与往常的他毫无二致。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一定要让蔡炀尘安全地度过这一场的战役。从未时一直到现在,已过了快两个时辰,两人的体力也差不多透支,一定要找个人来阻止他们。

正当霍思橘一行人担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比蔡炀尘和凤裴轩更快的,从霍思橘身侧跳出一道人影,轻易就将两人给制止了。

“你们两个不孝子给我住手!”

“爹?!”

“爹?!”

待看清来人,蔡炀尘和凤裴轩无不惊讶地叫了出来。

爹?!霍思橘的眼神来回地在那三人身上逡巡,这又是唱哪一出戏啊。这人是她刚刚迷路时碰到的,原本以为是他好心将她带来这里,没想到他们几个还有这么一个关系存在的。

“我说你们要吵要打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弄得我家乱七八糟的,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请人来打扫。”凤尉杰狠狠地刮了两人一眼,回头对祝风澜他们道,“我也不追究你们隐瞒我的事,毕竟你们都是轩的手下,都下去到玉紫阁准备一下,我想和他们在那里聊聊。”

“是。”祝风澜一行人领命离开。

霍思橘看着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你也留下,我还想问你有关尘的事。”凤尉杰笑呵呵地说,一点也找不到刚才他训斥两人时那凶狠的表情。

“恩。”既然长辈都发话了,她也不好离开。霍思橘悄悄地看了蔡炀尘一眼,见他朝她点点头,她的心才算放下,走过去拿出手帕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去。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蔡炀尘睇了凤尉杰一眼后才拿过霍思橘的手帕自己擦,“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爹问你什么我替你回答。”

霍思橘点点头,在未清楚凤尉杰对她的看法之前,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

在玉紫阁里。

“爹,这是思橘……”蔡炀尘说到这里,不知怎样介绍下去会比较合适。

凤尉杰了然地看着两人,安心地点头,“出去这一趟你的收获不少嘛,过几天你娘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这,又是什么情况?!

霍思橘被这两父子弄懵了,这跟尘的娘亲有啥关系,不是很简单的见面吗,为何会牵扯到他娘亲的?

“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娘亲,等会我就会和思橘离开。”待仆人送上茶水和点心后,蔡炀尘才道。

凤尉杰挑起一道眉,将视线放在凤裴轩的身上,也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记得隔个两三天就寄封信回来报平安,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知道了,爹。”

“轩,你和尘的事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你们乱来,不过是怕你在心里积压得太多而使得想法越来越偏激,最后导致一个坏的结局。怎料得事情还是按照这样子发展,要不是我刚才来得及回来,你们两个是不是非要对方死了才安心。我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父母的感受,有没有为你们身边的人好好地想过!”凤尉杰语重心长地道,“我一进门就看到这位姑娘一直在打探你们两个之前的事,就是想做些事情来解开你们的心结,不要在纠缠在过往。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既然做了兄弟就说明你们有缘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珍惜,而不是眼里容不下对方。”

“你们都已经长大,孰轻孰重还会不清楚?!从今天开始,轩你给我解散了燕清坊,回来给我好好打理黯月山庄,尘你要是愿意,回来和轩一起打江山。”

蔡炀尘看了看霍思橘,轻抿了口茶道,“我之前离开时已经跟爹说了,我不属于黯月山庄,要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怕是会闷疯。更何况现在有了思橘,我是更不可能留在这里。”

凤尉杰看着蔡炀尘,思绪竟有些朦胧,好像回到将他接来黯月山庄的那一天。那个小小的身子带着一丝倔强,身子笔直的,整个人处于警戒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不测。当他介绍轩给他认识时,眼里闪过的羡慕他看得一清二楚,让他多了个心眼更加的关心他。一眨眼,那个他一直留意关心的孩子早已变得俊帅潇洒,甚至还准备娶妻生子。

凤裴轩一直都没有说话,脸上目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轩,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该清楚知道我不是个偏心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对谁都是一样的。假如你能看清楚点,我相信你和尘是一对好兄弟。”凤尉杰拍拍凤裴轩放在桌子上的手道。

只是,凤裴轩却一下子挥开凤尉杰的手,一张脸臭得很。“清楚又怎样,反正我就不会喜欢他。”

“哈哈哈……”蓦地,从霍思橘嘴里发出好不文雅的笑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凤裴轩怒视着她,这让他想起了稍早前她说的话。凤裴轩,你其实是很喜欢尘的对吧。一点都不对,他怎会喜欢蔡炀尘,他讨厌他都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止住那股想笑的冲动,霍思橘靠在蔡炀尘的手臂上,笑眯眯地看着凤裴轩,他真的好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明明喜欢对方,却又因为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而耍点小把戏。

“我就是想笑,难道我连能不能笑都要得到你的允许?!”没想到凤裴轩这么的孩子气,霍思橘忍不住逗着他。

“尘,有她陪着你我就安心了。”看到这一幕,凤尉杰欣慰地笑了。

“嗯。”正是有了霍思橘,他的生命才多出了那么多的色彩,从此不再孤独。

“今晚你和她一道留下,明天再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与你和轩聊聊。你们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显然,凤尉杰也听说了三生镇的事。

“爹……”

“只是聊聊,不要想太多。”

“好。”

……

是夜。

月亮升到半空,万籁俱静。

“咯咯。”蔡炀尘离开霍思橘的房间就直接来到书房,抬手敲门。

“请进。”屋内的说话声中断了,过了一会才道。

走进去,关上门,蔡炀尘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爹,凤。”

“坐下吧。”凤尉杰示意蔡炀尘坐到他对面,“轩有没有伤到你?”

“过几天就好。”

不愧是父子,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蜡烛明明灭灭地燃烧着,烛光映红了三人的脸。

“那就好。明天开始我让轩禁足半年,不能离开黯月山庄一步,不允许她和任何人取得联系,祝风澜、旋玥他们我也将他们调走……”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凤裴轩打断凤尉杰的话,“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蔡炀尘道,“凭什么要我禁足,而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凤尉杰无视凤裴轩的怒气,淡淡地道,“是为什么你自己清楚得很,用不着问我。我只是一事论事,公平地说。”

“公平?!”凤裴轩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早在你带蔡炀尘回来时,已经对我很不公平。等到这么多年来出说公平,哼,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在替你对他的愧疚再找一个借口,对我,从来就没有公平。”

蔡炀尘一怔,原来,凤裴轩不只是在嘴里说不喜欢他,讨厌他,在心里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对不起……”没经大脑就说了这句道歉的话,然,凤裴轩却不受理。

讽刺的话从凤裴轩嘴里说出,多少有点伤人,“对不起我的人是他,你?不过是个替死鬼,也不知是你福大命大,还是你的命够硬,到现在还没有死翘翘。”

蔡炀尘不再说话,拿起茶杯替自己倒了被水,借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那被刺痛的心。

其实,伤人的话,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

凤裴轩也不说话,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凤尉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覆手眺望着外面,夜色朦胧,外面偶然传来几声狗吠声,间接听得打更人在敲“小心火烛……”

“你们两个都长大了,谁是谁非,心里都明明白白的,说得多了,谁都烦,不说,你们又继续这样做。我和你们娘亲就是因为这样出离家出走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在那里拼命。是不是真要我们被你们活活气死才安心!”说罢,凤尉杰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里那抑郁之气都吐出来。

“哼,反正要我与蔡炀尘和平共处是没有可能的!最多,以后他不出手,我也不会怎样对他。”这是凤裴轩最大的让步,再多,已经超越了他的底线。

凤尉杰转身望着他们两人,那眼神在显得有些缥缈的烛光下竟多少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说到做到。”

“尘,霍姑娘是个好姑娘,若不是你比我早一步遇到她,说不定我会将她抢到手。”凤裴轩挑衅地望着蔡炀尘道。他依然记得那天在韵澜阁遇到霍思橘的情形,那道橘色的人影便在稍后的聊天里印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不能忘怀。

蔡炀尘稍显紧张地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霍思橘和火炀是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拿走的。

凤尉杰见他们两个已经可以坐在一起较为心平气和地说话,也感觉欣慰,至少暂时不用他们操心。

夜色愈来愈浓,然,他们聊天的兴致却不减。聊到最后,蔡炀尘和凤裴轩甚至还到玉紫阁里拼酒,看谁喝得多。

只要他们两人各自退一步,很多被眼睛蒙蔽了的事物都会看得一清二楚,而心里那道为对方建起的坎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打碎。

……

隔天,快到饷午时分,蔡炀尘和霍思橘便向凤尉杰和凤裴轩告辞。

“爹,凤,我们要走了。”蔡炀尘朝两人作了个揖,拜别了黯月山庄。

“小心点,记得隔几天发就寄封信回来。这次你娘亲没有见到你,下次你回来后肯定会找你算账的,你那皮给我绷紧点。”

“知道了,爹。”

“不要让人家姑娘久等,你娘亲也想早点看到你成家立业的。”凤尉杰睇了一眼霍思橘后对蔡炀尘道。

这一句话听得蔡炀尘和霍思橘红了脸颊,即使他们有这个意思,可还没有正式商量过。此刻被凤尉杰提了出来,免不了又是一阵的面红耳热。

“要不我和你娘亲找个黄道吉日,让你迎娶思橘姑娘进门。”凤尉杰选了个比较间接的方法。要让他们两个早日成亲,肯定要他们做长辈的推他们一把。

“不,不用了爹。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到时会通知你们。”蔡炀尘拒绝。求婚成亲的事,还是自己来准备的好,须要借其他人的帮助,他说什么都是不愿意。

既然儿子都这样说,凤尉杰便不在说什么,“呵呵呵呵……”

“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到不了山脚下的客栈。”凤裴轩提醒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分合合本就是很正常的事。蔡炀尘和霍思橘挥别了凤尉杰和凤裴轩便马不停蹄地赶路。

他们快到山脚时,白儿早在一旁等着了。

“吁……”蔡炀尘勒紧缰绳,让马车缓缓地停下。

“怎么了,尘?”见马车突然停下来,霍思橘赶紧撩起布帘探出头。“白儿?!”

消失不见和几天的九尾白狐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可以让我继续跟着你们么?”白儿问得很小心翼翼,它不知它离开的这几天蔡炀尘和霍思橘是怎样想的。会不会不相信它,以为它又跑到祝风澜那里替他通风报信。

蔡炀尘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知道白儿的顾忌,便开口安抚,“我和凤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不用再担心什么,若是你愿意,跟着我们便是。”

虽然蔡炀尘是这样说,可,白儿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霍思橘,它和风澜都伤得她很深,不知这伤痕会不会让她不原谅它。

原谅了怎样,不原谅又能怎样。霍思橘轻笑,到头来那结果还是一样的。“尘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出口的便是这句。

蔡炀尘也知道要霍思橘这么快重新接受白儿是有点难度,可,他又不能就这样扔下白儿不管。听得她这样说,知道她愿意忍耐,体量他,他便也觉得安心。

白儿见状,几步便跳到马车上,与他们一道上路。

霍思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放下布帘继续呆在马车内。

……

尾声

出了黯月山庄,蔡炀尘他们一道在山脚下停留了一天便又继续赶路。

霍思橘一看马车的行驶方向,也大概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五龙镇——他们相识的地方。

蔡炀尘将马车停在家门口,便让霍思橘和白儿下车,将包袱都一道拿到屋子里。

“思橘,我这次是再也不会做与之前一样的事,不会再背叛你和尘。”白儿跟在霍思橘后面走进屋子,一边还不忘替自己解释。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样解释,你都不会听进去,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想你心里一直存在那么一颗小小的疙瘩。”

无奈,霍思橘就是不理会它,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叠放好在衣柜里,任它在一旁自说自话。

疙瘩已经存在,要她立即忘了那一段段的过往来重新接受它,暂时是不可能的。至少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待她的记忆在时间的前进中渐渐遗忘那些过往,说不定她便能重新接受它。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思橘你先好好休息,我……”说到这里,蔡炀尘才想起他的这屋子只有一个房间,根本不足以让他们两个一起住进来。“我去找套新的被子给你,今晚你先睡这里。”

“那你呢,要到哪里去?”霍思橘担心地问,到别人家里住还要霸占着人家的床,说什么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不我去客栈睡一晚,明天再说。”

“我让你留在这里你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其他事我来弄。”说完这句话,蔡炀尘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床新的被子。好一会,他见霍思橘还在这里,催促她道,“我刚帮你烧了水,你洗了回来就可以睡下。”

霍思橘的嘴微微张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这样的人,怎能让她不心生爱恋,怎能不轻易让她爱上他。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今年她想送份特别的礼物给自己。

再望了蔡炀尘一眼,最后还是抿紧嘴唇,走了出去。

待霍思橘离开后,蔡炀尘那眸子沉了沉,看来那个计划要提前呢。这几天应该有时间,虽然要避开她不让她知道有些困难,可,她说的话他会记得,也会一点点替她完成。

……

“白儿,你知道尘去哪里了?”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看到尘了,霍思橘有点担心地问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白儿道。

自他们从黯月山庄出来后,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霍思橘就是想不透蔡炀尘究竟在忙些什么。

以前说忙也有理由,至少那时候是忙着找燕清坊和凤裴轩,那现在呢,忙的又是什么?

“你不要想太多,该告诉你的时候他会说出来的。”白儿用尾巴拍死了一只在耳边嗡嗡叫的苍蝇,“更何况你问我都没有用,他没有告诉我。”

白儿戳破了霍思橘最后一丝的期望。即使它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

霍思橘泄恨地瞪了白儿一眼,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它身边。她知道白儿的本性不坏,而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也待她不错,但心里那个疙瘩让她不能对它敞开心扉,只能一点点地让自己接受它。

“生气了?”白儿转转身体,让肚子露出来,挑挑眼皮道。

“没有!”

明显的口是心非。

或者是因为喜欢了,便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她之类的事。

然,没有谁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将对方的事事无巨细什么都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知道多一点,知道得少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不要想太多,要是想知道就问尘,只要你问的,他必定都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阿思,你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钻牛角尖是很不好的。”

“我知道啊。”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早些时候她出去了一趟,将之前看中的东西买回来,为的就是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照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只有四、五天,在她看来却是挺难熬的一段时间。

……

这一大早,蔡炀尘就将霍思橘拉了起来,说是带她去一处地方,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霍思橘的好奇心引到最高点。在兜兜转转绕了一段弯路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幢翠绿的驻屋。

“尘,这是谁的家?”霍思橘好奇地问道。这里比他们这几天住的屋子还要大。

“我和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的。”蔡炀尘红着脸将这几天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是真的想和她建一个家庭。

有他,有她,也有他们的孩子。

原来这几天他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早日将这竹屋建好。

霍思橘感动地看着他,眼眶红红了,幸福满溢。

蔡炀尘,我以后住的房子,一定要所由竹子建成的,建在小河旁,夏天在后院的池塘里种上满满一池荷花,养几尾鱼,旁边的大树上吊着一个简单的秋千。

她记得那天在韵澜阁她是如此对蔡炀尘说的。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他们的新家,呵呵。感觉真的很好呢。

“谁说要和你……”后半句因她太害羞了,根本说不出来。

蔡炀尘目光如炬地望着她,深情的话自口中出来,“思橘,嫁给我。”

一抹彩霞染红了霍思橘的脸颊,没有丝毫的矫情,她轻轻地点点头。

他一个激动,手一动,将霍思橘搂在怀里。

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的圆满。

蔡炀尘环视四周,眼睛半眯,虎牙微露,嘴角一弯,淡淡的笑容就绽放脸上,“你想要的,不管如何,我都会为你找来。”

霍思橘震惊地仰着头看他,微张的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心里的感动涨得满满的,就要溢出来,想到还有一件事,她继续道,“我也有东西送你。”

蔡炀尘挑眉,她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才去买的?

至少他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跟谁说过这件事。

霍思橘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簪子,递了过去。

“看到喜欢的,就买下送你。”没有多余的解释。

蔡炀尘稍稍低下头,用眼神示意她帮他换了上去。

她先将他原本插在发丝上的木簪拿了下来,再换上她新买的簪子。

“嗯嗯,真的很好看呢。”霍思橘故作严肃地沉思了一会,才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屋子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装潢好,请问霍姑娘有空可以陪我一起弄吗?”蔡炀尘心情大好地开起玩笑。

霍思橘也陪着他闹,“等会我没空,你找白儿陪你吧。”

“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陪我!”蔡炀尘楼紧霍思橘,霸道地说。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停留在那交握的双手上。

十指相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简单也是一种幸福。

番外

“思橘,你带我来这里是?”成亲后的某天,蔡炀尘被心血来潮的霍思橘拉到了三生镇上的三生井旁。

自从将那两条花斑蛇杀死后,他们两个就不曾回来三生镇。某天,霍思橘提议说想要到处玩,怎知兜兜转转又被她带来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样的想法,他问了,她却什么都不说,神秘兮兮的。

经过一年多的修建与维护,被那花斑蛇所破坏的三生镇已一点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树木伸张着枝桠,小河潺潺地流着,三生井依旧是三生镇上的人成亲时必去的地方。

霍思橘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杯子,装了一杯满满的三生井是水,自己拿了一杯,递了一杯给蔡炀尘。她望着那倒映在酒杯里的影子,淡淡地道,“我不知那个喝了三生井的水是否真与他们所说的一样,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承诺三生三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真的想与你一直在一起。”

“昨晚做了个梦,梦里什么都有,只是,没有你。心里的空虚,那种被人硬生生挖去一半的感觉让我无法不在意。尘,我不想与你分开,也不敢想象和你分开后的我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蔡炀尘也猜到了个大概,接过酒杯手一转勾起霍思橘拿着酒杯的手,就着位置头一低手一抬,将杯里的井水都喝光。

“你……”

蔡炀尘忽略了霍思橘眼里的诧异,用空着的手抬着霍思橘的手将酒杯送到她面前,待她喝了后,他才说,“思橘,梦里所发生的事,现实是不会重演的,你不想做不想发生的事,我是不会让它发生的。”

说罢,他将两只酒杯放在三生井上,竖起三只手指向天发誓,“我蔡炀尘对着这三生井发誓,对霍思橘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无论多久,无论喝过多少次的孟婆汤,无论走过多少次的奈何桥,我都会将霍思橘找到,一直一直爱着她。”

霍思橘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霍思橘对着这三生井发誓,对蔡炀尘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无论多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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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的只是稀奇古怪的冒险旅行。这个世界房子被看得很重,于是有一种职业叫修房师。但是他们几乎无所不能。这里的人们,逢人就说:“咿呀咿呀。”夕阳下一个年轻人,一个破布袋,装着一把锤子,和一些钉子,用他的那双脚,默默走遍世界,他叫暮春三月。他说:“不管什么事情,只要锤上一锤,钉上一钉,就解决了。如果不行,就锤两锤,钉两钉。”他只想默默旅行,修些东西,旅途中,那些大公司纷纷请他去公司上班,年薪一千万哈撒,足够他买一栋大厦吃喝玩乐等死,他说,他们真欠锤上一锤,钉上一钉,才老实。修棺材,修僵尸,修大楼,修玩具,修天,修补万物都没问题。只要他手上一把铁锤和一根钉子,嘴里再念上一句:万物有灵。不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下水道堵塞,垂死病人,都万事大吉,No普拉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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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眼中,她犹如天使一般,阴差阳错,她代替好友来应征,这几乎将她打入地狱。她的背叛是他心底最深的痛,如果她想做替身,那就让她继续做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已渐渐爱上她,到最后他该如何抉择……
  • 妖妃嫁到:九爷,慢点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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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书《国师这只小妖精》~重生前,冷画屏对她的梅林公子就心心念念的,直至死去的那一刻也想要知道他是谁。重生后,冷画屏执念更甚。但是这一份执念让她护亲人、斗后娘、打庶姐,用尽全力避开上一世如蛇蝎的楚王。可偏偏楚王对她百般纠缠,直到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道:“花花,我喝了一大瓶的醋,你闻到没有?”“九重,我闻到的只有梅林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