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秃头!”
黄毛丫头伸腿向斧头秃踹过去。
“三妹,温柔、温柔!”
“大白兄长,温柔也是要看对象的哟,哪能随意践踏我的温柔嘞!”
……
“嫌你斧爷爷丑?”
“可不?”
黄毛丫头回过神,瞪着大眼。
“凭你也配称爷爷?”
斧头秃动作艰难地起身,他没有理会黄毛丫头,径直盯着不远处医者装扮的青年。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你误会了,要不是你欠了我们三妹的钱财,我们决不多管闲事。”
“紫宸卫可不值区区五十两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百添一仰头长叹。
这次偷偷来天凌,顺带扯出三堂妹,东窗事发时不仅可以当挡箭牌,还可以打亲情牌,一举两得!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捅出的篓子已不是她这张挡箭牌所能承担的。
如此想想,脑壳都疼。
“总之,钱事两清,对谁都好。”
“我现在没钱。”
“身上有什么先给什么,那把斧头也行吧。”
百添一实在不想在此耗费生命了,只要要到债钱,他立马把这个惹事精送回去。
“不行,斧头值才多少点钱?”
“这个我不能给。”
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只要你们帮我找到这个人,要多少都可以。”
“据我所知,柳府早就满门抄斩,身为柳府三小姐都自身难保……”
“柳府自有财路。”
“这笔账我不能算,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蹭牢饭。”
百添一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他若无其事地扫过三妹,震慑力十足。
强风直卷向斧头秃,风内夹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击中几处要害,死死抑制住他的内力。
斧头秃伸手往背后摸,发现斧头不见了。
“把斧头还我。”
“没问题,你得拿钱来换。”
斧头秃刚想抓住黄毛丫头时,有人比他更快,瞬间转移了。
好强!
这下斧头秃明白了。
从紫宸卫手下连救两人的人根本不是眼前这位医者,而且一开始就隐藏在他身旁的高手。
“三天后,五十两我双手奉还。不过,我的斧头你们可得好好爱护。”
“这就对了嘛!你放心。”
百添一松了一口气,他招招手,场景瞬间转到他们歇息的客栈里。
“三妹,钱我会派人送回去的……”
“你这是赶我走吗?”
丫头扯开嗓子,刚酝酿起哭音。
“三妹,我付三倍!”
“当真?”
百添一脸色十分痛苦,但此时也只得忍痛割爱了。
他相信,再让她待下去,可能要付的可不止十倍价钱那么简单,连命都得搭进去的说。
“欠条呢?”
“我写,现在就写!”
“也不急,大白兄长我是相信的。”
……
“小弈,我真后悔……”
送走三妹后,百添一的内心是奔溃的,本来就是偷溜出来的,也没带钱。
好不容易靠着祖传医术得以立足,眨眼间,所有积蓄一扫而空。
“嗯。回去?”
“不可能!才刚出来,回去以后就更难出来了。”
“嗯。”
“你的伤好些了么?”
“还好。”
想到这,百添一又不争气地萌生回去的意识,要是给他家那重小轻大的流氓老爹知道,他不仅带坏了亲弟,还让他负伤挂彩,那……
虽说白弈也只是不小心被铜雀台的蛇瘾印伤了少许真气……
且是因为他喜欢热闹,硬要看柳含雨那场大戏,而蛇瘾印又是铜雀台最古老最阴险的咒印……
“小弈,你觉得哥哥好吗?”
白弈有些嫌弃地转过头。
“呃,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
听这语气,百添一心凉凉的。
于是他决定努力弥补白弈心中的创伤,带他去领略天凌的别有风趣。
百添一兴致冲冲地朝碧箫轩那座雪雪轩楼飞奔而去,结果拐过街角时,肚子被不明来物狠狠顶上去了。
他的五脏六腑差点揉成团,喉间激起恶心粘稠的味道。
“你!”
百添一低头一看,认出了那女孩。
“没事吧?”
白弈一把把百添一拉开,抬手运功,刚想送女孩几掌,却被百添一拦住了。
女孩趁这时,撞开他们,跌跌撞撞地往后逃。
有几道黑影在两人的视线下不停游动着。
“居然追杀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简直太没人性了。”
白弈闻言,悄悄看了自己的手掌。
“不,她有冷脉。”
“有冷脉也是个孩子。”
“要救?”
“不救。”
百添一理理衣襟,慢斯条理地往前走了百步左右。
“救!”
白弈闪身,弹指间,黑影全倒。
只是有一个人倒下时,有只黑色的壁虎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上爬出来。
浑身伤痕的女孩顺势倒在白弈的怀里,白弈却习惯地躲开,眼睁睁地看她摔在地上。
“小弈,你好歹接住呀!”
从远处气喘吁吁赶来的百添一苦笑不得。
他扶起女孩把脉,笑容逐渐凝固。
“冷脉被废了。”
“废了?”
“刚刚废的。”
“怎么可能……”
突然,白弈嗅到空气中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好像是这女孩体内的真气跑出来了。
“真的废了?”
百添一拧眉,又搭了脉,渐渐喜上眉梢:“也不尽然。哎,医者仁心,小弈,看来我们又要白忙活了。”
百添一看着女孩那瘦弱的身板,明明同三妹相仿的年纪,却背负着不同的命运。
公孙府。
“大公子,丞相府传来消息,那女孩不见了。”
邪童熟练地汇报各种情况。
“你猜猜,会是谁放的?”
“大公子赌大还是小?”
“大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张底牌还在。”
“大公子,最近宫里的流言蜚语甚多,丞相府是非之地,您为何……”
公孙文端起茶水,手微微松开,茶杯砰地碎了满地。
“这茶水,你还喝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