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已经是事发后很多日,然而罗梧桐至今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他照样该怎么过就是怎么过,也不跟原来的四个人走在一起了。
罗梧桐反倒跟季愉纯走的越来越近,几乎是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这毫不夸张,食堂里,坐在罗梧桐旁边的一定是季愉纯;体育课练习羽毛球也一定是他们对打。
这么相处下来,班里也传出了绯闻,大家纷纷怀疑罗梧桐和季愉纯在谈恋爱。
“根本就是胡说!罗梧桐明显就是个二货嘛!哪个会找他谈恋爱!”颜喻猛拍桌子,气的大喊大叫。
“你快坐下!”惠意硬是扯着她的袖子坐下,餐厅里已经有好几道视线射了过来。
把颜喻扯着坐好,一直捏着下巴思索的上官睦也放下了手,然后问道:“这几天陈煊歌倒总是找季愉纯搭话,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们计划里面的一部分吧?”
看到韩数点点头,上官睦一敲桌子:“这就好说了!”
大家认真的看过去,只是,韩数真不指望这家伙能说点什么出来。
“呐,我先说明,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这个季愉纯怪怪的,我跟颜喻在前头听得可仔细了,每次那仨人扯话题,陈煊歌只要扯到老韩身上,那个季愉纯就各种‘不要提他’‘我们换个话题聊吧’。”上官睦眨眨眼,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这提醒了颜喻,她赶紧竖起手指:“对!这人就这点表现的特奇怪!人家罗梧桐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好,一副‘老子很懂,知道你不想聊关于韩数的任何话题’的样子,不让陈煊歌提。嘿!说得好像提一提韩数,罗梧桐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听着颜喻激动的拍桌,一连举了好几个例子,跟上官睦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
韩数跟惠意交换一个眼神。
“哎,颜喻,那你怎么看?”突然被韩数叫到,颜喻一愣,反应过来才知道韩数是在问自己,对于季愉纯这种行为的看法。
“唔……就是感觉很怪,说不清楚,但是只是单凭一个直觉!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季愉纯这个人!眼睛总是天天乱飘!”颜喻只能说出这么多。
捕捉到几个字眼,惠意转过头问:“她眼睛乱飘?你怎么知道?”
服务员正好端着菜上来,几个人也停下交流。惠意笑着帮服务员把菜摆上桌子,对面的韩数也刚好伸手过来帮忙。
等服务员上完菜离开这一桌,只听颜喻带着不满,抱怨似的:“我跟上官睦每次传纸条,她都要偷看!”
“我也知道,”上官睦看向惠意,“你跟老韩那儿一有什么动静,她绝对看过去!就上次,老韩跟你解释三分球,她跟耳朵装了扩音器一样,什么都能听见!回头还跟罗梧桐讨论,陈煊歌一转头,俩人又不出声了。”
窗外的车子叫嚣着,点醒了脑袋里的一个灯泡。
颜喻紧张的问:“你说,上次季愉纯自己承认自己是双性恋……她会不会喜欢你啊,惠意?”
韩数抬眼。
上官睦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哦!按照你们上次那么说,惠意还挡她身前,把项檀噎了一顿。某种角度上看,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说完就被颜喻和韩数同时踢了一脚。
绝对不会。
惠意和韩数都在心里暗暗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们已经有了思路,季愉纯喜欢谁都绝对不会喜欢惠意。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韩数看了看手机,发微信催着陈煊歌。
没过多久,陈煊歌也到了,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韩数去帮他搬了个椅子,陈煊歌刚坐下,就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漂亮盒子。
“这是给你们的。”陈煊歌一如既往地笑着,把盒子分给大家。
“哇!陈煊歌你真大方!谢谢!”颜喻把盒子收起来。
觉得很奇怪的陈煊歌问:“你们怎么不拆开?”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又陷入culture shock了。惠意对他解释,告诉他在中国,当着送礼人的面拆开礼物是不礼貌的行为,就像过年收到红包也不可以当面拆开一样。
“哦?没关系的,你们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下次我才能挑一些你们更喜欢的。”陈煊歌先拿过身边惠意的礼盒,“我帮你拆。”
韩数坐定,脸色不大好看的看着他拆开惠意的礼盒。
里面是一支钢笔还有两只墨囊,惠意表示很喜欢。她习惯用钢笔写字,没想到陈煊歌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拿着原版英文书的上官睦,还有仔细研究着润肤乳上面的意大利文说明书的颜喻,不停地对着陈煊歌说谢谢。
韩数还没拆开,先说了一句谢谢。等打开以后却发现是一条领带,脸都变了。
“这是什么?”韩数问陈煊歌。
“领带啊,打上去试一试吧。”陈煊歌说着就要上手帮他打领带。
韩数侧身一躲:“不对啊,我平时不穿西装!”
结果陈煊歌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作为一个男人,领带就是证明你是男人的其中一个标志,一个男人不可以没有一条好的领带,快系上去试试看吧!”
颜喻和上官睦捂着嘴巴疯狂憋笑,就连旁边的惠意都笑着看着他们两个。
余光瞥到惠意的笑容,韩数咳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回家再试,大家应该先吃饭,菜该凉了。
今天的组局主要是学习,还有讨论事情。上午学习完第一轮的惠意几个,本来约过陈煊歌。谁知陈煊歌上午要随父亲去见一位股东,当然,由韩数转达给上官睦和颜喻的话就是:“陈煊歌上午闹肚子所以不来,下午再说。”
五个人融洽的吃完饭,然后各自分开回家进行短暂的休息。因为下午的学习局要一直弄到晚上。
陈煊歌在路口跟大家分开,走了一段路,直到离开他们的视线,才上了自家车子。
地铁里面的人不算很多,惠意看了看时间,决定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再去图书馆。
“你困了?”韩数从刚才到现在,已经看到惠意捂着嘴巴打了好几次哈欠。
地铁在一站停下,外面一下子涌进来很多人。嘈杂的环境里,韩数只看到惠意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不知她在说什么。
“困就回去睡一会儿。”韩数又说。
有小孩子的哇哇哭闹声,还有人在打电话谈天说地,甚至是几个人围在一起大声的用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咕噜的交流。惠意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刚才没听清。
“我说,”韩数提高声音,“困!就回去!睡一会!”
她再次抱歉的表示自己听不清楚。
很突然的,猝不及防的,眼前人就俯身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干净的气息,以及药味,深深的钻进自己的嗅觉里面。他就这么贴到自己的耳朵边,一字一句,仿佛要用铁锤,把它们钉进心里。
“困就回去睡一会!”
这次她听清了,但是地铁门关上,继续开动。人流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几个大妈没扶稳,直接往他们身上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