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弯八绕,出神的这会儿,两人一狗已经走进了村子,再走过一面土墙,就是大片大片的田地,田地里大半还是空着等过些时日载种稻子。那个方向有片鱼塘,是让白轻轻丢了大脸的鱼塘,塘中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王叔!”
宁玉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声,那男人转身,见是宁玉,欣喜地回他:“哎!宁玉回来啦!?”
白轻轻把跑歪了的白重重拽回来,向王叔招手:“王叔还记得我吗?”
见着白轻轻王叔更兴奋了,道:“白轻啊!你小子叔可不会忘!吃鱼吗?叔给你俩捞一条大的!”
说到捞鱼,白轻轻跃跃欲试的想下田,被宁玉眼疾手快的摁住。
宁玉冲王叔道:“那辛苦叔了,我们得先去找村长,待会儿来找您!”
挥手告别,宁玉牵着白轻轻往村长家走。
“为何拉我?”白轻轻问。
“你现在是女子,别说这会儿水还凉着,光着腿去捉鱼怎么能成?”宁玉一本正经道。
“……现在是,那之前就不是了?”
“……咳。”
白轻轻没注意到宁玉耳根的红晕,想到现在是男装便挣开了宁玉的手,自己牵着白重重左走一步右走一步。
路上又碰见了邻居,白轻轻说的张大婶也提着菜篮子从菜地准备回家。张大婶看见宁玉和白轻轻的时候笑的脸上皱纹都深了些,十分开心。
不只是张大婶,大家都很开心,毕竟宁玉吃着百家饭长大,同谁都有几分亲。爱屋及乌,对白轻轻也是一样的亲近。
把从京城带回来的玩意儿丢给村长,宁玉和白轻轻没有停留太久,在村长爷爷的唏嘘声下告辞离开。回到宁玉原先居住的小木屋,屋门口还吊着王叔捞上来的两条大肥鱼。
等他二人把木屋收拾出来,午时已过,暖阳又暖了些,二人的肚子也更饿了些。
“宁玉……我饿……”白轻轻半死的趴在小厨房的餐桌上,白重重嘤咛的来了一嗓子,狗都饿了。
“那这鱼就烤了,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宁玉捣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加上火堆穿刺鱼身,架在火上炙烤,适时辅以佐料,虽然料少,这鱼也别有滋味。
白重重闻着味儿了,白色的狗尾巴摇摆的十分激烈。
“哇……”
吃到鱼肉的白轻轻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赞叹,在京城,小霸王更喜欢是搞事情,对于吃食类也将就得很,真没吃过烤鱼。
宁玉发笑,有时候白轻轻心大的能装下一片湖,比如白轻轻到现在都还没有去思考他俩晚上怎么睡觉的问题。
吃完烤鱼后一个去田埂边遛狗,另一个缩回小书屋看书,太阳落山时一个从外面回来,另一个推门向外。
“我把床铺了,你今晚睡这儿,我去王叔家借宿。”宁玉道。
“嗯?啊……噢……”
白轻轻呆滞几息,与往外走的宁玉擦肩而过,书生身上的墨味儿一瞬凝在了鼻尖,她下意识的将人拉住,声音小的微不可闻的说:“没事儿,你不用出去。”
以为她拉住自己是有事儿要交代,宁玉回头,眼瞳中映出佳人半边侧脸,在阴影下还是看的不清楚,他问:“你说什么?”
沉寂片刻,白轻轻像立下决心般抬起头与书生清澈的目光相对,她装作镇定地重复到:“你不用出去,我们一起睡。”
宁玉:“!”
“之前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宁玉:“!!”
“就算发生什么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都不在乎你就更别在乎了你别出去咱俩一起睡我说一起便一起你如何想的我不在乎反正我就是馋你的身子!”
宁玉:“!!!”
砰——噼里啪啦——
外面不知道哪条路上炸了爆竹,连着宁玉整个人都被炸的找不着北了。
他结结巴巴的开口,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不……不不是……你……我……我们……这样不……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爷说好那就是好!”
衣料摩擦间,小木屋的门被暴躁的推开,一高一矮的身影推推搡搡,借着桌上的烛火和窗外漏出的月色,一同到了床边。
“轻轻,你冷静一点!我们……”宁玉慌得很,内心不停在呐喊。
“我很冷静。”白轻轻真就把宁玉挤到床沿,书生的青衫此时皱巴巴的,衣领开了个大口子,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白轻轻看着就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这会儿她又成了那个在京城作天作地的小霸王,她嘴角挑起顽劣的笑容,说到:“今晚你哪儿都别想去。”
说着她双手摁上宁玉的双肩,带着她全身的重量往前猛的一推,右腿把宁玉靠在床沿上的一条腿撇开,于是她整个人都朝着宁玉扑去。
软玉入怀,宁玉还没多想些乱七八糟的,随着木板破裂的声音响起,宁玉的后背猛的震痛,伏在他身上白轻轻也随之被震了一下。破碎声一瞬就消失了,屋内什么声音也都消失了。
白轻轻彻底愣住。
短时间内受到两次惊吓的宁玉,是真的不会说话了:“这床……嗯……年久……年久失修……”
白轻轻:“哈?”
在一边围观很久的白重重:“汪?”
结果两人一起除了屋子,去隔壁王叔家借宿。白轻轻在这里还是个小公子,所以这回真好了,两人挤着一张床盖着一张被,白轻轻满足了,宁玉彻底的睡不着。
“轻轻?”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宁玉轻声的叫她。
“嗯?”
回应他的白轻轻不仅朝他的方向翻过来,还把那半臂的距离缩短了些。
宁玉:“……”管不住。
“你是否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他问。
白轻轻有些莫名,宁玉比较务实,按理说是不会问这种问日的,疑惑一会儿她答:“我们应该会在京城有一座自己的府邸,离将军府近一些的。再养些猫猫狗狗的赔白重重玩儿,你去办差时他们就陪我玩儿,当然我们也可以生个孩子,那我就可以玩儿孩子了。”
玩孩子……
宁玉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突的,他也懒得接白轻轻的话,又问:“我是想问……万一我落榜了呢?”
唰——
白轻轻竟直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他:“难不成你想悔婚!?”
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