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想悔婚!?”
宁玉:“……!”
吓得宁玉也掀被坐起,道:“我这几天总是会想,若我落榜,我还有什么能耐娶你回家,还会害得你们将军府在百姓口中落下话柄……”
白轻轻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就这?
“当时你说这话时怎么就不想这些?”白轻轻挑眉道。
“当时……”许是当时心中有那么一股冲劲儿,离春闱还有那么长,无端自信满满,真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反倒不知怎么回答。“我现在有些怕……”
“你是怕落榜呢,还是怕我将军府悔婚?”白轻轻问道。
宁玉沉默住,像是在思考,片刻他答:“都怕……”
“哎……”白轻轻轻叹口气,伸手抓住宁玉因为纠结而蜷起的手,她将宁玉的手握到自己手里,“宁玉,我不管你信自己多少,可你必须信我,信我对你的心意。”
这话触动了宁玉消沉两三日的心,他们的感情说来也很荒唐,可他们的真心可表天地。
“便是你真落榜了,大不了你入赘,反正——唔……”
白轻轻话说到一半,宁玉朝她覆身过去,用亲吻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你干嘛!?”白轻轻惊道,想推开又舍不得动手,这让宁玉更加放肆的将她吞之入腹。
碍着不是自己家,也没成亲,宁玉放肆几下就拥着白轻轻躺了回去。相拥而眠,没有任何间隙,这一夜宁玉睡的极好。
日上三竿才舍得起床,心爱的姑娘已经不在怀里。
宁玉想着来乡间放松一下心情再回去备考,只待一晚就启程回京,没想起晚了,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出门,遇到王叔问到白轻轻去干什么,王叔让他去后山找人。
后山,因着初春,绿叶重新冒出枝头,山花又开了几朵,少女一身白色劲装站在山花里,看了十九年的景,陈旧的记忆刹那间翻新。
见宁玉呆呆站那儿,白轻轻努嘴:“你过来,我带你去看一样儿东西。”
“好。”宁玉回神,跟在白轻轻背后。
山林间岔路很多,除去常走的路还能到处乱窜,比如现在,白轻轻带着宁玉朝一个方向走,这个方向有山石小溪和树林,宁玉不习惯走种“歪路”,白轻轻倒走的四平八稳。
“我们要去哪儿?”他问。
“马上就到。”
绕过最后一面石壁,宁玉见到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美景。
那是一颗巨大的桃花树,枝上桃花开了大半,让宁玉震撼的不是应时而开的桃花,是挂满在桃花树上的红绸布。春风吹过,树上的红绸随之飘荡,伴着粉嫩的桃花,宁玉也跟着春心荡漾,他仿佛能听见树上有清脆的铃声被春风奏响。
走进拉住几条红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字,什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家庭美满”,全是心愿。
“宁玉?宁玉!”白轻轻发现宁玉竟看呆了去,又是好笑又是开心。
“嗯?”宁玉回神,满怀情意的双眸直直望向他的姑娘,姑娘递给他一块红绸,绸布末端系着一块带着蓝光的晶莹剔透的宝石,“这是?”
“月长石。”白轻轻把系着宝石的红布放到他手上,又拿出一只炭笔,道:“我及笄那年父亲在边关给我寻到的生辰礼,父亲说这种石头可以用作许愿,你在红绸上写好愿望抛到树上,要抛高!高了才更会成真!”
宁玉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宝石竟是白靖给她的及笄礼,这番贵重……
“这是伯父给你的及笄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怎能给我用?”说着,宁玉就想把月长石解下来。
没做多少动作就给白轻轻按住,伸出手指戳戳他的额头,好笑道:“你傻不傻,我现在最贵重的东西就是你啊。”
相望无言,几息后宁玉也笑开:“傻!”
在红绸上写好祈愿,宁玉退后几步,甚至爬上一边的石山,站的很高,挥动着手臂将那块红绸抛了出去。
两双眼睛盯着,那红绸如二人所愿落在了树顶上,只是宁玉抛完没有稳住身子不小心从山石上栽了下去,如果不是白轻轻眼疾腿快,宁玉得摔个半残。
向乡亲告别,打打闹闹的又回到了京城。
毫无意外,白轻轻一回到家就被白靖抓去教训,宁玉连东西都来不及放好就被范先生抓去看书,说什么这次考题他大概猜到了。
宁玉:“……?”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考题随便能猜到那还考什么。
彻底定下心来的宁玉开始拼死读书,他自知不是什么天才,只能竭尽全力去追上他与其他才子的距离,为了他爱的姑娘不顾一切。
春闱前的最后一天,范先生离开前叮嘱宁玉一定要好好休息,别损耗精神,宁玉便早早睡下。
当事考生已经不慌了,白轻轻又开始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心里不宁静。
借着月色在府中闲逛,心中那股子怪气还是挥发不掉。想着去厨房拿点儿夜宵吃,绕过书房时眼尖的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书房出来,那人高高瘦瘦,没有看到暗处的白轻轻,瞧着四周没有人,走到墙边翻了出去。
白轻轻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墙角留下一枚铜钱,跟着翻墙出去。从小到大她没少偷偷翻墙跑出去玩儿,有一次玩儿太久了回家发现母亲急的都哭了说以为白轻轻被人掳走了。
所以悄悄和母亲商量好,每次成功偷溜的话,就在翻过的墙角留铜钱,一枚铜钱代表一天内肯定回来,只要让母亲知道自己女儿不是被人掳走就好。
其实白轻轻幼时出去玩儿走丢过,有所顾虑,这枚铜钱在这儿,要是一天内没返回,母亲就会直接带人去找她。
是以,白轻轻翻墙翻的毫不犹豫,一路跟着那人走到了几条街外的另一座府邸,翻墙进去前扫了一眼府门,牌匾提着“朱府”两个大字。
朱府?这种府邸的朱家京城就一个,白轻轻奇怪地想,朱家和他们白将军府没太多什么牵扯才对。
那黑衣人走过几个门到一个亮着光的屋子,屋内的人影被折射到窗外,窗后就是墙壁,白轻轻小心地猫到中间听屋内谈的什么。
“宇哥儿,你让我放的东西已经放好了,没人看见。”
“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还得麻烦宇哥儿到时候将军府被抄家时,可得把我带出来。叛国这种大罪可是连奴才都不放过的!”
叛国!?白轻轻瞳孔猛然一震。
“哼,只要你把证据放好了,两日之后,你的命和你的财都能保住。”
两日!这伪证是放在哪儿了能藏两日?这人难不成是自家负责打理书房的下人?白轻轻急了,得马上回去。
“多谢宇哥儿!那我们什么时候……”
啪嗒——
“谁!?来人!”
起的太急,没注意踢到角落的碎石,碎石弹到墙壁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朱宇。
白轻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