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谦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而阿杜又被风子谦指派出去办事,到了用膳时间,嫣儿敲门叫他用膳,风子谦不肯出来,嫣儿接连叫了许多声,风子谦都不肯答应去用膳,直至阿杜回来看见嫣儿站在书房外,这才把嫣儿带了进去。
“如何?”风子谦径直询问阿杜。
“办妥了。”阿杜勉强露出一笑。
嫣儿问:“去干什么了?”
阿杜默默看向风子谦,风子谦眼神示意他不准说,再回头时俨然发现嫣儿正盯着他看,左右为难,只听阿杜糯糯回答:“公子吩咐阿杜去给吴念儿撑腰。”风子谦嘿嘿一笑,想要逃离。
“站住!”嫣儿真的生气了,她质问风子谦:“吴念儿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你为何能找到她?还指派阿杜去帮她撑腰?”
风子谦尴尬极了,说道:“吴念儿遭人贩卖至凤来居,我无意碰见她,念于昔日丝丝情分,我让阿杜警告老鸨善待吴念儿,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凤来居?”嫣儿曾待过花满楼,对这个地方自然不陌生,她仔细想了想,询问风子谦:“真的没有了?”
“没有!”风子谦一脸诚恳。
嫣儿怒气全消,嘱咐道:“日后别再与她碰面,我……我不喜欢她。”
风子谦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直到嫣儿离开书房后,阿杜才小心翼翼询问风子谦:“贩卖吴念儿之人需查吗?”
何人所为,风子谦心知肚明。
“不必了。”
“是。”阿杜不再言语。
一家人用了午膳,风子谦和阿杜结伴出门了,他们先是去了一趟忘尘崖,而后去了张书那看生意怎么样,回来路上,风子谦见一摊贩正吆喝着卖胭脂水粉,风子谦想了想,准备给她们带点礼物回去。
于是风子谦到小贩那挑选胭脂水粉,阿杜默默随侍一旁,他颇感无趣,环顾四周,无意发现几个百姓时不时瞟向风子谦。
阿杜不做声响,等风子谦买了胭脂水粉离开后,阿杜多番注意身后,几次回眸,阿杜断定遭人跟踪了。
“公子,有尾巴。”阿杜低声提醒。
出乎意料的是风子谦并不惊讶,他淡然说道:“跟了一路了。”
阿杜惊愕当场,如鲠在喉。
“不论哪路人士,除了吧。”风子谦自知风家遭多番势力觊觎,他不下手除别人,别人就会下手杀他!
俗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况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不可能再吃第二回!
阿杜微微点头,两人不动声色诱拐他们进入一条街巷,风子谦加快步伐离开了街巷,不多时,跟踪的羽林卫迅速进入街巷,阿杜身躯凛凛,早已恭候多时。羽林卫自知暴露踪迹,恼羞成怒向阿杜动手,面对几个喽啰,阿杜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他们。
他一次次蹲下身子摸索着他们身上,果然让阿杜搜出了一块令牌,阿杜端倪一眼,起身往风子谦离开的方向追去。
风子谦在茗客居一边品茶一边静等阿杜,阿杜找不到风子谦,一看到茗客居时才断定风子谦一定在楼上,故此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赫然瞧见风子谦悠然自得唆了口茶,桌上摆着许多可口糕点。
“公子,给你。”阿杜将令牌交给风子谦。
只听风子谦嗯了一声,示意他坐下来喝茶吃糕点,有了前车之鉴,阿杜自然不跟他客气。
令牌是用纯银打造,除了顶上刻着一只腾飞的龙,令牌上只有一个羽字,能用雕龙令牌,除了皇帝钦赐便只有宫中羽林卫才有配属。
眼前狼吞虎咽的阿杜出自羽林卫千户,这块令牌对他来说当然不陌生,风子谦叹了口气,默默喝茶。
“公子如何决断?”阿杜问。
风子谦笑着说道:“人人都想夫妻和睦,我何必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
“公子有主意便成。”
两人直至傍晚才回到府上,风子谦让仆人把胭脂水粉分别送给两女,而他自己一番洗漱后又准备在书房歇下了,谁曾想嫣儿突然推门而入,吓得风子谦一激灵,连忙把脱到一半的衣服给穿回去了。
“还不歇下吗?”风子谦尴尬一笑。
嫣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呢喃道:“睡意太浅,故而找你谈谈心。”
“我们是很久没有好好聊聊心事了。”风子谦依偎在她身边,嫣儿面无表情,她说:“今日见了吴念儿。”
闻听此言,风子谦坐直身子,直勾勾凝视着嫣儿,满目困惑,只见嫣儿转过身来,一对美目微微泛红。
“她放下成见,与我讲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还有她的……不堪遭遇,思前想去,总觉得吴念儿太可怜了,所以我想……”嫣儿话讲到一半就被风子谦打断:“你想让我助她一臂之力?”
嫣儿默不作声,算是认同。
不一样的遭遇总能改变不一样的人,吴念儿经历太多大起大落,以至于举目无亲,如今又被人利用,沦落至凤来居,虽然他警告老鸨不准再欺辱吴念儿,但吴念儿心中所受创伤,并非一朝一夕能抚平的。
“我如何做?”风子谦询问嫣儿意见,只有这样嫣儿才不会怪他三心二意。
嫣儿想了想,说:“送她离开皇都,护她一世平安!”
此话一出,风子谦大吃一惊。
“我何来本事?”
嫣儿笃定道:“我信你有!”
风子谦呵呵一笑,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夜夜色已深,早些回去歇着吧。”
“有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嫣儿有意无意抚摸腹部,双眸凝望着风子谦,眼中含情脉脉,她说:“昨日突感不适,我唤来大夫诊治,大夫说我已有月余身孕,不适只应胎心不稳导致,故而开了安胎药,此事我极力掩藏,并未告知任何人。”
语出惊人,风子谦又惊又喜。
“你……你真的有孩子了?”风子谦只觉难以置信。
嫣儿有些恼怒,喝道:“此事重大,我岂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