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有些恼怒,喝道:“此事重大,我岂会骗你?”
确定无误,风子谦高兴的不能自已,但风子谦一想到府上被多方势力盯梢,满心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你……不开心?”嫣儿脸一僵。
“不是。”风子谦断口拒绝,只见他愁容满面,喃喃自语:“如今府上不安生,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此事能藏多久藏多久。”
“那要何时?”嫣儿顿感委屈。
风子谦一脸严肃,郑重承诺:“很快!”
嫣儿犹豫半响,终是开口询问:“公主那边……怎么说?”
“她虽贵为公主,却非小肚鸡肠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信不过。”
风子谦与她平视,目光炯炯:“再怎么样,你该信我。”见身侧嫣儿依旧愁眉不展,风子谦思前想后,又说:“若你仍觉惶恐度日,我派几名死士扮成仆人终日保护,如何?”
闻言,嫣儿终于一展笑颜,她逐渐靠近风子谦并依偎在他身边,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当晚风子谦让嫣儿留下过夜,直至第二天早上嫣儿才离开书房,而风子谦又叫来阿杜,阿杜受命离开书房,至此许多天都未瞧见阿杜的身影。
风子谦借散心为由出府多日,府中嫣儿生活起居皆有死士重重保护,外人看不出丝毫破绽,这让风子谦宽心许多。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
茗客居处处漆黑,唯有一间厢房时不时闪出微弱烛光,原来风子谦居住在茗客居已有数日之久,多日来,他借林建刚之手,故意潜伏在茗客居。
他想看看府上,究竟有多少眼线!
忽然一蒙面黑衣人从轩榥处溜了进来,风子谦处变不惊,静静品茶,只见蒙面黑衣人站直身子,他左手持有一把佩剑,右手摘下面罩,露出熟悉面孔。
“进展如何?”风子谦淡然自若。
阿杜说道:“时至今日,已查清眼线当中布有各方势力,宫中与大理寺暗线,阿杜一清二楚,除此之外还有丞相府和刑部的人,另外还有……萧家!”
洞心骇耳,风子谦嗤之一笑。
真是贼心不死!
这个萧善杰野心越来越大,终有一日作茧自缚,今夜之后只怕两家翻脸不认人,相比之下,萧善明更加容易对付,对付萧善杰,恐有难度!
眉头一皱,风子谦问:“安排如何?”
“照公子吩咐,全部皆已安排妥当,只待公子一声令下。”
“一个不留!”风子谦唆了口茶。
阿杜抱拳称是,继而来到轩榥边放出信号,紧接着风子谦从轩榥跳了出去,阿杜紧随其上,两人同时往风府走去,前脚刚入风府大门,风子谦便瞧见一仆人被死士斩杀面前,毋容置疑,他就是多方势力中其中一个眼线。
往里多垮了几步,风子谦俨然发现遍地都是尸首,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为过,前院传来巨大动静,自然招来羽林卫目光,但羽林卫被阿杜实现安排的忠仆给拦了下来,不得公主允许,他们不敢轻举妄为。
“千……千户……”有一濒临死亡的仆人,开口向阿杜求救,他喊阿杜千户,显然归属阿杜名下的羽林卫,他双眸黯淡无色,瞳孔逐渐溃散,将死之人,救了也白救。
渴望求生的眼神让阿杜不忍直视,他刻意别过头去,默默闭上了双眼。
屠杀还在继续,前院血流成河,后院除了两女住所排除嫌疑之外,其余地方皆在进行着杀戮。
原在怡霜院安寝的风照桦夫妇亦被惊醒,但风照桦看见死士在屠杀仆人,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奉了风子谦的命令,故此他叫心事重重的何宓继续回去休寝。
突如其来的杀戮令各方势力眼线均未想到,以至于被查个底朝天,今夜便成了他们的最后一夜。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风子谦身上杀气腾腾,目光冷冽。
眼前死士不断屠杀众人,被梦惊醒的他们纷纷抽出兵器与死士们决一死战,然而死士有备而来精力旺盛,他们荒废一日,早已精疲力竭,与他们搏刀拼命无疑自寻死路,慢慢的,抵抗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再也没有人站着。
风家家大业大,光仆人就有260人、婢女120人、打杂小斯80人、管家1人、侍女10人、厨娘10人、打手80人,这次清理各方势力眼线之后,经阿杜点人数,只剩仆人160人、婢女80人、打杂小斯50人、管家侍女人数不变,厨娘8人、打手50人。
环顾周围具具尸首,风子谦仰天长叹,偌大的风府竟有两百多双眼睛盯着,难怪终日不得安宁,其中还有许多与他打了照面的仆人,谁曾想竟是他人派来的眼线!
“禀公子,皆已伏法无一生还!”死士来报。
他们杀了太多人,身上、剑上到处都是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难以入鼻。
风子谦淡然一笑,说道:“将他们各自还到主子门口,其余清理府上血迹。”
“诺!”
一声令下,死士再度开始忙活。
耳边再无厮杀声,阿杜慢慢睁开双眼,直到他看清所有眼线都被杀个干净的时候,如释重负,他面色惨白如纸,糯糯询问风子谦:“公子决意将尸首暴露于宫外,圣上必然知晓我已叛变,我得风家之势得以暂时保身,可是家兄仍在大理寺当职,我担心……”
“圣上知晓你二人关系吗?”
阿杜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羽林卫素来忌亲,不论何人入羽林卫当职,均成孤家寡人,故而圣上并不知晓家兄存在,阿杜只希望公子能够多多关照家兄。”
“凭祝融势力地位,一时半刻没有人能动他,此事你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了。”风子谦一番话,无疑让阿杜吃了定心丸,反正他……总得要保一个,不然祝家后继无人。
“多谢公子。”
风子谦仰望漫天黑夜,心中浮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