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不让自己以后被此种事牵住身子,不能去完成师傅交给的任务,龟田志斌还是说道。
“皇子殿下,陛下此次让你出境来访,是为了知晓唐帝国的优秀之处,将之传回我国,”
深海若凭栏望着下方的形形色色行人,挠了挠屁股,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
“大唐优秀吗?也就是人多一点罢了,还不如我扶桑优秀,不然十年前的海战为什么输了。”
龟田志斌坐正了身子,说道。
“殿下,十年前输是因为对方不擅水战。如今江南道船厂大开,战舰跟船只一艘比一艘大,而且十年前我们虽然赢了,可还是攻不下江南道。”
申海若贵为皇子,自然也知晓其中奥秘,哼了一声。
“缺了骑兵,要不是大唐有这样宝贝,江南道早就拿下了。”
“是这个道理,但大唐的其他东西也有学习的必要,我扶桑要变成四周来参拜的天朝,还需要努力啊。”龟田志斌不由感慨。
“听说隔壁是南诏的二王子,要不要找他玩玩,他叫什么来着。”
“段徹。”
“对,就是他。摆着张脸,看起来像个正派似的,天下第一大会什么时候开啊,无聊死了。”他仰天大啸,躺在二楼房间的木板上,望着那洁净的天花板问道。
“龟田桑,你也要参赛吧,能拿前几呢。”
龟田志斌转头看向窗外,视角停留在天空飘散的云朵,轻言道。
“谁知道呢。”
洛阳的人越来越多,不仅有出使大唐的外国友人,许多封疆大吏也派手下前来参加。任冲就负责一部分大唐官吏的居住问题,因为很多官吏非本土人士,所以便征用了一些旅店客栈。
“胡大人,晚上可住的舒服。”
“嗯,不错,那姑娘身材可以。”
任冲待在楼下,见到昨日住到楼上的官员满脸春意的走了下来,自然是高兴万分。因为住在此地的都是与朱雀帮有来往的官员,也算是他的上司。上司舒服了,他这个下属也算舒服了。
“不过你记住,本官是清廉的,那个姑娘只是来打扫卫生的。”
这位胡姓官员正了正衣冠,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现在的他,那道貌岸然最为合适。
任冲心领神会,和颜施礼道。
“那当然,大人两袖清风,英明神武,那姑娘没房居住,所以就让她暂待了一晚。”
“呵呵,任冲啊,你真会说话。”
任冲这样子吹嘘,胡姓官员轻笑起来,赞叹一番后说道。
“不过今日别再送姑娘了,太子殿下葬礼,我们这些朝臣不宜太过张扬。还有凌大人就要到了,我让你准备的豪宅可准备了?”
“昨日已经帮派已经买下一处豪宅,人今日已迁走,家具设施俱全,那户人家还留给几个佣人。”任冲如实禀报到。
“很好,今日午时凌大人便会到来,你我准备一下去接见凌大人。”
“遵命。”
任冲抱拳应道。
时近中午,任冲的老大陈佳彻居然也过来了,他站着胡姓官员的身边,一同守候在城门处。
明媚的太阳给予了冬日一分温暖,好让几人在等待中不是太过寒冷。任冲被冻得鼻头发红,双臂紧抱着身子。
不远处的官道上,两匹白色的骏马悠闲行着,毛色如白雪般干净,身强体壮,马尾有力地摇摆着。就算让不识马的人来看,也知道其价不菲。
两匹马上坐着两位模样相近的男子,只是岁差过大,一看便知是父子。年长者气势沉稳,穿着一身白衣素装,腰间挂着一把佩剑,随着马儿的节奏上下摇动。
他脸上留着短短的细须,鼻间有着淡淡的皱纹,双目犀利如剑,令人不敢直视。就算是上了年纪,除了给他增添一分成熟味道,也丝毫掩盖不住英俊的相貌。
他身后的年轻人长着跟他差不多的脸,可是气质确差了太多,因为没有父亲那般的阅历。他眼神好奇地望着四周,满是新奇之意。
“飞儿,洛阳到了。”年长者轻微喊道。
“是父亲。”年轻人闻声答应。
年轻人叫做凌飞,而年长者正是如今大唐第一剑神,江南道监察使,帝国两书院之一锦鲤书院的院长,凌扬。
照理说作为帝国边疆大吏,凌扬应该带着一批随从,坐着八人大轿风光出行,好彰显自己非凡的身份。
但帝国通知各国时候丧讯迅速,提前发送。而江南道的积雪堵了几天路,让他这个监察使晚了几天得到消息,如果还要讲究排场,那自然是赶不到的,所以便与其子乘坐骏马疾驰赶往洛阳。
“呼,终于到了,恒兄应该也在吧,他住在长安,一日就能到洛阳了。”凌飞望着那陌生的城墙,心中激动起来。因为他做为一个南方人,是首次跟父亲前往北方。
“白鹿那边也要出席葬礼,恒儿自然会跟着他们,陛下还举办什么天下第一大会,他们岂会让恒儿不参加。”凌扬拽着缰绳,笃定说道。
王恒乃是百年一见的奇才,他在长安汇报政务时,在王崇家偶遇王恒,当时便爱不释手,要收为徒弟。
在得知白鹿书院要招其入院时,他不惜动用关系,翻下自己这张脸,与白鹿黄汉升斗了一场,把王恒抢了过去。
不过他爱惜王恒,言传身教三年后,他还是让王恒准备进入白鹿书院。一方面有自己政务客观因素,但更多的是因为在自己身旁,只会造就第二个大唐剑神,王恒的资质不应局限于此。
白鹿书院有更符合王恒的老师,那人还要强于他。
“来了来了。”胡姓官员本靠在城墙上,望见官道上鹤立鸡群的两匹骏马,当下就明白过来,向一旁的两人喊道。
陈佳彻惺忪快要睡着的眼皮也赶紧张开来,紧盯着官道方位。任冲呼吸急促,待在大哥后面,头抬起来张望着,想要知道凌大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哟,飞儿。有人来接应我们了。”
凌扬面色平静,望着前方神态夸张的几人,轻言道。
“他们是谁?”
“讨好我们的人,你不用开口。”
待凌扬父子骑行靠近,胡姓官员跟陈佳彻笑脸迎了上去,任冲也不好独自待着,一并跟了上去。
“呵呵呵呵,凌大人真乃人中龙凤,英姿勃发。今日下官一见,果真是应了人中凌扬一言。后面便是凌大人的公子吧,仪表堂堂,真有凌大人的风范。”
“哟我这记性不好,请问大人在何处任职啊。”凌扬轻拍了下脑袋,佯装不知。
“呵呵贵人多忘事,下官是户部的胡尚呀。”胡姓官员笑呵呵答道。
“原来是胡大人,失敬失敬。”凌扬虽这么说,可一点也没有下马的意思。
“没事没事,下官久仰大人已久,今日特为大人接风洗尘而来。”
“那这两位先生又是谁?”凌扬若有所悟的颔首,视角放到了陈佳彻跟任冲两人身上。
“在下朱雀帮青龙堂主陈佳彻,久仰凌院长大名,希望结交一番。”
“呵呵呵,原来是朱雀帮的。”户部加朱雀帮,凌扬便知晓对方心里的念头,顿时说道。
“结交新友再好不过,可与几位喝个痛快,势必会爽约我一个朋友,不如你替我去传言,让他等我一等如何。”
胡姓官员听到此话,乐的开怀,嘴张大着说道。
“凌大人请吩咐,下官这就派人去传言。”
“那行,告诉冠军侯,我不能如期赴约,跟胡大人去喝酒了。”
一听冠军侯三个字,胡尚吓得两腿一颤,要不是陈佳彻一把搭住,当场就要摔到了。陈佳彻也面色一沉,想不到凌扬居然要赴会冠军侯,脸色十分难看。
任冲自是不知谁是冠军侯,面无表情的站着后面,奇怪地看着老大跟胡大人的反应。
“呵呵呵,下官想起还要一些事要办理,请大人去冠军侯那赴约吧,想必侯爷应该等急了。”胡尚面色难看,语气强撑着说道。
“那再会了,胡大人。”
凌扬轻蔑一笑,驾马走离城门,凌飞见势跟上。留下脸色难堪的两人以及看不出状况的任冲。
“父亲,怎么你讨厌他,居然还搬出了侯爷来。”
“飞儿你记住,当你身居高位,就会有些见利者来讨好你。朱雀帮跟户部,摆明就是想我放开漕运的规矩。我们凌家靠漕运起家,有条规矩一定不能忘,那就是守规矩。”
凌扬的父亲祖父曾主管盐政,商贸之类的,让家族发迹。到了凌扬这一代,他天赋异禀,修成绝学凌云剑,当上了锦鲤书院的院长,也被陛下看中身兼江南道监察使一职,可谓风光无二。
但越是身居高位,行动言语便越不自由。他更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家人弟子,在有了儿子后,他修道之心更浅,只想让自己家族安安稳稳过下去。
“记住了父亲,我们如今去哪啊。”凌飞点了点头,问道。
“既然说了去见冠军侯,那就去见一面侯爷。”凌扬驾马疾驰,往一个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