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等着,我要让任冲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为大唐马云。”
霍山天一道大堂处,孙笑川手持扫帚继续做着每日的日常。
他不知曾经的挚友如今在遥远的大唐国都,正奋斗努力。每日的任务便是冥想,杂役,洗碗等繁琐无味的生活。
对他来说实在枯燥,享受过现代科技的方便流畅,在回去体验千年前的生活时,只能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没有电话,这个还好。但没有网络,外卖,以及一些娱乐的设施,却让孙笑川蛋疼不已。
住在深山之中,不知今日是何月何日,没有网上觉得坐井观天,百无聊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女人,孙笑川以前虽说没女朋友,但至少能够去些隐秘之处解决私人问题,但现在最多只剩下双手。
一旦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快,再回古代享受着那时的静。孙笑川依然是不适应,哪怕已经来此两月有余。回想当初在大草原上被当做探子抓,仿佛就是隔夜旧事。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孙笑川一边哼着歌,一边将地上的枯叶扫至一堆。
每日极其自律的生活倒是让他身材消瘦,手脚矫健起来。脸上也变得干净,有神,脸上原本的疮也变得细腻轻淡了。算是一件好事。
“孙兄,你听说了吗?下个月有内院弟子的比赛,你要报名参加吗?”同样是扫地,王大冲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心思全不在扫地上。
孙笑川望了望周围,发现李执事跟长老不在,安心地放下扫帚坐到一旁,打趣道。
“关你锤子事,你心里面没有比数吗。就你我还入内院,入茅房差不多。”
王大冲被此言搞得兴致去了一大半,但好多日相处下来,发现孙笑川是嘴臭心不坏。也无介怀,走到一旁顺势坐在一起,王大冲说道。
“唉,我们当然不行,可有人行啊。”
“谁啊?”
“那个姓郭的,还记得吗?”
孙笑川闻言,连忙在脑海中回忆着郭字所有的信息。犹豫道“郭庆?”
“对,就是他!”王大冲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关我们什么事,像个哑巴一样。”孙笑川虽然跟郭庆同住一间屋子,但是不熟。对方有点自闭,懒得说话。不知道是高傲呢,还是自负,反正每日就只有吃饭看得见他。
“他是我们同一批进来的,好像还是第二名呢。”
“这有什么,我还第一名呢。”孙笑川嗤之以鼻,笑了出来,表示不屑。
“你那第一是机缘巧合拿的,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大冲被孙笑川一激,立刻反驳道。
“好好好,你说是那就是。有什么八卦说给哥哥听听。”孙笑川连忙服软,避免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吵起来。
“你知道汪洪吧,他也要参加,而且志在必得呢。”
“到底关我们锤子事啊,你说话能不能清楚点,我听不懂。”孙笑川双手快速拍着膝盖,不耐烦地说道。在他心里,其实除了几个相熟的同门,其他基本没有挂在心里。
“孙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一派的?怎么回事?”王大冲也被问急了,反倒问道。
“啥子哦,你说的意思我怎么不懂。”
“唉,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跟汪洪分成两派了吗,他们那算是旧派,我们是新派。”王大冲解释道。
“然后呢?”孙笑川问道。
“然后就是你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嘛,就是一起的嘛,怎么连同年应考都不关心了。”
孙笑川这时才恍然大悟的哦了起来。哪里的利益,哪里有拉帮结派,自己原来被算做新派里了。
孙笑川其实很不喜这种小团体,因为小人党而不群,君子群而不党。孙笑川秉着良心自问,他算半个君子吧,参加这种小团体吃力不讨好。
进内院也轮不到他,而且参加小团体能不干活嘛?不能,当然拒绝了。
想了想,孙笑川还是回道。
“诶,兄弟此言差矣,我不想投靠汪洪那派,可也不想加入你们那一派,争来争去太累了,你让哥哥消停会。我就想安心得扫个地。”孙笑川放正了心态,自己摆明是来混的,千万别卷进什么纷争矛盾中。自己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大人物,那真的又要被赶出去了。
“哇,孙兄我真看不起你,一点斗志都没有,我堂堂大唐汉子的风骨都没了。”王大冲一脸鄙夷,看得孙笑川想嘀咕我本来也不是大唐人啊,可还是咽了下去,吞回了腹中。但不说话又难受,想了想脱口道。
“汪洪跟那个郭庆要争?”
“嗯。”
“怎么争,他哥哥不是汪海吗,那个姓郭的真有勇气抢这个名额。”虽然对其中的利益交错情况不了解,但关于道统门派里的关系,孙笑川还是梳理的清楚的。
天一道最底层的就是外仆,干一些杂话跟累活。其次是他们,说是弟子,可也只有拜过入门师而以。剩下就是内院弟子,而内院之上还有长老等。等长老有些资历了,才是最后的掌教。
“我听说的,你别讲给别人听啊。”王大冲望了望四周,看来要诉说的秘密特别重要。“郭庆好像被某个长老看上了,所以才特别允许刚入门就可以报名,但为了避嫌,特地让这次新来的外院弟子也一同报名。”
“但汪洪他们坐不住了,本来名额就少,所以跟我们闹起来了。”
“哦”孙笑川常叹了一声,原来其中是这个缘由。
王大冲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却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放置在旁的扫帚也不管地上有没有垃圾。孙笑川立即感到不对劲,也一同拿了扫帚,原地扫了起来。回身一瞄,发现一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过,正是李执事。
难怪王大冲立刻变了神色,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孙笑川心中一沉,以为李执事会来骂自己,谁知他连看都不看就走过,弄得他心中一阵发慌。
“李执事怎么了,从未见过他这样。”王大冲见李执事走远了,忽生疑望着背影说道。
“唉,大人物的事就别管了。”孙笑川摆了摆手,抛开扫帚又坐回了地上,不想去想。
李执事名李俊,是二十年前入的天一道。但天资愚钝,在修炼方面奇差,可在经营管理方面有天分,遂被调任执事一职,整个天一道在他手下算是井井有条。
“掌教师兄,朝堂那边来信了。”越过中堂大厅,后面是精致的一座小院。假山园林,石雕花卉应有尽有。中间还有一座小亭,下方有一池子,池水潺潺,鱼儿在里嬉戏任游。而一位中年人正在的亭中观着经书。
听闻此言,那中年人将经书一合,安然立身起来,回首微笑道。“王师弟又传来什么消息了?”
中年人姓游名记,比李俊早个五年入的门派。二十年前白入上任掌教门下,年纪轻轻便接任掌教一职,至今二十年了。
“信封我没拆,掌教你自己看吧。”李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面用蜡封着开口,写着一个急字。
游记面色冷静,心中却奇怪到底什么大事会在信封写上一个急字。霍山天一道与朝廷之间的联系基本靠京城天一道分部,每半月双方会交流一下事务。除非有紧急事项发生,不然很少有多余的信件寄出。
黄色的宣纸缓缓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撰写的小楷,看得出书写之人必然是书法高手。但游记心情全无在此,聚精会神地看着文字传递的意思。
不一会短短几行字便被看完了,游记面色变得微微凝重。李俊心中焦急,欲开口询问,游记摆了摆手,示意停住。将信放在了亭中石桌上,李俊伸出过,只见开口写着几个大字。
“太子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