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癫欲除掉关飞久矣,但自己不敢动手。贺福在暗中不停与冰清姑娘通信,劝说她为了自己的地位,应尽早将关娇除掉,否则等关飞再得势,自己迟早被扫地出门。冰清也觉得这些日子自己屡次冒犯关娇,只见得她脸都气得着了火,但也无可奈何。
一夜,简正与冰清一番云雨之事过后,冰清趴在简正的身上,哭着说:“妾身恐怕不能再侍奉夫君了。”
“清儿,何出此言,主上为你我做媒,谁人敢动你。”
“就是姐姐,姐姐昔日独霸夫君,如今夫君老不去她那,她看我如同吃了我。”
“这泼妇,他日必定休了她。”简正连忙哄冰清。
“夫君,如果他日关协辅重新得势,莫说我会被赶出家门,恐夫君以后也不好过了。”
简正沉思片刻,心想:对呀,如果关飞重新得势,那冰清定会被关娇欺凌,自己又要生活在岳父的威吓之中。如果除掉他,那么日后就不会有人在遏制自己。堂堂宗室,岂能让一个外人骑在自己头上。
想着想着,简正决定想个办法,彻底搞掉关飞,甚至想取而代之。
简正采取了三条措施:第一条:派人监视关飞和关娇,留意其言语行为。第二条:在简未因面前进言,诉说关飞不敬。第三条:联络宗族势力,发动对关飞的夺权。
自从这三条实行后,关飞总感觉不得劲,做什么都不顺,不是被简未因无故批评,就是政事执行屡遭掣肘。关飞脾气刚烈,便在家大骂,而这些言语都被简正的探子记录起来。
张羽察觉有些不对,便匆忙感到关飞家中,道:“关兄,最近朝堂风波不平,望老兄谨慎行事,注意言辞。”
关飞则气不打一处来:“张老弟,可还记得前些年若不是你我支持主上,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对付得了戚桑这个奸贼。那沈老癫与主上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是说过要终身不嫁的吗,恐怕二人早已幽会久矣。”
“关兄,慎言,如今多事之秋,不可妄议岛主私事。”
关飞才闭上了嘴,只连连叹气。
这些话都已被在窗外偷听的内鬼记下来,并交给了简正。简正在酒馆请贺福吃饭,询问该如何行事。
“大人不如将这些消息散布出去。到那时主上一定迁怒于关飞,要止住流言就必须对关飞严惩,以示清白。大人若能提出关飞更大的罪证,到那时,主上一定把此事交由三尊审理。现高琼掌管典查司,与关飞关系不和。若是能让关飞被高琼审理的话……”
简正一听便明白了,谢了谢贺福。
简正令人在关飞家中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镇龙石,下方放着刻有简未因名字的金牌。又在其书房里放入一本自己私自编造的书,里面的内容全是如何推翻岛主,以及投靠长笑河的想法。
不久,王城传遍了“主上被关飞所立”,“主上与总辅大人是情人关系。”,更恶劣的说简未因是**荡妇,与总辅彻夜偷欢。还有的说关飞英明神武,理当做陌岛岛主。
朝堂上,关飞吓得颤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关协辅,你可真是劳苦功高啊,外面言论你是否听闻。”
还未等关飞解释,简正抢着说道:“主上,关飞阴谋叛国,对主上大不敬,如今市井流言不过是其狐狸尾巴慢慢藏不住了。”
关飞一听,大骂简正无耻,自己错把女儿嫁给他。
简未因一拍桌子,“简正,你有何证据,朝堂之上,不容乱言。”
“主上,臣为了维护主上权威,愿大意灭亲,亲自带人查抄关飞阴谋证据。”
沈老癫见状,道:“主上,此事重大。必须交由三尊审理。今其因言获罪,不如交给议政院总宰高琼审理。”
简未因默许了,高琼连忙遵旨,简正在一旁阴险地看了看关飞,关飞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而张羽知道不能把自己牵连进去,便一直未敢替关飞讲话。
下了朝,简未因将沈老癫叫到了书房。
“关飞叛国,沈卿信吗?”
“主上,臣不得不信。”
“何意?”
“关飞一人不可怕,但其与张羽联合便能左右政令的实施与否。现主上欲改革以强大陌岛,这二人势力不消除,主上想进一步深化改革举措,难。现在我们只是动了皮毛,接下来要动骨血。这些人必定反对主上。主上家训曾说要剪除大族,实在是知道这些大族对改革的阻力有多大。”
简未因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卿,觉得该如何处置关飞?”
“主上,当除干净。”
简未因一听,难以接受:“难道不能像戚桑一样发配西海区,无权无势,老死。”
“不能,戚桑是主上舅舅,杀他主上会背负害亲恶名。况戚桑无人再去帮他,东山不可起。关飞则不可以,其人若在,关张联盟就在。”
简未因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卿,可否与我一同赏花散散心。”
沈老癫只得遵命。
后园中,简未因指着水池中的鱼儿:“你看它多自在,多无忧无虑。”转过头:“那时,本主初见卿,卿言语疯狂,还叫自己老癫,今日再看卿,聪慧儒雅,谋略过人,有王者之度。有时,本主但觉得自己像个妃子,不像一国之主。我弟弟幼小,他日我传位给他,做一个鱼儿自由。”
沈涉淡淡地望着湖中的小岛,一只鸟儿飞了过去,简未因安静地站在沈涉的身旁。
高琼在简正的带领下果然很快在关飞家中找到了罪证,于是,关府一干人等都被抓入了牢房,其中还有关飞的几岁的孙子孙女,关飞的女儿也被简正亲手送去了牢房。
冰清姑娘对贺福感激不尽,尽在简正面前说沈总辅的好话,简正已经完全是沈老癫的人了。
高琼对关飞用尽了酷刑,但关飞始终不招。高琼平淡地走到关飞面前说道:“关协辅,我岂不知你并没有这些过错,要是当初你一直同意戚桑的选举制,何会有今日。你选择了专制,那么专制现在要你死难道还要理由。”
关飞苦笑道,血流到了嘴里,哈哈大笑起来。高琼见状,让人按着他的手画了压。
第二天,朝堂上,高琼上奏:“关飞阴谋叛国,污蔑主上,现证据确凿,请主上裁决。”
简未因看了看沈老癫,“卿,觉得该如何处理?”
“关飞不念主上恩情,做出如此之事,当诛其三族,查抄家产,相关同党依罪论处。”
简未因心里一阵发麻,不敢下决定。而堂下官员则异口同声地要求主上同意。
简未因缓缓地说道“按卿所言去办吧。”
“主上,简正检举有功,臣举荐他任协辅。”沈老癫又奏道。
简未因点了点头,简正叩头谢恩。
就这样,关飞三族一百多口皆被处斩,市井小民都向这叛国者扔臭鸡蛋和烂菜。关飞大喊冤枉直到人头落地。
王城中不再有简未因的坏谣言,众口相传的是岛主如何英明破除了一场危机国家的重大阴谋。
简未因内心难以平静,她第一次下令要了这么多人性命,关飞的冤案迟早会被平反的,那时人们又该如何评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