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癫在除掉关飞后,张羽门下多做鸟兽猢狲散,纷纷向沈老癫,高琼,简正三人投诚,这时,沈老癫已经是不是岛主的岛主,甚至有的门生,比如高琼的心腹张平就多次向沈老癫流露出劝进的意思。但都被沈老癫含糊过去。
沈老癫以总辅的名义下达推动选才改革的第二步:即实行社会承认制。有才华的人必须考试获得主考官的承认。比如写文章的人要文官审核,做工艺的需要工程官吏审核。这一制度门槛较低,只需要可以做不要求很精通,或者过度出色。
所有主考官必须通过抽签选择主考地区,凡营私舞弊者,罪同欺君,斩。这一条例使得许多不学无术的人因过不了考试而丧失了占据官位的机会。大量有才华但出身低的人一下子得到了机会,而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家人都对沈老癫感恩戴德。这些因社会认可制而发达的人为了报恩,都自称“总辅门生”。
一个举措便使得自己“门生故吏遍天下”。四海区的人才渐渐从为岛主效力,变成了为总辅效力。
经过戚桑,关飞两次清洗,沈老癫的人已经遍布陌岛,沈老癫在这些人心中地位等同于简未因,甚至高于简未因。军队更是只知道沈总辅,不知道有岛主。
杨素,郑悦多次上书询问:“鼎可问否?”甚至连南海区萧牧都向沈老癫表达忠心,信中称东海区镇守之位非总辅大人不能胜任。东海区镇守是从来不任命的,岛主一般被认为兼任镇守。一旦臣子做了东海区镇守,要么功劳极大,岛主恩宠。要么就是乱臣贼子,意图篡位。
沈老癫却十分清楚,自己不可造次。如今自己纵然权势通天,但是世家大族是反对自己的,陌岛人民同样在心里也难以接受非简氏统治成为岛主。要想成功篡权,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是国内出现动乱,世家大族遭遇巨大打击。二是外敌大举入侵,民众注意力面向外来势力。至于第二条,自己本来就是做内应,所以实行起来很方便。而第一条国内动乱也要等待时机。如今的改革措施进一步激化了庶族地主和士族地主的矛盾,相信不久便会爆发。
简未因对沈老癫仍然十分信任,她不知道沈涉心中的计划就是要慢慢取代她,历史总是有她的标准,在特定的时间选择特定的人,而简未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最终选择。
陌岛的世家大族具有地方管辖权,而沈老癫实行郡县军政分离后,世家大族和朝廷的对抗越来越严重。
世家大族还具有土地拥有权,人口拥有权。隶属于大族的人口无法获得学习权利以及在社会上担任职务,世家大族和拥有人口矛盾尖锐。
世家大族平日多依靠权力兼并土地,庶族地主则常受其欺凌,士族和庶族地主矛盾更是尖锐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沈老癫正是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改革措施不断去激化这个矛盾。他重用出身寒门的崔琰担任察举尉兼总府衙门行走,崔琰人品极其端正,为人刚正不阿,如今沈老癫做了他的后台,更是铁面无私,为沈老癫选拔了诸多优秀人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司马信,司马信是一位杰出的将军,出身行伍,在多次战役中得到提升。沈老癫一见到他就很喜欢,相谈之下,沈老癫觉得此人才能不在晏翦之下,沈老癫任命他为东海区卫帅,负责东海区军事指挥权,是东海区实际上的军队顶层。
陌岛南海区少平原,多山丘,被人称做岭南。岭南地区地势险恶,常受自然灾害侵扰,是最不发达地区,也是最容易爆发动乱地区。
恰恰这一年,暴雨连绵,南海区水灾泛滥,人民流离失落向北逃难。一路上,这群人还乞讨为生,但时日已久便难以维生。
这群人中有个卖盐贩子黄角将自己的钱粮分给众人,喊出了:“黄天生怒,民当自立”的口号,这一下子便一群乌合之众组织起来。
这群乱民一路上抢劫世家大族,而南海区世家大族纷纷逃往东海区。西海区的镇守杨素得到沈老癫的书信,信中交代他待乱民攻入西海区再抵抗。西海区世家大族见杨素把军队调往西海线,对外宣称风神谷来攻打。而西海区当地世家大族的拥有人口在庶族地主的支持下纷纷造反,西区世家大族死伤过半,剩下的东逃。北海区见西海区惨状,未等自己的人口造反便收拾财富东进。
沈老癫等的就是这些,等大部分世家大族都逃到东海区后,沈老癫立刻下令杨素清除乱民,必须要将黄角或者黄角首级传递环海城来。同时沈老癫下令司马信将东海区以抵御乱民为名严格看管起来,不许任何逃难的世家大族回到自己的故乡。
黄角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虽历时半年多,但冬天已至,虽陌岛不寒冷,食物已然得不到补给。杨素率军仅用一个月时间就平定了叛乱,黄角也死于战斗中。杨素将黄角首级和上表一同呈递给沈老癫。
而此时虞兮经十月怀胎,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孩,他的名字便是沈舜。沈老癫格外高兴,大摆宴席,简未因也派人送来了一价值连城的美玉,但碍于身份并未到场。
在酒宴上,沈老癫坐在上座,底下百官喝得烂醉,沈老癫哈哈大笑着。沈老癫从虞兮的手里把沈舜抱过来,头靠近着自己的孩子,但怕稀疏的胡须刺着他,就不敢靠近。
沈涉看着沈舜,这就是他的未来,他的继任者,志向延续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