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无常服饰的男子破门而入,护在鬼估的前边。
“温翁。”
元槐瞧见正要小声谴责,就见温翁先发制人的抢答道:
“仙仙领主,你看看他,又欺负鬼姐姐。”
单仙是拿温翁没办法的,谁叫是自己罩着的呢。冥教各领主哪个又不是护犊子的?
她最终只好妥协道:“行了行了,都是教宗的人。元槐,温翁你们先出去。”
温翁听此,得意的撇了元槐一眼。他那可不是吹的,幸受岁宁亲自点拨,在察颜观色这方面还是小有造诣的。
杭青看见鬼估就来气,又挂不住面子,早早在温翁进来时,就溜走了。
大殿上,沉寂小许。
单仙起身,也不好再问些什么,走下殿,一边交代道:
“鬼估,不管你这些日子发生什么,擅离岗位,失察,理应受罚。你的黑无常倒是换了又换,前些日子半路来了个南门的臭小子,偏偏要入我教宗,我们这把老骨头得嘴皮子也没他利索,不过武功也还说的过去的。原先是个正派子弟,本来是想放任他做黑无常自身自灭的,前些日子出任务,不知踪迹两个月。你如今回来了,将功赎罪,把他救出来,也算是尽一分力。”
鬼估抬眸,眼神中透着凶煞:“南门……子弟?”
“嗯,还是个公子……红坊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哦…对了,那个……关于五壬黑无常的讯息你去找修度,之前在他收下养过几天,现在顺便替你找黑无常。”
鬼估不知觉中握紧拳头,也许是从单仙提起南门这个碍眼的姓氏开始。
她从来都觉得南门是个忘恩负义的家族,从前以为孤枕与他的胞弟断钰会是个意外,却不曾料到,忘恩负义也是孤枕的本性。到如今,断钰上冥教却让鬼估摸不着头脑了。
回想起在大殿的情形,脸拉的更低。
教宗的人尚如此,又何况是外人?觊觎百月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这天下可怕唯独有少许人不想要长生不老。
为什么上天为赋予这个古老家族这样一个特别的能力,带来的又究竟是什么。
只是鬼估身在他们布下的迷局里看不清楚,只是今天她忽然自己看清了,明白了。百月有罪,无形中背负罪孽,如今是还债的时候。
“鬼姐姐!我想死你了!”
鬼估从殿内走出几步,突然一团东西扑上来,蒙住了鬼估的眼,打断了其思绪。
鬼估也是爱戴这个小生的。三壬黑无常元槐与她不无二般。虽说温翁为无常中第十壬,但性情确是几人中最讨人欢喜的,即便做不到心性纯良,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恶人。
鬼估见到他,忍不住的笑,故意唬他说:“小蜜蜂,我窑子里酒怎么少了两瓶?嗯?”
温翁脚步一滞,委屈屈的说:“鬼姐姐,饶命饶命,元槐也有份儿的。”
鬼估笑言:“自己做坏事儿,还脱人家元槐下水,你也是够意思。”
杵在原地的元槐终于从温翁抱鬼估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是我陪他做的。”
鬼估一脸异色,打趣说:“呦呦呦,看你们两个小夫妻模样。”
方才拉元槐下水的小蜜蜂本还有些过意不去,这一听鬼姐姐说的,立马反道:
“鬼姐姐!我怎么会跟他狼狈为奸呢。”
温翁见鬼姐姐这般说,独自怄气去了。
“修度在北楚窝着呢。”
元槐告诉鬼估。
“又出任务?不管管他家媳妇儿?”
修度若是管不住他家那匹脱缰的野马,谁都拿他媳妇没办法,简直就是个蛮横之人,管不住,惹不起,虽女但糙的汉子。
温翁又跳出来:“别说,就是因为岁宁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不少气,去打抱不平,隔应人家去了。”
“岁宁呢?没带着她?”
元槐回道:“唇枪舌战了一下午。”
回想起当日对峙的画面,他们几个常年不见的人专门集结在一起,生怕岁岁又惹出什么事端。为了避免无辜着受到波及,帮岁岁斗修度是他们一众的选择。
温翁再一想,真的惊悚,修度当时恨不得掐死他们那几个始作俑者。
温翁叹了叹气,把岁岁放在家里总比在外边野要好,他道:“故意说要手撕了那人,修度才没让她去。嗯……她家夫君不在,最近又养伤怠工,没银子花。鬼姐姐要找她,最好去红坊,好不容易有人结缘,她可是整整饿了两天,今天少不了她去蹭吃蹭喝的。”
鬼估眼神一撇,温翁便不自在,忙打哈,道:“诶,那个,什么……那家伙,发起酒疯来,六亲不认……我们俩……就……就不去了。”
虽然是怂,但是不无道理。岁宁那个虽女但糙的女子,躲得起。一说完,随后拖着元槐溜之大吉了。
鬼估的笑容逐渐的收回,一人孤自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