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滔天敲得隆咚响,全年弥漫黑气的冥教,也只有红坊有些烟火气。
朗朗长空君子约,红砖红墙佳人笑。
立在一侧的通讯栏也贴着红纸:千里婵娟,喜结情缘的字样。
鬼估背手,越过门槛,便是另一番喜庆景象。
原先未经过暴乱时的冥教,要比此时更为忙乱热闹。
台上站着新人,台下说着贺词。上壬以及域主一般是不会来的,也种级别的也只有幽探教徒来凑凑热闹,岁宁是个与众不同的意外。
“恭喜上壬,喜结情缘。”
“上壬,过了今晚你们就是睡一个棺材板的了,我代表兄弟们敬你一杯。”
两位一级幽探结缘,几家欢喜几家愁。
坐在角落的一男一女正是伤情之时。
二呆姑娘说:“唯有互相倾吐,才能一时之间安慰我们已破碎的心……啊!”
某幽探:“唉,那个姑娘我等了她三年,就把她放出去半个月……回来就被这个混蛋拐走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管管这个男人呢。”
二呆不忍,掩面涕泣:“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不好好管住这个女人,如今多少家庭因为小三小四家破人亡,又有多少的青梅竹马分道扬镳啊!”
某幽探无力反驳,眼神幽深的望着二呆。
另一处,一帮人聚在一团。
“来来来,老大,走一个。”
领头是个女的,提着一罐酒,仰头就是干。
鬼估闻声,见那一脚踩在凳子上,张罗喝酒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微光。
这个小女糙汉子,搞事情?
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丈枢,一脸焦急。
忙手忙脚一早上,才走开一个时辰,这小兔崽子就溜到红坊骗吃骗喝。
关键这喝醉了,六亲不认,也下不了手。这修度再这么放纵不回来,他只能呜呼哀哉了。
本来想找帮手,可那些个臭小子一听岁宁又喝酒了,一个个的都跑去修魔宗接任务去了。
今天是别人摆的婚宴,他也不好让他们劝。
方才回来说鬼估回来了,本来是不想见的,但是也只有这两个人稍微压制的住这个干起事儿来不要命,虽女但十分糙的汉子了。
见着鬼估站在不远处,如今见着鬼估就像救星一样。
连忙招呼道:“鬼估回来了,你快快劝劝你师妹。”
“诶,鬼姐,你回来啦!喝酒波?贼香。”
一转眼又坐到桌上的岁宁,一见鬼估,兴奋的提着酒壶跳到她前面。
左看看右瞧瞧,虽然好是那么好看,不过一身脏兮兮的……准没好事儿。
岁宁警惕的跳回桌上:“话先撂在这儿啊,修度的事儿我一概不知。要喝酒坐下,要办事儿,去六合宗。”
喝酒壮胆这句话安在岁宁却是没错,平日里待师姐毕恭毕敬,一喝酒就原形毕露。说好听点是张扬狂傲,不好听点就是粗鲁蛮横。
鬼估一笑,知道自己是治不住的,调侃道:“等修度回来,你不怕他冷暴力?”
岁宁从做人开始,恐怕也只畏惧过自家夫君了。
果然,一提起修度,岁宁的脸立刻心虚的耷拉下来,但是奈何在兄弟们面前不能丢了面子啊,只能打脸充胖子。
一脸的刚正不阿:“鬼姐,说…说什么呢!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屈服于他的人吗!外界说的胡话将我在你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改变的如此彻底吗?碍眼,碍眼,碍眼,去去去,快去救你的黑无常。兄弟们喝喝喝,别停啊!”
一旁的丈枢一听,火气直冒:“你这个小兔崽子。”
“领主不必动怒。”
“鬼估,别管她,让她狂!总有一天会醉死在这酒桌上。你赶紧去北楚把修度那臭小子给揪回来,这个岁宁不见修度一眼,立马露原型。”
“是。”
“被她这么折腾,几天没合眼,诶,走了走了,最近不要来找我。”
鬼估望着丈枢拂袖而去的背影,心有所思。
他来此,想必是修度嘱托,徒儿的媳妇,守着也没错。
只是这样慌张的走,一句慰问也不讲,是心虚还是不想见她,好歹也是师叔,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