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翳嘴里叼着烟，瞥他一眼，“出来。”然后扭头又出去。
“你他妈说出去就出去啊？欢哥我要不要面子了？！”卓一欢气得一把扯掉身上的围布，气鼓鼓地跟着出去了。
沉翳站在巷子口，少年白T恤校服裤子，身姿笔直。卓一欢黑着脸过去：“想打架就约地方，单挑还是怎么着欢哥都奉陪！”
沉翳把烟丢进垃圾桶里，“有点事要你帮忙。”
卓一欢吓一跳：“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堂堂沉哥居然开口要我帮忙？！”
无视他夸张的口吻，沉翳点头目光认真：“别人没那能耐。”
这话说得卓一欢有些飘飘然，拿眼角去瞟沉翳，手指勾了勾，沉翳把剩下的烟都扔给他。
卓一欢抽出一根点上，蹲在台阶上看他，神态傲娇：“说吧，求欢哥什么事啊。”
半晌，卓一欢骂骂咧咧地起身，“靠，你当我是混混啊？这种事想起来找欢哥了！”瞪他一眼就要进去。
沉翳转身走两步又想起什么，叮嘱一句：“陈浩南的发型不适合你，你脸没他好看，山鸡的可以考虑。”
卓一欢气得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你懂个屁啊？欢哥这张脸迷死小姑娘不偿命！住你对门那小姑娘也夸欢哥长得帅……”
沉翳的脚步滞住，忽然调转方向。
“你……你干嘛？想打架？哼，算你今天走运，欢哥二四六不动手！”
沉翳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少年冷峻的脸透着森森邪气：“离她远点。”
卓一欢瞪圆了眼睛，头顶凌乱的黄毛为这张气愤又别扭的脸平添几分喜感，他梗着脖子，气不过的叫嚣：“你说离远就离远，欢哥还要不要这张脸了？除非今天你承认她是你马子，欢哥保证不动她！”
沉翳的眼中骤然攀出带刺的寒意，危险恣意蔓延，卓一欢一下子噤了声。
可是，沉翳却松开手，退离一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沉沉叫一声：“欢子，别再幼稚下去了。”
卓一欢沉默了，身子倚在门边也不去看他。
“想打架的时候就过来找我，我陪你打，别去搞她。”
沉翳走了，卓一欢半晌才抬头，对着他瘦高的背影瓮声瓮气的：“沉……沉翳，对、对不起……”
沉翳没回头，只是抬起手臂挥了挥。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那件事发生时还都是孩子，会怕也是人知常情。
他不怨，谁都不怨。
叶纨中午没跟方霞去食堂，她坐在花坛前，手里拿着英语书，却一个单词都背不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对欢哥抛媚眼了！”
“没有！丽姐，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没眼光喽！”
“不是不是……”
叶纨悄悄扭头，花坛后方，是邢美丽跟吴小红，对面站一个女生，脑袋快要埋进胸口。
吴小红看到她，在邢美丽耳边提醒一句，邢美丽让那女生走了，转身朝叶纨这边走来，叶纨赶紧起身。
“站住。”邢美丽踱过去，精致的眸上下打量她：“看到我就想跑，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有！”叶纨很快否认。
邢美丽挨近她，一双眼睛好像自带透视功能，细细考究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视线落在她耳边，有一道指甲刮出来的红痕……
“丽姐丽姐！沉翳！沉翳……”吴小红吓得退后几步，距离她大老远，摆明欺负叶纨这事跟她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