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急急的奔跑而来,见那郑润并不停留,兀自向门外走去。
到底依然是孩子的心性,跺着脚朝郑润离去的方向喊道:“真是过河拆桥,想当初抱着大姐姐到神医谷来求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求我救,还说什么日后但有什么需求,只要郑润能做的,一定做到,如今...如今...”
只见那巧巧声音越说越低,委屈的撇着嘴,眼圈一红,快要哭了。喃喃道:“如今让你稍稍停一下,让我看看都不行...”
呜呜呜...
那巧巧终是不管不顾,竟是放声大哭。
始一忙拍了拍她的背:“师妹,你可小声点儿,这里可不是神医谷,你想多大声就多大声。这里可是皓月国的太子府...”
“太子...太子府怎么了?太子府...就...就不能说话,不...不能哭了么?我偏...偏不听,我偏...偏就哭,我不管,我要见...见大哥哥。”
“你...你...你这小丫头。”
刘始一一时半会儿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刚巧巧说的话,一边的离心听了个一字不漏。
心里不禁纳闷:这太子郑润看上去老成持重,喜怒不形于色,如果自己的第六感觉没错的话,是个感情藏得很深的人。
可刚刚听那巧巧的语气:当初为了救我竟是涕泪肆流,不惜一切代价。难道就单纯是因为我乌托质妃的身份?
为何自己刚刚见到他,心底里有一股温暖的滋味在周身流淌,就象妹妹见到哥哥的那般亲切。
难不成...难不成以前,我们之间当真认识?
不可能,刚刚那郑太子不是说了么,我们之间才见过三次。
哎,不想了,不想了,头疼。
离心不自禁的以手抚额。
“离妃娘娘,您这是哪儿不舒服么?”
清香关切的询问。
“噢...不...不,忽然想起一些事,又没想起来。”
“那就好。”
离心耳中就听到清香松了口气。
离心放下抚额的手,看向刘始一与巧巧。
见那巧巧哭得犹自悲伤难抑,摇了摇头,心道:这少女怀春的青梅羞涩到这小丫头身上倒是真正成了夏花绚烂的热烈奔放了。
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拉起蹲着的巧巧,从怀里掏出帕子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双手。细细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柔柔道:“巧巧,不要哭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郑润,只是,你这到底是喜欢还是爱,你还是要花一些时间来自己了解的。离心虽长你好几岁,对这些亦还是不大了解呢。”
“真的么?”巧巧的眼睛里犹自含着泪花问道。
“当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大姐姐都跟相爱的人有了孩子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巧巧。”
“谷小姐。”
刘始一与清香同时叫道。
“无妨。”院离心冲她们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看向巧巧的眸子:“我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不是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但我看到你为了那郑太子不理你而哭的样子,我的心里莫名的生出怜惜。我认为:喜欢一个人,我们会情不自禁的去接近他,靠近他,粘着他。但爱,也许就不是了。”
“大姐姐这话说得巧巧就不明白了。如果接近他,靠近他,粘着他都不算爱,只是喜欢。那什么是爱?”巧巧忽闪着一双水眸望向离心。
“我以前倒是听过一句话:爱之深则情之怯。真正爱一个哪想着去粘他。只是想去关心他,成全他,守护他。”离心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不禁一愣。
“巧巧还是不懂。”谷巧巧摆弄着衣角迷茫的说道。
“所以呀...”院离心回过神来,捏了捏她那掐得出水来的小脸蛋儿:“给自己设定一个时间段来考验一下,半年?一年?还是...到时,你若还那么炽热的喜欢他,离心替你去说。”
“真的?”
巧巧瞬间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不过呢,巧巧你要记住:感情的事儿呢,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若那郑润对你有心,必会给你一个位置。若那郑润对你无心,咱可要跟你说好:这种太子,可是要一夫多妻的,不嫁也罢。到时,离心给你挑个更好的。”
只见那巧巧撇了撇嘴:“别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就要大哥哥。”
“噢...噢...”
离心在心里思着如何再说下去。
就听一边的刘始一道:“离妃娘娘莫要任巧巧胡来。巧巧从小在神医谷长大,历来自由惯了,对皇宫里的规距一点都不通晓,师父定不会允她有此想法的。再说...”
刘始一上下打量了一番离心:“离妃娘娘的身子亦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与巧巧最多再呆上十天半月就要回神医谷了。”
“不,我不回神医谷,要回你一个人回,我要留下来陪大姐姐。”巧巧对刘始一喊到。
“哎呀,这夏天的日头倒是越来越烈了。离妃娘娘,刘大夫,巧巧姑娘,要不,我们屋里说话?”清香一边用帕子擦着额头渗出的汗一边说道。
“清香说得对,我们先进屋再说吧,这天,是热了。”离心道。
众人听了,皆举步向屋内走去。
刚刚坐定,就听门外有声音喊道:“皓月国侯皇后到 ̄”
皓月国皇后?她这个时侯到这太子府的云苑,乌托质妃的暂居之处来做什么?离心的心里飞快的转动着。
我与她素不相识,且听那郑润说,乌托国的质妃文书已交皓月国的候丞相安排,不日,将由皇上安排住处,按理,与这皇后没有半点关系。她来,这是?
抬头处,就见这位皇后:头戴凤冠,身着大红拖地丝质薄裙,裙上用金丝绣着一对翩飞的凤凰。周身上下,艳得晃眼。
细察五官:薄唇紧闭,凤眼含威,保养极好的脸上白里透红。行动处,自有一股威严在周身流淌。
清香春桃与巧巧早已跪拜在地上。
离心打量候皇后的时候,这候皇后亦在打量着离心。
自己安插在郑润身边的小安子刚刚过来禀报:太子,竟为那乌托的质妃去国库拿了几块天蚕丝染制的布料。
虽说,太子给了银子,只是,这一掷干金,就为了他国一个不受待见的质妃,这在自己一手培养大的,一向节俭的太子身上,是从未这么奢侈过的。
上次,听天涯海角说,太子亲自携那乌托质妃去医治,还便罢了。
这回,又一掷干金。竟未向她禀明。本想再忍一忍。
但细细虑处:我去看吾儿,特意拜访一下乌托质妃,不是更显我看重两国相交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