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记:十层楼的夕阳在城市的边缘缓缓落下的那一刻,未来和过去其实一样遥远。
-----大学的第一个傍晚
我和父亲懵懵然然地步入校园,迎面而来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学姐,她们笑脸逢迎:“新学生吧,办理入学手续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然后一个学姐拉着我,一手指了不远的一个办事处,说:“去那边,先去办下手机卡,然后凭借你们的录取通知书去对应的宿舍。”
“哦,好”,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当然我父亲也是一样的,就这样我们去办了手机卡,然后看着录入通知书去了对应的宿舍,也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办理手机卡根本就不是入学的前置条件,而这两个学姐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入学引导员,根本就是推销手机卡的两个推销员。
回忆起来,刚入学那天就遇到两个骗子的套路,真的是觉得无语,堂堂读圣贤书的地方,遍地充满着求生欲望的铜臭味,那会的我知道后是非常愤慨的,现在的话,更多的是生活之不易,原则渐渐变得不那么有底线了。
我的宿舍楼也是一幢80年代甚至更早的建筑,看上去非常的老旧,楼下只有一个出入口,上面架着生了锈的栅栏铁门,我的宿舍在3楼,这幢楼的名称叫海通楼,每个宿舍房门都是木制的,而且破破烂烂的,门锁是铁制的插销,上面都挂着出奇新的大锁。
仰望着门牌号,我跟父亲找到了我的宿舍301,里面的人员已经全部到位了,一共是8个人,因为这8个人贯穿了我的大学全部四年,所以我就花较长的篇幅分别介绍下了。
宿舍的床是上下铺,以门的延长线为中两边分割开来,两边各四个床位,两个床铺,中间各对着一个长长的木制课桌,上面目前放着大家带过来的一些特产,每张课桌配着两条木制长板凳,一边各放着一条,门口的边上还有一个够放8人脸盆的铁架子,边上是8人份的木制衣柜,衣柜不大,但是还算够用。
进门右边的床铺分别是一名来至上海的周德和一名来至芗城的蓝翁,周德是一名非常帅气的小伙子,也是一眼过看去最会打扮的人,有一种十足的城市感,他是睡在上铺,非常有礼貌又不失优雅地向我们点了下头,问了声好;蓝翁是一名看上去痞痞地小流氓,穿着不算是时尚,但是有点小混混的随意、不拘一格,他的整体风格略显成熟,似乎已经进入社会两三年的样子,他非常干练地向我们问了声好。
进门左边的床铺分别是一名来至安徽的汤英杰和一名来至另一个跟蓝翁同乡的杨冰坤,汤英杰一看就是一个勤奋用功、拼命学习的人,身体很强壮,但是又特别的质朴,服装可以看出他的家境并不算好,一身衣服全部都褪了色了,上衣领也已经有些松垮;杨冰坤用带有乡音的口气向我们问了声好,然后忙着他的事情了,他鼻子上面长了一颗黑痣,虽然他尽量表示的很阳光,但是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靠近窗户的右边的床铺分别是一名来至闽北的王荣和一名来至榕城的蔡清华,王荣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有点害羞的男孩子,可以看得出他的拘谨,但是却又有很强的亲和力,他对我们笑着打招呼的时候,有一种这个人很憨厚可靠的感觉;蔡清华是我们宿舍唯一的一个胖子,说话嗓门很大又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喜欢半仰着脑袋,厚大的嘴唇和浓厚的眉毛,极短的寸发给人觉得有一种一夜暴富的土豪感,而且他有点像远航,喜欢假装成熟。
而我的下铺是鹭岛本地人,他的名字叫陈国威,一看上去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的孩子,看上去极其憨厚,具有很强的亲和力,但是又能看出他的与世无争、人畜无害,他跟我一样,是家长陪同过来的,宿舍的其他的同学都是自己过来报道的,所以应该也能感受到,家里人对我们都不大放心。
大家相互介绍寒暄了下,然后都把各自的行李摆放归置起来,东西摆放好后,在汤英杰的告知下,父亲陪着我去学院后门购买了脸盆、茶杯、洗漱用品等日常用品,等所有东西都安排好后,父亲把我叫到宿舍外的走廊,往我的手中塞了1000元,然后说了句:“小鹏,你去买个手机,剩下的钱先凑合下,过两天会再往你卡上汇生活费”。
我手中拿着1000元,心情有点复杂地点了点头,父亲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准备走了,因为他定了下午的车票,赶着会我们县城。
送别父亲后,我回到宿舍,陈国威的家人也已经离开了,宿舍很是热闹,大家像极了脱缰的野马,好像压抑了好久了一样,开起了玩笑,也在分别说着各自的高考、还有各自的家乡、各自的一些过去的趣事,看到我回来了,蓝翁喊道:“小鹏,赶紧的,大家一会去逛下诚毅,咱们这是个学村,很大,而且也有不少景点,顺便大家也去办下手机卡或者买下手机”。
“手机卡?不是入学就得办理吗?”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是骗人的,他那些都是很不划算的套餐啊!”汤英杰一脸严肃地说。
详谈之下,我才知道除了我跟陈国威,其他人都没有办理手机卡,也就是说只有我们两被骗了,而且我还被多骗了一个摩的费用,略显尴尬,学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没出社会,就已经先被套路了两次,高分低能也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