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禅位于舜,舜帝禅位于禹,禹传位于启,禅让制不存,夏商周均为家天下制。
燕王哙没有大的作为,可是他却将燕国禅让国相子之,本欲得尧舜之名,却埋下祸根。
太子平不服子之夺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一直伺机夺回燕国君位。
“有相才者不一定有为王之才,子之执掌朝政三年,燕王哙也不愿看到今日燕国的动乱,相邦,找人将这封信送给太子平,告诉太子平,齐国愿意杀了子之,助他继位。”
田婴心领神会,姬平受齐王怂恿,回信齐王借兵夺位。
“齐王岂是善类,匡章的五都之兵不平燕乱,在燕国烧伤抢掠,燕民苦不堪言,子之又为民众所杀,燕国无主,恐有亡国之忧。”
赵雍把燕王哙送来的竹简扔了,因为他已经收到消息,燕王哙死了,那竹简上写的他也不必看了。
肥义将竹简捡起,细瞧了两眼,“燕王哙真是大方,燕国一半的土地都可以予赵,只求燕国不灭国,燕王哙还将一公主送来伺候国君呢,人在馆驿等着国君召见呢。”
竹简再次被扔在地上,燕国失主,太子平如果想成为燕王,齐王怕是不会同意。
燕国使者又送一竹简入宫,两个竹简是燕王一同给他的,若是赵君不答应,再递上第二封。
“送来的公主有一胞兄在韩国为质,他们的生母是秦女,寡人懂燕王的意思了。”
早些年燕国质子前往韩国途中路过赵国,燕王写信为这个儿子求娶赵国宗室之女,赵雍应了。
接受了燕王的“好意”,赵雍顺便留下了燕国公主,等他见着时,只是个青涩的少女。
“阿如见过赵君。”
“为寡人斟酒。”阿如颤颤巍巍为赵雍满上一樽,赵雍让她喝了这樽,阿如怯怯说自己没喝过酒。
“寡人命令你喝。”赵雍的笑容让阿如心颤,她端起酒就喝,喝完将酒樽轻轻放在桌上。
“燕王为了答谢寡人,把你送给寡人了,魏国新立了太子遫,寡人还没准备贺礼,不如把你送给他,魏王与秦王在临晋会盟,意图伐齐存燕,你不该对魏国表示感谢吗?”
赵君说太子遫仪态俊美,和她王兄年纪相仿,阿如哭着说不要。
“阿如不想被当成礼物送来送去。”看着这个不比赵章大几岁的女人,赵雍让人把她送回馆驿,他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
“其实跟着性格温和的魏太子对你也好。”赵雍摇晃着酒樽自言自语。
“太子何在?”秦姬寻得了太子的亲兵,见着了身中数箭的太子,秦姬抱起姬平,她的身上染上了姬平的血。
姬平摸出怀中的虎符,递给秦姬,“齐军是我引进燕国的,是我毁了燕国,夫人,如果燕乱能平,这燕国王位便交给职弟了。”
秦姬握紧染血的虎符,燕王将国印交给她,说是将王位给她的儿子,让她和易后去求秦国,只求燕国不灭国。
秦姬不在意怀揣的国印和虎符,她只想去韩国找姬职,韩王应该不会在意亡国的质子。
“质子?”
秦姬调转马头,到了看管秦国质子的地方,秦姬迟疑了,带上秦国质子只是累赘。
秦国使者将质子送来时,给易后一封信,易后又给了她,因为那封信是给她的,是秦王写的,没有一个叙旧情的字,只求她多关照送来的质子,她当时随手就把信烧了。
门被推开了,嬴稷拿着剑,手却一直在抖,“你是谁?”这里只剩嬴稷一人,看管质子的人早就逃了。
“我是你父王的表妹,你跟我走。”嬴稷记得父王提过这个姑母,他便跟着秦姬,燕国动乱,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秦姬用水洗着脸上的血迹,她的脸上有姬平的血,齐军的血,和她自己的血。
“姑母,长姐呢?”孟嬴选择留在宫中,秦姬劝不了她。
“你快睡吧,明日我们要赶路,这里不安全。”
夜深了,嬴稷睡了,秦姬才哭出声,他为什么不来?
“嬴驷,你在哪?蒹葭怕,你快带蒹葭离开这里。”
消失在夜色里的哀嚎,她摸着嬴稷的脸,默默流着眼泪,“你怎么不来,蒹葭不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