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一定照办。”
“那么,上刀山下火海呢?九天揽月呢?”
“行,只要你们喜欢,我一定做到。”
“嗯,我们相信你。不过,花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的适当部位吻一下,就行了。不过不是现在,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索取于你的。怎么样?这个要求不高吧?班长?”
“不,不高。”泡泡雨的脸红了,心中还一阵阵荡漾。
如果说,这时的泡泡雨已隐隐爱上五小鲜花,或者爱上了其中的一朵,这都算自然。
回到校园的第三天,泡泡雨和小花们都各自回家了。
到家后,泡泡雨向爸爸作了汇报。风骚笑了,赞扬他是好样儿的,像个男子汉。接着,又将一叠信封放在他的手上。
“小雨,给你妈妈去封信,免她担忧。这些,都是你的来信。”
“我会的,爸爸放心。”
于是,泡泡雨拆看了所有的信件,其中有妈妈的、花朵的、小娇的、小羊的,还有其他小伙伴的。从信中看:妈妈的心情好多了;花朵即将离开西部回家;小娇正在外婆家中接受虎式教育。在读到小羊姐姐信的一刻,他特别高兴,因为小羊说了,今年春天会来金州看望他。小羊已是凤凰大学的学生,是利用停课时机来的。快两年没见小羊,他太想念她了。
学校承诺的复课时节已过去很久,但复课仍遥遥无期。停课和等待,对不少同学来说是青春杀戮,但在泡泡雨这里,既是遗憾也是机遇。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他自学了全部高中课程,阅读和研究了大学无线电专业、天文物理学专业、文学专业和医学专业的全部专业教材。在N次实验的基础上,他设计了多种无线电接收发射线路和网络构建方案,制作了几十件无线电实用机具,原创了八九项极具价值的新项目。至此,风将军使用的进口电子设备已全被泡泡雨的作品代替,好几位将军都缠着风骚,索要性能颇佳的“小雨牌”超人接收机。
与此对应的,自然是泡泡雨付出的巨大努力。无周末、不过节、通宵达旦是常事,圆木警枕、悬梁刺股的做法也有。当然,更多的,还是与生命赛跑和勇猛冲锋的状态。他似乎有使不完的的劲儿,有无穷的灵感和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动。他的大脑,就似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神器,无数的信息流动着碰撞着,宇宙精微尽在其中,真正的一个智商大爆炸和不创新也难的境界。
周末,一个急于回家的同学找上了门,想坐泡泡雨的“专车”回家。于是他满足了这位同学的要求,一口气就驾车赶到了六十里外的“仙州”。说实话,助人为乐是必须的,可耗去的时间却让他心疼。这时,泡泡雨正驾着他的专车——即一辆漂亮的凤凰牌自行车——飞滚在返回金州的路上。只见他屁股高抬、双足猛蹬,酷似一名山地自行车比赛中的冲鸭型运动员。
傍晚,在骑过一个大大的上坡和长长的下坡之后,他终于从梅花、桃花、蚕豆花和油菜花的包围中冲了出来。进城不久,在一段肃穆的大道的那头,骑车改成了推车,经过哨兵岗亭,伴着一声轻轻的“叔叔好”的问候,他便跨入了一扇黑色的木门。与门相连的是一条狭长的铺着青石路面的甬道,甬道中有个典雅的圆洞,入洞拐个弯就是泡泡雨的家了。
正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圆洞内传来:
“小雨!”
一眨眼,在圆洞的正中便现出了一个娇美身影。泡泡雨认出了眼前的小羊,放下车呼喊着冲去:
“小羊姐姐!小羊姐姐!”
两年多没见,眼前的她比想象中的她小了好多、嫩了好多、瘦了好多也美了好多,两年前还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儿,而此刻已降到自己下方很远的地方。
他冲到小羊跟前,伸出双臂紧捂她的肩膀,然后,细细看她。他不想再犯两年前的错了,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即把小羊姐姐看明白!
可遗憾的是,泪水不争气,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怎么说流泪就流泪呢?而且还是在姐姐面前,在他最想成为男子汉的场景下。剖析一下,也许有三点缘由:
第一,是亲情的激发。
因妈妈的早早离开,他已不自觉地将对母爱的依恋投射到了小羊身上,小羊的身高一度高于他,还曾在生活上体贴他,像妈妈一样为他清洗衣被,这使他感受到了母爱般的亲情,此情伟大,完全具有激发泪水的力量。
第二,是怜惜情思的刺激。
突然间,小羊变得娇嫩弱小、可怜可惜,整个需要亲人呵护的模样。可造成小羊失去妈妈的正是他的疏忽,他曾把自己的妈妈分给小羊,也承诺一辈子保护小羊,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什么都没做到。所以,当一个可伶兮兮的小羊猛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心疼至极,泪水涌动。
第三,是伤感的结果。
小羊变小了,原来那个照顾呵护自己的小羊姐姐不复存在了,但眼前的女孩儿也做不了自己的妹妹啊!所以,稳定的构架骤然消失,俩人间的情感纽带被蛮横地粉碎了,这使他有了突然失去小羊的感觉,为此他害怕、伤心以至流泪。
这时,小羊边为泡泡雨抹泪边说。
“小雨,别哭,都是大小伙儿了,还跟小孩儿一样。”说着,自己的泪水也滚了下来,对于小羊的安抚,泡泡雨觉得恍惚,因为话的内容像姐姐,可语调和动作却嫣然幼稚,片刻之后齐小羊又说,“小雨,你还记得吗?我上次说的,你长得比我高的时候,就不要叫我姐姐了。”
“记得是记得,但你也做不了我妹妹的。”
“不,我就要做你的妹妹。”小羊撒娇了,而且还混合着委屈的成分。
这些,都是泡泡雨第一次所见,他不太适应,却猜得出其中的含义,于是他紧张,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他不由自主地说:
“姐姐,我说过永远做你的弟弟,一辈子保护你,那我怎么能变卦呢?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吗?”
听了小雨的回答,小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仅仅是一个瞬间,很快,她又娇羞地说:
“小雨,抱抱我吧。”
“哦,抱抱!”泡泡雨嘴上答应,双手却依然捂着小羊的双肩,看得出来,他有些失魂落魄。
小羊的泪水多了起来,在用力挣脱了泡泡雨的双手之后,她猛扑在了对方的宽宽的胸膛之上。至此,泡泡雨才清醒过来,即用力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