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万万不会想到,这个无赖小四被一顿拳脚相加之后,居然敢跟踪自己,一直到父亲刚租好的屋子前的巷子里面。
“姑娘,看样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无赖小四看已经到了巷子深处,且四处无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星子知道他在自己身后,本来以为自己只是看了一场热闹,没想到却被这个无赖给盯上了。听他这么说,看来他在这襄阳城中,干的坏事还不少!
“姑娘,既然你不说话,那大爷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就随爷去一趟春归楼吃酒如何?”
星子听说过春归楼,她在村头那些婶婶们聊天当中得知,春归楼是襄阳城内最大的青楼,听说里面的女子各个都是国色天香,就连端茶送水的婢女也都是风情万种。
星子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再穿过一条巷子,便能到自己家了。谁知星子刚往前走两步,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柴房里面的破烂席子上,而那个无赖小四正坐在柴房的边上,翘首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醒了?”小四说道。
星子刚想说话,才知道自己的面纱已经被摘下。
“你别担心,我没碰你!”小四给星子端来一碗水。说道:“开始我以为是哪个外地来的姑娘,准备把你卖到春归楼,换点银两,到赌馆去大杀四方。可我好不容易将你扛到春归楼,那老鸨却说你你脸上有胎记,不成,我这才发现,你是本村老吴家的姑娘,脸上那么大一块胎记,不揭下面纱我还以为是个沉鱼落雁的美女。既然不能将你卖到春归楼,又看在咱们都是同村的份上,索性就把你卖到郭府,城主家里,做一个下人,你呢,只要勤勤恳恳,那自然是吃穿不愁的,我呢,拿了银两,虽然少了点,但也能在赌馆翻本了!”
星子气得双眼冒火,骂道:“你这个无赖!凭什么你说卖了我就卖了我!你干嘛不把自己给卖了!真不知道老三大夫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要是我生的儿子像你这般无赖,我早就将他掐死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星子这一番话骂完,小四却嘲讽似的笑了起来。
“星子啊!不是做我这个做叔叔的打击你!就你这张脸,别说生孩子了,要是有哪个男的愿意娶你,我小四发誓,从此戒赌,好好跟我老爹学医术!不过啊,只要男的看到你这张脸,什么欲望都没了!”小四笑得自己把自己呛了,咳了好几下,咳完之后,依旧在笑。
星子无力反驳,知道他是个无赖,没必要与他多费口舌,当下最重要的是,找机会溜出去。星子挪动身子,发现自己身子是瘫软在破席子上,根本就没有能够动弹的力气。
“星子,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我老爹是大夫,那我自然也会一点医术药理,三个时辰之后,你身上的药效便会解开。”小四摸了摸他下巴的胡子,脸上甚是得意。也不知道他用此种方法糟蹋了多少的良家姑娘。
“说起来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长着那样一张脸,若是在外面,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别说嫁人生子,就连活下去,也是一件难事!我现在把你卖到了城主的府里,活计嘛!可能也就干点脏点累点的活,却能一辈子平平安安活下去。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小四这个无赖,居然还将他拐卖女子之事,当成了善事一件,还妄想上功德薄,真不知道以后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死法!星子相信,这个人,肯定会死的很难看!
星子在心里将这个无赖诅咒了千万遍,各种能想到的死法都咒了一遍。现在好歹知道自己是被卖到了城主的府里。而自己的阿娘也刚在城主的府里揽了活计,等自己能走动了,找到阿娘也就可以出去了!
星子想着还是省点力气,就在此时,听到柴房门外一个老妈子的声音说道:“小四,这是韦夫人赏你的银钱!”
“这么多?”小四似乎很惊讶。
“这次你带来的人,恰好就是韦夫人要的人!这些赏钱......”老妈子说话留半截。
“刘妈妈,这银钱您拿着吃酒喝茶!”小四很殷勤,把赏钱拨出来一点,放到他口中的刘妈妈的手上。
“哼!都不是什么好人!”星子在心里骂道。
“星子,我这就走了,你阿爹阿娘那边,我会传达的,你就好好在城主的府上干活,饿不死的!”说着,将手中的那袋银钱晃得叮当响,满意地走了!
等到小四走了之后,那个叫做刘妈妈的才走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席子上的星子,嫌弃地说道:“小妮子,若不是韦夫人的吩咐,就你那张脸,休想进城主府里!小四说了,三个时辰之后,药效便会解除,到时我再来把你带到韦夫人跟前。”
“刘妈妈,留步!”星子喊道。
“喊我做什么?”刘妈妈厌烦回过头,又说一句:“你这张脸,多看一眼,都会让我晚饭也吃不下。”
星子就是有这个疑问,问道:“刘妈妈,既然您知道我这张脸会让您吃不饭,那为什么还要留下我,把我打发出去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留下你啊!这都是韦夫人的意思,留下你是为了把你放到少城主的屋里做侍女!”刘妈妈摇摇头,说道:“其实韦夫人没必要担心,少城主那么正直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呢?反正明年的初夏,少城主就会迎娶当朝丞相的女儿,也不知道韦夫人在担心什么!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星子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刘妈妈口中的韦夫人是少城主的母亲,把自己买下来塞到少城主的屋里,不过就是想恶心他,让他不近女色。话又说回来,那日在河边遇见的那个白衣少年郭云南自称就是襄阳城的少城主,那......会不会把自己塞到他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