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我们班正在进行语文周练。
考完语文后,我的手已经接近废了,人整个都消极了。
我很累。
我好想回到寝室,然后窝进我温暖的被子,一觉睡到到大天亮,我刚提上我的小背包,就听见乔北的声音:”夏印黎,我们去看易楠吗,林苑含先回寝室了,她说她有点累,然后先去洗澡了。“
我想说,我也很累,我也想洗澡睡觉。
我丢给了乔北一个白眼,答应了她,并被她暴力地”拖“走了,跟着我们来的当然也是同道中人,所以,一共有5个人去看那爱心义卖的女装大佬。
夜,还是一样的模糊,我们一伙人往易楠的教学楼奔去,周围酝酿已久的寂静早已被我们五个人的憨笑声给无情地打破了。
我们知道易楠是34班的,34班是我们学校的国际班,里面的人基本上全是家里有旷人,他们以后都要去国外读大学的,所以我个人感觉我卑微了。但是我们还是朝着34班的走廊的天台的方向走去。
我现在觉得我们5人在做一件很蠢的事,很蠢的事。
疯了。
我们来到那个天台,教室里嘈杂的声音好像因为我们的到来变小了,也可能是我的心里作用。我们之中有两个人站在34班门口找寻着那人间绝色,乔北和另一个人在后门,透过窗户寻找。
而我
我独自一个人靠着那天台的那堵有我半身高的墙,教室里所有人都像猴子似的齐刷刷地看着我,仿佛那教室里所有灯的光亮全部投射在我脸上。
好尴尬啊。
我意识到了我才是最蠢得那一个,我尴尬地走到乔北旁边,拉住她的衣袖。
“你们找谁呀?”一个靠窗坐的男生推开靠我和乔北近的那扇窗,用他难听的嗓音问我们这风风火火的一伙人。
我们:“额......”
这时,有两个倒垃圾的从教室的前门提着垃圾桶出来了,对那刚刚问我们的男的很不留情面地说:“又不找你,关你什么事。”其实我们心里是赞同这句话的,不过现在气氛好像有点尴尬了。
在那两个倒垃圾的背后,走出来的是那个今天义卖穿白色古装的那个人,他用蓝色校服简单地披在肩上,里穿一件白色衬衫,路过我们,眼中毫无波澜。就像当时楚泽一样,眼中毫无波澜地就这样离开了5组。
那个推窗的男的很是尴尬,他关上了窗,坐回他的位置继续琢磨他手中的事。
乔北还在那教室中寻找那个人人间绝色。后门忽然开了。来人用好听的嗓音看着乔北,还有乔北手中紧握的那只小红猪。
“你们找谁啊。”这声音,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反差有点大,乔北在我的正前方,而她对着的正前方却是那个好听声音的声源。我没有注意到的是,乔北的身体好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无意中捏了下她手中的小红猪。
“没......没啊,我......我......我们没找谁,没找谁。”乔北的眼睛在黑暗中,此时却显得异常光亮,她却是怎样也离不开来人,来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可光线太暗,我没看清他的脸。
我是不管他的声音有多好听,不耐烦地甩了他一句:“没找谁。”
来人好像笑了一下,然后关上后门。
这时,乔北才反应过来,然后看向我,嘴角含笑:“那我们走吧。”我们的无语活动也就因为乔北这一句话结束了。
在回寝室的路上,乔北时不时在那傻笑。我心里咯噔一下,靠,他不会就是易楠吧......
事实证实了我的猜想。
“易楠,卸了妆,还是很好看,他戴的是一副金色圆框眼镜,还是好看。好看......”乔北非常激动,我感觉周边的树木也被她带动了情绪,空气都跳跃起来了。而我真的想一巴掌打飞我自己去,我当时可是非常不耐烦地对易楠说的话。
我错了。
回到寝室,乔北这家伙又在给刚洗完澡的林苑含喋喋不休地讲述了我们当时去找易楠发生的前前后后,每个细节她都不放过。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挠了挠散乱的头发,又睡不好,我又梦到楚泽了。
我拖着昏沉的头脑在林苑含的催促之下,我快速洗漱好然后和她们一起去了教室。
他还没来。穿过多张桌子,我看到了熟悉的桌子,还是熟悉的样子:十多本书堆得老高,放在桌子的左上角,桌子上还是那只普通的黑色和我同款的按动笔,桌子中间还散乱地放着几张白色的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物理和数学计算草稿和公式。
他和我一样啊,在同样的教室,在同样的天花板下,用着同样的笔号,为了同样的目标努力着。不知道的是,当他用那只笔时,会不会想到他原来的组里还有一个人跟他用一样的笔呢。开始我并不是用这种笔,后来我买了这种型号的红笔,发现这种型号的挺好用,然后就买了这只黑笔,没想到过了一天,我看到楚泽的桌上多了一支和我一样的黑笔,当时,我可是傻笑了整整一节课。
然后什么也没听进去。
可现在,笔还是笔,人却不在同一个地方了。
我们就正常地上完了这一上午的课,下课我还是照常地趴在桌子上,用余光注意楚泽的一举一动。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同学们都低下头认真地写作业,我预习完数学,准备做数学的习题,习惯性地拿起我的笔,突然恍惚了一下,我又想起了他。
我忍不住抬头往楚泽的方向看去,在我抬头的过程中,我看到他几乎是跟我同一时间抬的头,目光也是朝我这里,我们手中拿着相同的笔,就这样对视了一秒,然后快速地低下头,我已是面红耳赤,恨不得赶快跑出去围着学校跑一圈。
不行,马上要段考了,我不能想这些。听物理老师说,水的比热容大,然后我用我的水杯靠着我的红耳朵,然后摇摇头,静下心来继续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