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纤拧眉看着杨馥,实在是猜不到她过来的意图。
“那是谁?”应纯再抬头时,就见一个女子站在应纤桌前,脸色苍白,一副被欺负了的表情。
“哪个?”周任雪探头去看,“哦,是杨太师的孙女,杨馥。你不知道吗?”说完,有些惊奇地看着应纯。
“我该知道吗?”应纯反问,这个杨馥很有名气吗?
“我真不知道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周任雪叹口气解释道:“杨太师是顾御史的老师,顾瓷平日里也会跟着父亲去拜访他,杨馥和顾瓷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说完,撇了杨馥一眼,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要不是因为你和顾瓷之前的婚约在,这杨馥早就嫁给顾瓷了。”
“你们再说杨馥吗?”林岑听见了,笑着说道,“纯儿是对她感兴趣吗?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来问我,我倒是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情。”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应纯看向杨馥,心里想道:怕不是为了顾瓷才找上应纤的吧?她踌躇一二,还是起身过去了。
倒也没人拦她,因为周任雪和林岑直接跟过去了。
“我没什么可让你久仰的。”应纯到的时候,就听见这一句冷硬的话。
“你又过来干什么?”看到应纯,应纤似乎有些嫌弃,这让应纯本来就犹豫的内心更加摇摆不定,起了退意:的确,自己过来是真的帮不到应纤,而且对自己也是百害而无一利,自己上又赶着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应纯对于应纤,始终保持着一种对老乡的一种热忱,不过碍于原主与原应纤关系不好,她天天凑上去也不像个样子。但是,她有好多话想和应纤说,好多问题想去问应纤。
但是应纤对她有敌意。
这不是错觉,好几次,就像现在这样,自己明明是想要过来帮应纤的,但是应纤却是一脸防备,还有种嫌弃的感觉。
“久闻杨姐姐才名,多次想要登门拜访,可是总不得机会,这会总算遇上了,我这才冒冒失失地过来了。”林岑笑吟吟地回话,眼神似是无意地扫了应纤一眼。
“原来是林岑林妹妹。”杨馥本来就没什么底气,这会应纯三人一过来,就直接起了离开的念头。
林岑看着她眼神躲闪的模样,还是一副子笑模样,亲亲热热地拉着杨馥的手往来处带,“好不容易遇上,杨姐姐可是要好好陪妹妹说说话才行!”
正当杨馥想着怎么回绝林岑时,有一群男子上了观景台。
来人带头的是沈渊,应绚也在其中,应纯粗略扫视一圈,又看到了凌渡。
沈渊见观景台内竟然有了一群女子,脸色有些尴尬地和凌渡低声说了什么。
因为隔得太远,应纯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旁的女子有些害羞地遮着脸,有的则大胆地扫视着他们,和密友低声嬉笑说着什么,还有的和这群人里有认识的,低声打着招呼。
应绚也看见了应纯,脸色不由得温柔下来,他对着应纯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大哥!”应纯见应绚也发现自己了,这边自己也是实在不想再待了,就一路小跑,跑到了应绚身旁。
“慢点!”应绚见她跑过来的,无奈地笑着,伸手敲了敲应纯的脑门,“怎么这么急?也不怕摔着。”语气里半点责怪之意都没有,只有满满的宠溺。
应纯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应绚的衣角,试图转移话题,“大哥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最近天气好嘛,我就叫上你大哥和几个好友过来玩咯!”沈渊笑嘻嘻地凑过来,解释道,“本来去爬山的,但是有点太累了,就准备下来休息一下,反正大家大部分人都是熟识,就当来蹭口酒水!”
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问题,林岑走过来时就听见沈渊的这番言论。
“沈公子,应公子。”林岑叫了人,就当是打过了招呼。
“林大小姐不会连口茶水都舍不得给吧!”沈渊是认识林岑的,见她过来还是嬉皮笑脸的。
“自然不会。”林岑温婉一笑,端得是大家闺秀模样,她叫人又收拾了一下会场,给沈渊等人备好了位置和酒水小食。
人虽然多起来了,但是会场并没有很乱,气氛也很好,因为很多人都是认识的,像应绚和应纯这样的兄妹姐弟的也不少。
“应纯,”周任雪悄悄扯了应纯一下,用眼神示意应纯。
应纯愣了一下,看到应绚才反应过来。
“微臣见过九公主。”应绚见是周任雪,恭敬地行礼。
“诶诶,不用不用!”周任雪连忙上手想去扶应绚,却被应绚躲开了,她讪笑两声,不知道怎么和应绚搭上话,便悄悄地用手肘怼了应纯一下。
正当应纯想着怎么办时,一个熟人过了来。
“白泽?”周任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也过来了?”
“微臣见过九公主。”白泽一改之前的毒舌,举止端正,礼仪也是让人挑不出错处。
可就是这样子,让周任雪不适应极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好慌……”
白泽眉头微蹙,不悦地看了周任雪一眼,却没向之前一样怼她。
“白兄,不如我们先入座?”沈渊见一切都准备好了,出言提醒道。
“嗯。”白泽淡淡应了一声,跟着沈渊和应绚等人落了座,周任雪也只好跟着应纯回去了。
应纤倒是好奇地看了白泽一眼,若有所思:这人倒是像在那里见过似得……
林岑还是坐在应纯身旁,周任雪有些不快道:“应纯,刚刚你怎么不帮我呀!”
“刚才?刚才怎么了?”一边是自己前途无限的大哥,一边又是自己的好友,应纯这个时候只能装傻。
“任雪可是瞧上了那应公子?”林岑讶异,又突然轻笑了一声,“真起了心思,你在陛下面前撒个娇,不就好了?那用得着这么麻烦?”
“最近北方刚报上来了雪灾的事,我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周任雪闷闷不乐道。
“你不是还有太子殿下吗?求他不也一样?”林岑调笑道。
“求的怎么比得上两厢情愿?”周任雪低着头把一块糕点硬生生戳得粉碎。
沈渊等人的加入,让饯春宴气氛更加活络,一旁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不过在沈渊那群人中,还有一个面色惨淡的人。
那青年年纪看起来比应绚似乎大些,一袭青衣,衣服料子看光泽极好,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是青年却是抑郁寡欢,在一群欢声笑语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不时喝一两杯酒水,远眺一二,再就是应和两声点到他名字的人。
“那个人是谁?”应纯好奇地问道。
林岑看了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周任雪一眼,柔柔一笑,说:“这个,估计任雪知道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