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推开了酒吧后门，摇摇晃晃地出了门，此时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不过对于无业游民来说还是早了一些，一般许夜都是喝到早上六七点才回家。
酒吧后巷堆满了杂物，充斥着一股子呕吐物和屎尿混合的奇怪味道，许夜刚刚踏出门口，刺鼻的气温就迎面而来。
许夜感觉自己的胃瞬间抽搐了起来，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转身扶着墙就吐了起来。
“你是谁！干什么！走开！”
吐得眼泪鼻涕横流的许夜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斥责声，他眼神迷离的转头望去，一个挺拔的背影摆出了戒备的姿势，不知道在驱赶些什么东西。
“……谁？”许夜口齿不清地开口问道，“石楠？”
石楠是ZG区汉族人，在府京上大学，平时在酒吧里打工。
背对着许夜的那个身影转过头来，露出的侧脸正是那个年轻的大学生——说是年轻，其实石楠和许夜的年纪差不多，只是许夜平时看不惯石楠，所以总是嘴欠而已——实际上，许夜跟谁说话都嘴欠。
“许夜？”石楠楞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一副惊慌的表情，他大声叫喊着，“快回去！让老头拿枪过来！”
“啥？”许夜喝得七荤八素，连石楠说什么都没听清。
许夜还在愣神的这一会，石楠突然惊呼了一声，身子往后朝着许夜倒飞了过来，直挺挺地砸在许夜身上，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
许夜垫底，整个背直接砸在了地上，一阵剧痛冲上头，让他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你特么地干什么！”许夜下意识的怒骂着。
“所以我讨厌你们这些醉鬼！”石楠也痛苦地喊叫着。
“老子更讨厌你！”许夜回骂。
还没等许夜搞清楚什么情况，甚至两个叠罗汉的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股重力从上压下。
许夜只感觉到胸腔被巨大的力量所挤压，呼吸都停滞了下来，瞬间的疼痛和缺氧让他眼前发黑，差点直接昏了过去。而他身上的石楠更是痛苦地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算被莫名的什么东西所按压的力量，石楠摊在许夜身上的重量突然变大了不少，许夜挣扎着动了动手脚，却感觉石楠的手脚都软绵绵的，脑袋也后仰着，全部重量都压在在他身上。
石楠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探了过来，潮湿、温润的气息喷在许夜脸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类似狗一般的“嗬嗬”威胁声。
“什么东西！”许夜艰难地从石楠身下把手拔出来，挡在脸前，快速地朝气息和声音来源按了过去。
那东西似乎有些反应不及，被许夜一把抓在脸上，入手一瞬间的触感，似乎是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脑袋。它被抓到以后，似乎更加愤怒了，左右摇摆着挣脱了许夜的手，发出了像人又像野兽的嘶哑吼叫，声音诡异。
“在这找麻烦，想死吗！”老头的怒骂声突然响了起来，随着而来的还有老头那把老旧散弹枪爆裂的响声。
这个时候许夜觉得老头其实挺亲切的。
踩在许夜和石楠两人的那东西哀鸣一声，许夜感觉身上一松，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怎么样了？”老头看着那东西跑远，走上前把石楠从许夜身上拖了下来，将他扶到一边。
许夜自己躺在地上缓了一会，眼前不再发黑后，爬起来靠着墙坐在地上，狠狠呼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东西？”许夜歇了一阵之后，才抬起头向老头问道。
“不知道。”老头皱着眉毛思索着，许夜躺在地上，石楠晕了过去，只有老头看到那个东西，似乎是有着人形，却仿佛是匍匐的姿态，周身环绕的黑色烟雾，完全看不到真实面貌。
“有血腥味。”老头突然耸了耸鼻子，暂时没再去搭理许夜，举起了墙向巷子前方走去。
许夜在惊吓之中，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随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了老头后面。
就在酒吧后门的不远处，许夜和老头停在了两具破烂不堪的尸体前，其中一具颈部缺失了好大一部分，像是被人啃了一口的鸡脖子，而另一具尸体已经彻底变成了零碎。
“好像少了很多零件啊，这是被人当盘菜给吃了？”许夜瞥了一眼那堆零碎，开口说道。
“这特么……”老头咬了咬牙，“这是给我找麻烦！又得各种录口供、提供线索、被问好几次话！”
“你对流程很熟啊？”许夜调侃了老头一句，又转过去上下打量着两具尸体，暂且不论被撕碎了的那一具，神仙来了都认不出来是谁，不过另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就很眼熟了。
就是被派来监视许夜的对策局人员。
“那我告诉你个更头疼的事。”许夜拍了拍老头的肩膀，“那个，对策局的人。”
“操！”老头没忍住，一连串夹杂着各种语言的脏话骂了出来。
看着老头的反应，许夜笑得肚子疼，双手捂着蹲在地上接着笑。
“你有病吧！你刚才差点死了！然后又看见两个死人！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老头怒斥许夜，“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消化系统和脑子长反了，头里都是肠子和屎！”
“别……担心。”许夜蹲在地上无力地摆了摆手，刚才笑得有点过分，抽筋了，“对策局是我的麻烦，不是你的。”
“你的麻烦？”老头疑惑道。
“我今天进的局子是对策局，这货是来监视我的，所以我估计明天又得进局子被审问了。”许夜随口解释道。
老头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巷子里变得安静了起来，气氛有些凝固。
突然间，许夜感觉什么东西顶在了脑袋上。
老头用猎枪对准了许夜，利索地给枪上了膛，狞笑着问道，“所以说你不是许夜，而是不知道从哪穿越过来的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