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蓬莱仙岛被炸,在云遥心里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可偏偏此话一出,云遥就后悔了。他走出屏风看着长风离开的身影,眼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只是默默道,“师傅说过此二人相遇是缘亦是劫,是情分是缘分。可若没有相识,无缘亦无劫,这红尘岂不是白来一遭。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无月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我们替他做出选择。”他叨念着不知道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已经走远的长风说的。他想起了他父母的相遇,是缘更是劫,可是若无这场相遇,这世间也就没有他云遥了……
“小阮子,醒醒?”
睡梦中的小斯只觉有人喊他,他也没有在意,只是迷迷糊糊应了一句随即便醒了过来,不料却发现叫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侯爷。“候,侯爷。”小斯抬头看了看天,周围灰蒙蒙的一片,不知是否因是在林中的原因,只觉身上的衣物早已湿了大半。向周围扫视了一番,才发现这栖身之地那里是山洞,分明就是一片灌木丛……“侯爷,现在天色还未明,我们是否要立刻启程?”
“天色虽未大亮,既已可以视物还是早点离开吧。我们已经离府一天一夜了,夫人肯定已经急坏了。”说着便从里衣里将那张已经褶皱不堪的地图掏了出来。自嘲道:“你看,你昨天将这图纸给我,我却把它弄得皱皱褶褶,夜深露重,也幸得露水没有将其打湿,不然你我想要出去怕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需看看地图便能出去,这般容易了。”
“是啊,”小斯也不禁感慨道,“也是要多亏那位先生了。”
“日后若是见到那位先生必定要登门拜谢。”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图纸怎会这么巧的就被小斯“捡”走了呢?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他们主仆二人也下了山,天色也已是大亮。
距离柳馨客很远的一片湖前,一位面朗俊逸的白衣公子站在垂柳前似是要去送行。
“师兄不同我们一道回去吗?”一个看起来比站在垂柳前要小些的白衣少年道。
“不了,此处离师门不算很远,你们无需担心。”
那小少年虽被拒绝,但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看着他道:“子渊师兄保重。”说完便转身一头扎进了船舱里。
那位白衣公子与众人到了别,看着那只船一点一点地摇出了自己的视线便转身离去了。
“子渊师兄是要去哪,他不跟我们一同回师门吗?”而此时船上的一众师兄弟却很是好奇。见那个刚刚与他们子渊师兄说过话的小弟子神色看起来也并不太高兴,
此时与船夫一同站在船头上的一位白衣公子答道。“你们子渊师兄到此处是要寻见一位故人,我们不便打扰。”“听子渊师兄说过,我们的小师弟,花无月当年就是在河上与师傅相见的,虽不是这条湖,但我想据此处应当不远。况且此处到师门还有两三日的行程我们不妨在此游历一番再回去。”
众人皆道:“此主意甚好。”
只有坐在最角落的一个小少年神色并不是很好。只是拉拢着脑袋未说一话。
此外庙城前站着一位白衣公子,面朗俊逸,站在一片废墟沉默半晌,便转身离去了。
“你,年年到此,却也未曾进入过这尼姑庵半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伯,在那白衣公子转过身后,看向那庙城道,却是此话不知是在对谁说着。
“尼姑庵,呵。”那白衣公子听闻只是嗤笑了一句,谁人可知此处的废墟原本是一座豪华的府邸,“老人家可是年年到此?”
谁知那老伯并未正面答话,只是说到,“老朽已一百余岁了。”
那白衣公子听闻,笑了笑道:“那不知晚辈是否有幸请前辈喝杯茶呢?”
“别的茶不说,我只喝罗清螺。若不是老朽可是不去哟。”
“正所谓人间有味是清欢。老人家若是不弃,我亲自烹茶与您。”
白衣公子与老伯当地借茶楼烹茶饮道。
“前尘往事还是放下为好,就像现在这年季最适合的茶就是罗清螺了。”一茶入喉,
一茶饮下,有些苦涩,放下茶杯,释然一笑,抬了抬眼,又觉有些甘冽。
墨府曾经是这里最大的府邸,具有府之洞天的美称,曾引得不少人垂涎,却碍于墨府势大收起了贼心,纷纷前来奉承讨好,捞了不少好处。‘人心不足蛇吞象’捞到了好处,不但没有感激,反而越来越眼红,贪婪更多。自墨府败落,周遭的人便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一同落井下石,所幸墨府最小的小公子墨子渊得贵人所救,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那尼姑庵所处的废墟,正是当年的墨府,墨府毁了之后,墨子渊便隐去了自己的姓氏,世间只此一清风侠客——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