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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头又做万金争

入夜,凉风习习,舒州城中的大街上,行人逐渐少了许多。倒不是人们都不愿意趁着夜色出来乘凉,而是因为舒州的宵禁很早,通常在亥时前,更夫便会从舒州府衙出发,沿着那条年年翻修的青石大道,往舒州城的每条街道去敲锣打更,即是提醒也是警告,与此同时,折冲府当晚值守的府兵,也会入驻城中,待到五更方会回营。

而今晚负责值守的,还是薛开。

倒不是这位游击将军尽忠职守,喜欢连着半个月天天巡逻,而是舒州兵马司在吴大人有意无意的打压下,不止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可以掌控大局的折冲都尉,连左右果毅都尉都只补了一个陈扩,好巧不巧还死在了前夜:月黑风高,尸首两端,在一生戎马的薛开看来,着实可悲地很。

薛开踩着马镫,另一只脚却始终没翻过马背。

午后约莫寅时,他曾去过陈扩家中,送去了折冲府的抚恤,这种事情他过往在边关做过无数次,可这次偏好像有哪里不一样,自从回来后,陈家那些白幡布和那些恼人的哭闹,就像细针一样藏在他的盔甲中,时刻让他不得安宁。

薛开下了马,远望舒州城,决定步行入城。

舒州城城高池深,是江南之最,一半是因为开国之时,舒州城作为从金陵到东海的最后一座咽喉,被屡次大修加固,另一半则是因为吴敬仲出于种种思量而进行的无数次修缮。当薛开牵着马从舒州城门下走过时,他总会想起那场蔓延南方的血战,那场奠定帝国基业的大战,史书记载,那一年舒州城下“尸横遍野,草木噤声”。

今夜,这种情绪更加浓郁,薛开走过城门洞,明光重铠随着他的脚步发出甲片碰撞的哐当声,一步一声,这是多年前北方浮屠军的特色,重甲阔剑,可比十骑。但浮屠军给他带来的冷静思考的能力,仿佛随着日间的太阳一并消失了,薛开走到一半,心中莫名悸动,下意识抬头看去,除却青苔和千斤的封门石以外,别无他物。

但不安仍未散去,薛开沉着脸,大步入城,腰间的长剑则被取下握在手里。

这种感觉,在他离开城门,进入城中以后,才逐渐消失。

而当他入城以后,城门洞的暗影出,浮现出一个瘦削身影,虽蒙着脸,但身上的黑衣和领口的云纹却还是揭开了他的身份:缉律司。

这位藏身术高明到薛开只能靠直觉猜测的捕快,此时双眼中带着一丝冷漠,他从高处轻轻跃下,沿着墙角来到一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窜上城墙,登上城楼最高处。

两排守军沿着城楼站得齐整,对此却毫无发觉。

月光下,舒州城一片寂静,唯有折冲府像兵蚁一般在街道上游走,保卫着这座城市。

他转过身去,目光聚焦在一座三层小楼上,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戒备。

一只洁白如雪的雀儿扑棱着翅膀朝他飞来,那是缉律司赖以传递消息的雪雀。他伸出手去,雪雀稳稳停在他手臂上,啄了啄翅膀,又摇了摇脑袋。

倘若郑开明在此,说不得会和他打个招呼——缉律司云纹捕快,楚萍。

楚萍坐在城楼屋脊上,挥挥手,手臂上的雪雀又啄了啄翅膀,然后朝着太守府的方向飞去,飞过那座三层小楼时,街道上几处黑影掠过,旋即消失不见。

雪雀飞过舒州城中千百户人家的屋顶,唤醒了许多人。随着它飞过,仿佛有一颗石子落在黑夜中,泛起一圈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太守府的书房仍旧安静,烛火因窗外吹进来的晚风而微微摇晃,连带着吴敬仲的影子也摇摆不定。杜无临背着手站在打开的窗边,忽的耳朵一动,伸出一只手指去,雪雀便稳稳落在上头。

他的手指瘦削,像根枯枝,瞧着一折便断,可雪雀锋锐的爪子却不能伤到他分毫。

吴敬仲站在书桌后,细细运笔描摹。这位享誉画坛的名宿,早年好画景,中年则转为画人,及至今时则常画仙佛,世人称赞他“笔如山泉,细腻无声”,也有人讥讽他是“画人不画骨,画仙反近邪”,只不过后者多是言官指摘他为政无德,倒不是真的说他画的差。

单就他此时画的这幅骑鹤图而言,背剑仙人衣角飘摇,似要乘风而去,黄鹤身姿优美,栩栩如生。

窗前的杜无临走近书桌,随手从笔架上拔出一根琉璃管的狼毫笔,用笔尖逗着雪雀,瞥一眼桌上的画,称赞了一声:“吴大人画工倒是了得。”

吴敬仲倒是对这声称赞没什么反应,认真地画完最后一笔,却不署名不盖章,只静静看着这幅画,眼神平静,片刻后,吴敬仲拎着这幅墨迹尚未干的作品,将它对折数次,然后放在了青铜烛台上方。

青铜宫娥捧玉盘,玉盘上却多了一个火团。

“可惜可惜,”杜无临低声笑着道:“这一幅若是卖出去,至少三百两。”

吴敬仲抖了抖手腕,以便火烧的更旺,“有形无意,满是匠气,传出去丢我的人。”

“所以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虚伪。”杜无临用狼毫笔梳了梳雪雀的羽毛,语气悠然:“不过我倒是好奇了,当初你以一副京畿山水图呈圣时,大家可纷纷夸你是妙笔生花,全无匠气,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吴敬仲看着烧到半截的画,神色平静,“与你无关。”

“好好好,与我无关,”杜无临笑着拨了拨雪雀的嘴,不再拿这位昔日的长安城黄门郎说事,转而道:“舒州城中已经布置妥当,尤其是聚宝楼和彭家,除却原先的暗桩外,又插了数十个青章过去,包括暗市周遭,彭余亥在聚宝楼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聚宝楼外?”吴敬仲似乎对这句话很是不满,“合起门来,他彭余亥便不是朝廷子民了么?”

“行了行了我的吴大人,”杜无临像只老枭一样笑了笑,手上的雪雀身子一抖,把头缩到了翅膀里,“你在我这儿就别摆什么朝廷的架子了。聚宝楼这种地方,犯了事也得兵部三司管,不犯事,你和我都拿他没办法,何况人家好歹每个月的供奉没少给不是?”

吴敬仲不去接他的话,只冷声道:“顾红林和郑开明二人若是要重回舒州城,唯一的办法就是托聚宝楼的门路。彭余亥半商半匪,绿林背景颇深,顾红林和这等人是一丘之貉,前几天舒州城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我看和彭余亥也脱不了干系。”

“不好说,不好说,”杜无临想起舒州城牢狱的那场大火,眼神也是冷了几分,“只不过吴大人,顾、郑二人都不是蠢到不可救药,他们回来做什么,该跑的远远的才是吧。”

吴敬仲将烧到末端,快要触及指尖的画丢到脚下,拍了拍掌心的灰,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嘲弄:“顾红林的朋友死在你手里,他请穆修己出山的事情也成了泡影,万事皆休,四海通缉令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匹夫一怒罢了。”

杜无临将匹夫这两个字念了几次,竟露出一丝赞同来,随即皮笑肉不笑地把那只狼毫笔按回笔架,提醒他:“可郑开明却是个有本事的,他不一定会这样做。他行事严谨,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顾红林是匹夫,他却不是。”

吴敬仲冷笑一声,“从他放走顾红林,血战天柱峰,残杀陈扩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是个匹夫了。何况他来不来无所谓,顾红林身上有牵涉我们两个的东西,郑开明可没有。他也毫不清楚当初的事情。”

杜无临看向窗外,手指上的雪雀也把脑袋伸出来看向外头,振翅欲飞之际,却被杜无临压住翅膀。

“莫急,不到时候。”

——

聚宝楼矗立在舒州城门以东第三条大街的末端,像一根刺扎在吴敬仲眼睛里的同时,也坐落在了舒州城最热闹的集市旁,当白日里的喧闹散去后,这座小楼也会闭门谢客,只有三楼那一扇窗户里的灯光,是永远不熄的。

舒州城也有不安分的下九流,也有迷了路的,也有无家可归的,对于这些生活在边缘的人们而言,三楼的烛火无疑更珍贵,因为只要这道光不灭,舒州城里的动荡就会始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幅度,舒州城那座日日煮粥分粮的善堂也不会关门大吉。

有人将彭余亥尊称为善人,有人将他广结善缘的举动视作善行,当然了,也不乏将其称为“笼络民心、其心可诛”的,比如舒州城和舒州别的地方的豪族门阀,以及舒州城最大的门阀头子——吴敬仲。

不过外边议论纷纷扰扰,这座小楼还是立在这儿,透过三楼的窗户纸,有时可以看到一道剪影,若是矮一些的,就是彭余亥,若是稍高一些的,便是彭余酉。

聚宝楼外,一个青章捕快蹲在墙角阴影中,掐着指头盘算着换班的点,偶尔抬起头来瞥一眼三楼窗户,然后又低下头去想着自己的事情,勉强算是尽忠职守。藏在附近的十余名青章捕快,也大多都是如此,他们守在这儿,也没打算真的发现些什么,只是做事罢了。

聚宝楼内则是另一幅样子:一楼的当铺空空如也,抵门用的木板上挂着一只金秤砣,这是当铺的传统,即是富贵,也是公正;从一楼往二楼的楼梯上坐着个魁梧汉子,伙计打扮,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像是在睡觉;二楼过道空空荡荡,走廊尽头的账房里坐着个老秀才,算盘打个不停,虽是深夜却毫无倦意。

三楼就亮堂多了,当家的彭余亥坐在一张檀木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正对面的彭余酉讲话,只是眼神飘忽,总有些心不在焉。

彭余酉依旧是白天那副茶摊老板的打扮,只是神色间全然没有了朴实气质,他看着对面这个懒散的大哥,无奈地摇摇头,把那碟瓜子拉倒自己身前,清了清嗓子:“我说完了。”

神游天外的彭余亥一愣,连忙点点头,“好,好。”

“好什么好,”彭余酉哭笑不得,“你倒是听进去几句?”

兄弟俩一母同胞,眉眼间多有相似,可彭余亥坐在烛火下,影子照出他的侧脸,多带着几分亮色,另一侧的彭余酉却仿佛天然带着一些阴霾。单论年岁,彭余亥长彭余酉十岁,可此时看来,彭余酉却更像兄长多一些。

彭余亥靠着椅背,笑着看向自己这个弟弟,“都是些旧账,有什么好听的,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有,”彭余酉把瓜子剥了皮,剔出瓜仁来,一粒一粒摆在桌子上:

“顾红林与郑开明想和聚宝楼做一桩生意。”

彭余亥神色微动,倒不是惊讶,反倒有些意料之中,他直起身子凑到烛台下,眼角的几条皱纹清晰可见,不问是何生意,只眨了眨眼,颇为好奇:“哦?他们果真没死么?还敢联络你?”

“若是死了,太守府就不会这么安静了。”彭余酉略过此节不提,继续道:“他们两个贸然和茶摊接触,只怕我们要再准备一个门路了。”

彭余亥一边点点头,一边伸出手去要摸那几粒剥好的瓜仁,却被彭余酉毫不客气地拍掉,悻悻然缩回手来笑着道:“换就换呗,茶摊那边你主事,我放心。”说罢又露出好奇神色:“哎,你说,这二位是怎么从天柱峰里跑出来的?”

彭余酉并不关心这些,他把一片瓜子丢进烛台里,听着啪嗒的爆裂声,平静道:“想来,和穆修己脱不了干系。”

彭余亥感慨似的叹了一口气,仰在椅背上,“穆无敌,啧啧,十年过去,余威犹在啊。”

彭余酉叹一口气,无奈点破他心思:“你整晚心不在焉,听着郑开明和顾红林这两个名字倒是来精神了,我也不和你绕圈了,大哥,你真想帮他们?”

彭余亥撇了撇嘴,微微阖着眼,“难,两难。第一难,是吴敬仲最近烦心事太多,正在气头上,若是聚宝楼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不定马上会被他当成出气筒,这不,今天晚上,咱聚宝楼外边的眼线多了何止一倍。”

彭余酉冷笑一声,指尖捻起一粒瓜仁,屈指微弹。

楼外一个晦暗角落里,一个青章捕快听得一道细微风声,猛地睁眼,身旁的墙缝里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这不,又得糊窗户纸,”彭余亥笑着道:“现如今,舒州城的窗户纸被一层接着一层的捅破,眼看吴敬仲就要光着腚了,他心里能不着急吗?他也知道,现如今若是舒州城里还有谁能帮到顾红林,那就是咱们聚宝楼了。”

彭余酉默然,“那第二难呢?”

彭余亥微微摇头,“第一难是有难处,第二难是没好处。顾红林一介布衣,如今还有一道四海通缉令挂着,没油水可捞;缉律司白天贴出了革除郑开明官身的告示,而据我所知,如今郑开明这一房,在郑家只有一个族谱上的名字,也没油水可捞。这二位,和他们做生意,稳赔不赚,聚宝楼不能趟这浑水。”

算尽得失,但他言语间,仍有些掩不住的失落。

彭余酉叹一口气,“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若是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生意,只怕又要改主意了。”

彭余亥摇摇头,“算盘你该和老账房去打。”

二楼的老秀才打了个喷嚏,摇摇头,继续算账。

“这账得你来做主,”彭余酉摆下两粒瓜仁,左右排开,“这门生意,不止是聚宝楼和顾红林、郑开明两个人的事,”他顿了顿,慢慢将第三粒瓜仁摆进去,“还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谁?”

“舒州太守,吴敬仲。”

彭余亥眼神一凛,直起身来,脱口而出:“金鼎?”

这下轮到彭余酉惊讶了,“这你都猜得到?”

彭余亥又把身子靠回椅背上,笑着打趣道:“不是金鼎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他那两个草包儿子?白送我都嫌弃,丢死个人。”

这话则是舒州城里的一桩妙事了,吴敬仲的两个儿子不如他们的爹那样精明,被路过的行脚商人用草包换走了一百两银子,还得意洋洋地在城里炫耀,虽说后来那商人没个好下场,可舒州城里的这个故事却成了茶余的笑料。

彭余酉会心一笑,旋即正色道:“大哥,你觉得这生意,做不做?”

“不做,”彭余亥答得干脆,甚至可以说果断。

彭余酉皱起眉头,听不太懂了,“这又是为什么?数百斤的黄金,若是得手,说什么都是稳赚啊。”

“不一定,不一定,”彭余亥连连摇头,“做生意最怕就是糊涂账。你细想一下,你这数百斤本就只是江湖上的传言?那鼎究竟是九百九十九斤?还是一百零一斤?铸鼎的作坊究竟在哪?有谁看守?如何转手?怎么瞒过缉律司?事成之后如何打扫行踪?这都是聚宝楼要考虑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十全十美的计策,站出来充大头的还是聚宝楼,他们两个孤家寡人,死就死了,我们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还是要吃饭的。”

彭余酉却露出一丝古怪神色。

“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

“全对,”彭余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不只全对,还和顾红林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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