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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波尽日人难安(中)

对于楚萍而言,聚宝楼是他最熟悉的对手,对于在城外土丘上安然自若的那两个人已经在城里聚宝楼里的另外两个,楚萍一向的态度是宁杀错、勿放过。但朝廷早年留下的规矩以及那一丁点和江湖残留的默契,却让他束手束脚,他坚信只要让他放开手查下去,绝对能把聚宝楼查个底掉,可惜天不遂人愿。

郑殊胜很不合时宜地笑着道:“那两位瞧着可舒坦。”

的确,土丘上的两个身影甚至安然坐在了那儿,瞧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郑殊胜又谈起另一件不相干的事:“山水客栈进城前,和司里通过气?”

依照规矩,或者说一份不言的默契,山水客栈这种大派的大致去向,最好是早些和当地缉律司知会一声,也好有些准备,至于这种准备是什么,那可就不一定了。举个例子,若是以喜好风雅、行事潇洒的写意楼要来,那自然是放心的多,可若是半官半匪、野心莫测的漕帮,缉律司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他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至于那座山水客栈,则介于两者之中,亦正亦邪,需得认真想一想。

楚萍脸色没变,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送过信,来收徒。去年客栈有人来过舒州,相中了一个有福气的,今年要领他进门。”

“偏偏现在?”郑殊胜意有所指。

“并非临时起意,”楚萍叹一口气,也是头疼,“信两个月前就送来了,大概的日程也早就定在这两天。要说聚宝楼有本事说动山水客栈,我不信。”

郑殊胜摇摇头,“我也不信。”然后又仰着头,很有些感慨,“可信不信的,客栈终归在这种时候进了城,是个变数。”

楚萍扶着墙垛,并不否认。

山水客栈远在蜀州,但十道百州,无数江湖人的评价都有些莫名一致:山水客栈的行事不可以常理来推论。六大派中,杭州写意楼书剑双绝、风雅无双,漕帮野心日盛、追名逐利,两座思高堂一心向武,术道之争愈演愈烈,海外的瀛洲则独占一个奇字,那些传闻中的海外仙山缥缈不可见,却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

而客栈不求名、不求利,不隐不匿,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开在了剑门山的山巅,来者皆是客。就连江湖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座客栈成了天底下最大的谜团之一。这个谜团偶尔杀人,偶尔救人,偶尔劫财,偶尔收徒,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再搅和一下缉律司的事情。

楚萍冷声道:“变数已经不少了,不在乎多这一个。”

话音落地,便有一个青章捕快急急跑上来,扑通一声半跪在地,神色急促,“启禀大人,太守下令,要派人出城去找神医杜松子。”

“为了三小姐?”楚萍皱眉。

“为了三小姐。”青章答得肯定。

郑殊胜哈哈大笑,揶揄道:“想不到楚捕头这一手谶纬之术也是炉火纯青,说麻烦麻烦就到。”

楚萍没打趣的心情,皱着眉头止不住地在城头来回踱步,饶了几圈之后,沉声道:“三小姐中的什么毒?”

“秦慎启秦大夫说,是虫毒。”

楚萍下意识一挑眉,“苗疆?”

秦慎启是舒州名医,医术高明,最重要是他精通医理,他说是虫毒,就多半不会错,更何况他学的医术来自于十年前的许家,那个因为医术太高明而被朝廷灭门、医术收缴的许家。

而无论毒虫也好虫毒也罢,苗疆这种烟瘴蛮荒之地都是最多的,只是楚萍自己说完之后都不免摇了摇头,“不,不会是苗疆。”

早年间巫神教在江南猖獗,给前朝的覆灭添了一把大火,后来新朝始建,第一件事就是联合江湖把邪教剿杀了个干净,逼得巫神教遁入十万大山,从此苗疆被中原视作心腹大患,若说缉律司在南方根基最深的舒州城进了苗人,楚萍自己都不信。

而且虫毒也不是苗疆独有,中原也不缺这恶心人的玩意,就比如说吴敬仲要找的那位神医,就是养虫的行家。

杜松子,听着像道士,其实却是个左道,平日里饲养毒虫,侍弄药草,就是不和人打交道,偏偏一手医术精妙,许多别人治不好的病症,他偏偏能想出些怪办法来治好,虽说场面有时候惊悚可怖了些,但效果却是极好。

更何况,秦慎启这种许家教出来的学生,素来讲究“术为理用”,和杜松子这种偏门野路数似的做法不对付,连他也不反对,想来吴敬仲已经下了决心。

其实开城门并不是什么大事,还能空出不少人手来,何况舒州是大城,贸然关半天城门,传出去叫朝廷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好事。可楚萍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倒不是开城门和关城门有损他的面子,而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他忘记了。

那青章低着头,恭敬而有些急促道:“楚捕头,是否请示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不在城中,拿什么请示,”楚萍随口答了一句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若不开门,必成僵局,敌暗我明,静则必死。你告诉吴敬仲,缉律司答应了。”

郑殊胜挑了挑眉,“不怕那位杜神医其实是个诈?据说他每每外出就诊必要带着自己的两大箱毒虫,否则就算别人拿刀子抵着他脖子,他也不答应。”

“他们敢藏么?”楚萍冷笑一声,“何况缉律司怕过毒虫这种伎俩?”

那青章也不掺和灰衣和云纹的斗嘴,只一抱拳,道一声“遵命”,便快步下楼。

楚萍看向土丘上那两个身影,冷笑一声,上身不动,脚尖微微掂起,铲了一颗小石子。

嗖的一声,小石子激射而出,正打在一个床弩手的肋下,那士兵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一滞,就看到那枝弩箭刷的一声射了出去。

正射到土丘附近。

那两人对视一眼,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郑殊胜撇了撇嘴,知道自家这位捕头性子不好,干脆招呼也懒得打,一转身慢慢下了城楼,只是他的身影消失后,楚萍的神色却忽然变得紧张。

城外那两个,又站了起来。

——

都说缉律司是龙潭虎穴,可无妄之灾却也着实不少,李端站在倒塌成废墟的缉律司屋舍前,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在他头顶是数十只缉律司专用的信鸽,都扑棱着翅膀乱飞,几个擅长轻功的捕快窜上窜下,一只一只捉回笼中。

李端咬着牙,扯着嘴咒骂几句,转身大步朝兵马司走去。

兵马司的惨状更胜过缉律司,火药库在兵马司北,但大半座兵马司都受了殃及,李端尚未走进兵马司的大门,就先看到了那块掉在地上,断成三截的“精忠尚武”的牌匾,这倒是为数不多的好事,这牌子他看着不顺眼很久了。

李端穿着的是缉律司灰衣捕快的官服,腰间配着的是自己的青章,腰间配着的是缉律司的制式长剑,兵马司和缉律司是邻居,自然认得,没有人上来问询。他用很轻的力气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朱红色大门,走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厉害厉害。”

李端小声嘀咕几句,左右打量了几眼,发觉兵马司的人少,倒是折冲府的人多。现场虽说是一团遭,可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充斥着哀嚎和断肢的混乱,折冲府的府兵们行事利落,现场虽不算是井井有条,但已经在控制中。

“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这个声音传出,又一列担架被折冲府几个士兵抬了出来,摆在了前院的空地上。

李端数了数,总共十一具尸体——如果那些尸块的的顺序没出错的话。

折冲府的士兵都是见过血的,最不济也是硬汉子,可也很少见着这幅惨状,这都是从火药库那边搬出来的,就没一具完好的,几个府兵连过来忙用白布盖住,然后匆匆抬了出去。时值春末,这儿又刚被炸过,空气中充斥着硫磺的气味,还有一股子被烧焦的味道,李端抬头看一眼,还能看见火药库方向升起的黑烟。

“别没炸干净,到时候再来一次。”李端小声嘀咕着,却还是走向了原来的兵马司大堂。

大堂已经不能称之为大堂,现在舒州还有早年巫神教覆灭后荒废的祭庙,即使是被烧了不下十遍的那些祭庙,也比这儿要干净地多。

李端抬脚跨过一截掉在地上的木头,忽的听到头顶一阵嘎吱声,连忙向前走了两步。

哗啦一声,大堂屋顶多了个大洞。

“拆,”李端皱着眉头,“早拆早安生。”

早些时候李端也来过兵马司,那时候这大堂可阔气得多,雕梁画栋精细无比,在大堂里办公的那些个桌椅和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做工,可现在都被砸的差不多了,如今桌椅凌乱,原先用来传讯的铃铛,如今挂在一截从墙后戳进来的柏木的枝丫上,风一吹,叮当作响。

李端远远拔剑挥了出去,铃铛霎时从当中裂开。

“呼,清净。”

周边收拾现场的折冲府士兵也不多说什么,依旧忙着手头的事情,倒是一个偏将打扮的看向此处,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一摞公文,走过来一抱拳,“李捕快,缉律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李端一边想着他是谁,一边面色不改,抱拳回礼,“缉律司受波及的大多是些宿舍,现在是白天,捕快们都在公干,所以伤亡少一些。倒是那些个信鸽,被吓得够呛。”

那偏将苦笑一声,叹一口气道:“兵马司的运气可就差的很了,这间大堂离火药库已经算远了,可这一炸照样是来不及反应,有几个官员被掉下来的木头当场砸死,剩下的人跑的倒是快,可惜人挤人,又踩死几个。”

“活着的呢?”

“都在医馆,有人看管。”

“尸体呢?”

“从这儿到火药库,完整的尸体十三具,剩下的难以辨认。”

李端露出一丝赞赏,对折冲府难得的行事周密很有些惊讶,只是这个念头刚浮现,他就下意识想起了他是谁。

“你家薛将军也来了?”

折冲府和兵马司一帮窝囊废,也就薛开一个有本事的,能火速赶来收拾现场的,也只有他。而面前这个兼带几分儒将气质的,不就是薛开的参将薛延。

薛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点点头,“将军正在火药库,请随我来。”

两人绕过大堂,走向火药库。

兵马司的建筑是南北纵向,从城楼上看是像一柄竖着的匕首。匕首末端的火药库挨着舒州城的一段城墙,虽说城墙用的是三合土,又是战事修筑,基础打得稳固,可也经不住这么近距离来一发,所以不免出现了一段凹陷,甚至有坍塌的迹象。

李端和薛延从“匕首柄”往“刀刃”走去。

这儿是兵马司的案牍库,关于调兵、征粮、军械、军饷、驿道等等一应事务都会在这儿存档,当然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齐全,比如说最近的一次,那位已经被人宰了的陈扩陈校尉,就显然是没有来过兵马司的,要找他出兵的文书,那只有在吴敬仲书房里了。

但这里也的确是舒州治军的中枢之一,纵使吴敬仲有胆子敢越过兵马司调动折冲府,也不敢真的把兵马司惹急了,“直达天听”四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兵马司的权力依旧不可小觑。

不过再大的权势,也抵不过这般横祸。

“案牍库的案牍已经烧了大半,主要是因为火药库爆炸烧了兵马司里的林子,而且案牍库这边的守卫在爆炸的时候就已经手忙脚乱了,后续的灭火和搬移都没做好,抢救出来的案牍只有几卷。”薛延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将军早就警告过他们,不要种这些除了招虫子一无是处的花草,他们偏不听。”

李端并不附和,但心里也觉得兵马司一群白痴,这等军机秘处,种树种花种草,往里边一钻,城头上都看不出来有人在。

薛延与迎面走来的一个参将打个招呼后,又继续道:“李捕快也知道,从大堂往左是案牍库,往右是演武场。之所以不走那边,是因为演武场那边的情况已经不能走了。火药库爆炸的时候,演武场受影响最大,整个演武场都被平了。”

李端眉头一皱,“想必死伤不少吧?”

“正相反,”薛延毫不掩饰讥讽语气,“兵马司晨练的只有两三个,演武场空旷地很,那边一炸,这边说跑就跑,可方便了,一个没死。”

李端不免哑然失笑。

两人很快便越过满是烧焦味的案牍库,又从那些被烧得一团糟的花木中劈出一条道来,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本应该半人高的砖墙。

自从“三奇”之一的赵家在铸造兵器的过程中,将火药进一步提炼精纯之后,朝廷对火药的重视程度已经仅次于传国玉玺了,各地兵马司皆铸所谓“金垣”,并以重兵把守。

砖墙只是外边,按着规矩和工部的章程,在三合土和铜砖砌成的半人高的梯形墙后,还应当有十架床弩一字排开,以及十五只训练有素的恶犬,和至少十个兵卒。至于一些机关和陷阱就更难数清。

只可惜,这一炸炸的惊天动地,只有这一座整座由混铁浇筑、埋入地下一丈的砖墙还能留下点痕迹。

李端眉头皱的更深。现场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焦土,这叫缉律司拿什么去查?

薛延倒是看得开,反正也不是他查,“李捕快,将军在火药库前,请随我来。”

走近火药库,硫磺味浓到化不开,李端环顾四周,尽是些烧红、变形的铁片,乱七八糟地插在城墙上,中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味,第一感觉是热,第二感觉是担心。

再炸一次的几率,瞧着倒是不小。

薛开并未穿那身明光重铠,反倒光着膀子,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结实健壮的筋肉,还有他身上横七竖八的伤。

“将军,”薛延高声道:“缉律司的人来了。”

薛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已经没了屋顶的火药库。

李端隐约感到了一些敌意,并非迁怒,而是敌视。

“怎么又来一个,”薛开声音不大不小,不咸不淡,“缉律司办事靠人多么?”

薛延不说话,只微微后撤半步。

李端倒也不恼,“薛将军说笑了,火药库看管森严,却忽然之家出了这种大事,多来些人也是应当。”

“森严个屁,被人掏了腚还不知道,”薛开拄着自己那柄长剑,恨得咬牙切齿:“我不把姓曲的宰了,都对不起我自己。玩忽职守,该死!”

薛开冷哼一声,掌心的长剑又插入地一寸。

李端视线移到那柄长剑上,平静道:“前因后果尚不清楚,现在杀人为时尚早。”

“那你最好快点,”薛开抬手从地里拔出剑来,也不入鞘,就那么提着剑光着膀子,面目狰狞,活像个卖肉的屠夫。

“我先去找姓曲的,和他好好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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