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般的模样?”
昶永夜回过了头,有些迟疑,脸上并没有因为吊坠的丢失而焦急万分,但动作的迟钝不协调出卖了他。
昶永夜说道:
“没什么。”
“真的?我可不会相信的。”
“不,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自己睡沙发感到腰疼而埋怨你。”
“什么?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天呐,你该不会深根半夜对我做了什么吧。”
枫瑞婧故意摆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则只是一个玩笑。
昶永夜摇头,没再说什么。
楼下有些热闹,他们朝窗外一看,原来有好几名警务人员在底下絮絮叨叨,不过听不清其谈话内容,但持枪的他们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们干什么的?”
“不知,但也最好别来。”
“你害怕那些衣服会被误会成什么的吧?杀人犯?想起来还是有点刺激的。”
“算了,谁愿意被困囚笼的?”
“哈哈哈,永夜,你可一点也不幽默。”
“不正好吗?省得被女生追。”
“臭美!”
枫瑞婧象征性的砸了昶永夜的头,这两人就像是姐弟似的,有趣。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门便被破了开,他们同楼下那帮人一样,配备了枪械。
其中一人大喊:
“举手!”
枫瑞婧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她的玩笑似乎成真了。
昶永夜则一副毫不在乎,轻松的模样宛如神人,他缓缓举起了手,显然证据确凿,自己也无需呐喊抱怨着自己的不满。
大声喊叫的警务人员向其旁边的同行示意之后,很快便上前,挂在其腰旁手铐发出阵阵清脆的碰撞声。
“我们是被举报的吗?”
昶永夜问道,像是死也要瞑目似的。
“是的。”
“不会的,我隐藏的很完美不是?”
“呵,漏洞百出。”
“那没我什么事了,记得替我转告一声,我自己还有事要忙活。”
“什么?”
昶永夜眨了眨眼睛,忽然之间身体运动自如。
上前准备制服二人的警务人员均将枪口指向这个有些滑稽的年轻人。其中一人大叫:
“做什么!别动,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不会!我不区服于牢笼!我受够了!”
他们接受的命令很简单,只要被捕对象反抗,既能将其击毙。
枪声响起,很显然,他们的共识都是带着活人回去问罪的,故而枪口压低,打向其脚的位置。
昶永夜竟夺窗而逃,你可得知道,这里是三楼,即便落地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何况下面还有别的警务人员?
大概的事情你也可能知道。
昶永夜躲过了枪击,夺窗而下之时,双手紧抓窗沿,作为一个支点,将身子荡进了二楼下方的房间。伴随着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发出,他成功了。
一众警务人员为此感到吃惊。
“先把她控制起来,别的人都给我去追。”
队长大声喊到,立马跑去了窗边,朝下方的警务人员发出了震耳欲聋般的吼叫声:
“目标犯人逃跑了!封锁大楼,逃跑目标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了解!”
随着下方传达而来的肯定,他们立马夺门而出,而队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料,他做着同昶永夜逃跑时一样动作进入了二楼,追逐战也就这样开始了去。
队长派格修作为警务队队长,没点料怎么能行?他出身于军队,并非魔法师候补,但身体强健且天资聪颖的他立马展现去了他的实力,十六岁就那到了军中竞赛的一等奖,一点也不比老将逊色。
二十二岁在执行任务之时,遭遇了罪犯的四面包围反击,他仅凭一人之力保的队伍七人安全,自己却受了穿肠之痛,腹侧部被两颗弹丸打穿,肠子被剐蹭到了,痛不欲生,也有一周没有进食,但不到一个月他还是毅然决然出了院。派格修后来的升级为了警务队队长,今年三十七的他也是许久没有见得像昶永夜这样的罪犯了。
顺着昶永夜破窗而入的位置进了二楼房间,其中有两人惊慌失措,派格修可没搭理这两人的闲心,目光直视正面,看样子罪犯已然夺门而出。
派格修迎门而出,走廊两头均不见人影,或许这家伙已经下楼了,动作有些快。
派格修的老练是警务队里人尽皆知的,但他可并不鲁莽。
楼下无奔跑声,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回头朝天花板便是一枪,数颗弹丸砸向了昶永夜之前所在。
昶永夜并没有他预想般的那样会作出反击,因为派格修已经掏出了腰间匕首,正准备迎击主动扑上来的猎物。
昶永夜翻过身去躲了弹丸洗礼,滚到了一旁,尽可能远离这个来历不明的警务人员。
昶永夜的表情从未如此狰狞。
昶永夜立马抓住了二楼围栏,一跃而下。
派格修上了当?不可能,第二枪已经准备好了,待宰的羔羊就是如此,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看来不就地处决就对不住那些亡灵了!”
扳机一扣,枪声响起,然而事实永远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昶永夜正巧抓着了楼下行走的何具生,两人扭成一团,反了几圈,显然,二人均被弹丸击中。
“啊!痛痛痛!”
何具生的惨叫回荡于这两栋楼之间,久久不能消散。
昶永夜忍着痛竟掏了他的裤兜,三串吊坠就这样被拉扯了出来,昶永夜见了其吊坠立马紧握在手之中,随后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直到枪头触碰到其后脑勺时才肯作罢。
“还跑不?”
2、
“怎么?伤的不轻?”
“诶,是的,但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女官进入审讯室之前,何具生便是一副焦急的模样,他的眼珠便一直在打转。
“什么时候?那得看你了。”
女官可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怜悯之心,她的冷淡间接的否决了何具生的提问。
“说吧,一个商人,为什么干这种勾当?”
“勾当?什么勾当?”
“告诉你,什么时候走取决于你的态度,最少也是拘留,看你怎么取舍。”
“不是,我真没干什么勾当啊!”
女官听后一笑了之,随后在其记录表上写了点东西便递给了跟班,这个人是个新人。
“行了,今天的谈话就此打住,你的事我们怎么也可以处理掉的,希望你能为你的回答负起相应的责任。”
女官不再理会,径直走出了审讯室,随后便进来了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卫员,他将被押到别处,但不是牢房。
“何具生?”
“是的。”
“哦,莱茵人呀,嘁,这都多少个了,大老远的跑来这个地方尽犯些事情。”
“不,其实……”
“诶,你可别说,就他们这样的人,来几次都一个样子,今天一下抓三个,还有两个杀人的。”
女官的语气十分强硬,身后的跟班压根儿搭不上话。
“行吧,科长,我斗不过你。”
跟班有些委屈,头深埋,眼神却不时的飘向科长。
这位女官身职科长职务,平时没什么兴趣,就是喜爱审讯犯人,只要你进了警局。不过她倒是被警局里不少的男同志诟病审讯方式有问题。
跟班也想劝她几句来着,可无奈于她的态度过于强硬,自己的职务并不高,劝不了已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科长,这里的是杀人犯对吧。”
“是,反正早晚的事儿。”
科长摔门而入,“砰”的一声着实吓着了在坐的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如果你观察仔细,你会发现她的双肩一颤。
犯人早已被带入,只等着被审问即可。
“昶永夜?”
“是。”
“被捕时暂居于家阁旅店七六六房间对吧。”
“是。”
科长认为这个家伙还是挺诚实的,不过杀人犯的最终宿命都是死刑,当然,意外的算是例外。随后她便从跟班手里拿来了更详细的调查报告看了看。
科长的眼神奇好,飞速扫阅了一遍报告,便发现了异端。
她咬了咬嘴唇,后惊叹:
“啧——有意思。”
跟班顿感诧异:
“怎么了?难道报告有什么问题?”
“不,报告不会有问题,但老实说,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什么意思?难道罪犯另有其人?可我们确实是按照指示抓捕的。”
“举报人是谁?”
“何具生,那个偷盗犯。”
“哈哈哈,对,没错,可调查家阁旅店的情况却是七六六有问题,虽然我不敢妄下定论,但至少来说,这两房间的人并没有任何牵连。”
科长长舒一口气,立马软榻在了一旁,没了个科长应有的模样,令下属替她感到十分羞愧。
科长立马挥了挥手,又端坐了起来:
“对了,麻烦给我彻底调查一下七六六房间,现在就去,剩下的我处理就行了。”
“哦。”
跟班轻声回复立马转身离去。
“行了,给我们谈谈一件事吧。”
“什么事?”
昶永夜知道自己的旧衣裳同样沾了不少血渍,估计后面的问题也都能知道个一二了。
“你衣服上的血渍怎么来的?我看你也很年轻。”
“是很年轻,十九。”
“嗯——你可知城里出了个杀人狂?呵,竟和你一般大小。”
科长笑道,也很无奈,但现实就是如此,不容你去否定。
她见昶永夜许久未回答。
“或许等那血液鉴定一出,就知道了个大概了,哦,顺便一提,你是魔法师吗?”
“是,怎么了?”
“不,没想到那么危险的境地下,你的目的居然是找回自己丢失的魔法石,话说你的魔法石?”
科长故作停顿,意在勾引一个真相,及为什么这个年轻的犯人身上未搜到魔法石。
“我的魔法石很特殊就是了,你甚至可以理解为那东西在我儿时就给吞了去。”
“算了,不谈也无所谓了。”
“呵呵,如果你不能证实我是杀人犯还烦请您放了我和我姐如何?我本来只是接受调查罢了。”
科长起身,连连打着哈欠,初醒?或许吧,身姿妩媚倒是真,说是科长,此时便有些勉强了。
“放心,血液检测报告一发回,无罪便放,绝不拖泥带水。”
高跟鞋底杵着光滑地砖发出噔噔响声,这是从未如此的清脆,清脆的就像是昶永夜舒了一口气,直到其余的警务人员赶到,打破了这份宁静。
具其一开始的口供来看,昶永夜衣物上的血均为狼血,至于西格玛一旁的山林里是否有狼,回答则是无;若要说是十二指旗下的狼,或许这个可以成立,况且他一魔法师,有能力保自己周全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