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十六年,邻国来犯,周遭战火连天,人民叫苦不迭。
自打十六年前,傅家军息鼓后,大祁新皇刚刚上任,改国号为“天宏”。新皇看着眼下一片好不容易而来的太平盛世,再加上邻国投降表示愿意臣服,竟也没有想起练兵之事。
由于那一场战乱太过可怕,新皇本以为邻国放弃了挣扎,没想到它居然在安静了十六年后,突然进攻。
帝王携众臣相商,一时也想不到好对策,几日下来,头发已然白了几根。
不过,无论那朝廷如何,还是边境如何,战火一时半会还是漫及不到盛都的。
这不正好碰上花会,盛都的年轻儿女早就开始准备。女子待在家里,静静地缝着香囊;男子则是一个个的开始打理自己的面容,只期待着能让哪家的小姑娘一见倾心,赠出香囊,好永结良缘了。
笑,若是这相貌也可做得获得佳人芳心的利器,那傅家小公子绝对能斩获整个盛都的少女心。
纵是少年风华可入画,却也自成风骨难笔拓。
都说傅家子弟个个好相貌,傅将军年轻时就摘得了盛都第一美男子的称谓,而如今的傅小公子却是更胜一筹。
三年前的那一场元宵灯会,那一道惊鸿剑舞,连公主殿下都失了心神。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的事情太过糟糕的话,他与公主殿下怕是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可坏就坏在,傅小公子也只有一张脸能看了,人品却是差的一塌糊涂。强抢民女,欺瞒霸市,在闹市中骑马疾行,还闹出过人命。可惜傅家代代忠良,从未做出过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这小公子不一样,性格乖张跋扈,妥妥一小霸王。可怜傅老将军一把老骨头了,明明是早已退休的状态,却还要为了他亲自上朝,去求的天家恕罪。
后来,老将军把小公子关在了家里,让他好好反省。现已半年过去,也不知能不能出来了。
……………………
大祁的花会只有每年农历四月十六至十八的春会,以赏花交友为主,商贩献艺为辅。
盛都的花会场所,就在城外的不峰山顶。百丈之山,鲜花遍布,出会时,山上山下,人山人海。
窈窕少女们身着锦衣玉绣,手持团扇,方巾遮面,结伴出游。这是她们唯一能自主选择夫婿的机会,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少年郎,便差身边的婢女将香囊奉上,以表心意。如果对方接了香囊,则表示愿意结成秦晋之好。
“傅哥,你可终于出来了!”
明明体型胖的出奇的青年男子却偏偏学人风雅,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更显得体态臃肿。奈何他本人不自知,还拿了把画了**美人的折扇在手间。
此时小胖子正迎着一位深紫华服的俊美男子坐下,亲自给他倒上刚沏的好茶。
“您老人家是不知道啊,今年的花会可是比前几年的花会有看头多了。听说啊,那雨墨姑娘也会来!”
傅沥川仰头大饮了好几口茶水,咕嘟咕嘟地吞下,问道:“雨墨是谁?”
“就是那风荷院的头牌!”
“哦,那个啊,我见过,长得是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盛都三美,她赫然在列!”
“三美?什么时候评的三美?我怎么不知道?”
“嘿,就舟意公主露面之后呗,大概就是你被老将军逮住的那段时间。”
说到被逮,傅沥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当着满大街人的面儿,被一个剑鞘打的吐血,真丢人!偏是他还不敢还手,就怕把他那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爷子给当场气死。
“就你有嘴,一天叭叭的?说吧,今天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有有有,君子六艺!”
听的傅沥川当时就赏他一个爆栗:“君子六艺?你看你傅哥我是会参加那种东西的人吗?还是你被你爹教育的出息了,终于想改邪归正了?”
“别激动别激动!我的意思是,傅哥你不是骑射还行吗?我们趁这个机会,人多,好重现江湖吗?让那些小兔崽子都知道,我们傅哥又回来了!”
“呵,还不是要老子表演给他们看?不去,换一个。”
“其他还有琴棋书画,这个你肯定更不乐意去。另外,就差不多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表演了。”
“那你跟我讲有趣?”傅沥川气得夺过他的扇子猛捶他,“有趣,有趣,有趣你个脑袋啊!”
“我错了我错了!傅哥你先停手,打我倒是没关系,但是我心疼你的手啊,要是累着了咋办?而且,可千万别因为我坏了您老人家的心情。”小胖子被揍了也不恼,反正他肉多,这样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又重新给傅沥川倒了被茶:“来,消消气。”
傅沥川把扇子扔还给他,后者忙不迭接住。
“行吧,那就随便逛逛,总比在家里关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