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上楼进屋之后,客厅的挂钟敲了9下。几个白天在外巡逻的保镖例行公事一般从院外走入屋内,径直走进柏叔的房间,站在他的面前。
“走吧。”为首的一个留着青须的魁梧大汉冷冷地对柏叔说。
柏叔拄着拐杖默默地跟在那几个人后面,走出房间,穿过大厅的长廊,向右转弯,走了大概十来米再往里走了二十来米,到了一个幽闭的门口,青须男子将门打开,柏叔自觉地走了进去,踩着石阶,一步步往下走,那群男子皆跟在后面。只见里面别有洞天,形同一个古代的石窟,宽敞但阴森。偌大的一个地方仅有一个旧式吊灯照明,形成一小片光明的区域,而其他地方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的漆黑。
柏叔走到那片光亮的区域,只见那里竖着一个钢铸的十字架,上面的铆钉已经磨出了光泽,横钢架上的两端各挂着一个漆黑的铁环。再往近看时,只见上面斑斑点点,都是血迹。而十字架的旁边有一个台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鞭子,有旧的有新的,有断的有整的,有起毛的有光滑的,竟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来根,但每条鞭子上无一例外地都沾着血迹,上面的血迹有干巴巴的,也有新凝固的。台子旁边,有个三角铁架,上面支着一个大铜盆,里面装的是高浓度的盐水。
“老规矩了,就不用我们动手了吧!”青须男子粗声粗气地说。
柏叔便开始脱衣服,上衣脱到一件不剩,露出身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他默默地走到十字架下,两个壮汉将他的两只手粗暴地抓起,套入铁环中。
“老规矩,招的话,就叫停。”青须男子说着从台子上拿起一根崭新的鞭子,不由分说地便往柏叔身上狠狠抽打,柏叔始终一言不发,任鞭子在身上碾过,火辣辣地疼。从他被关在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每天都要经受一场这样的鞭打。他的上身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了,全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至,反反复复地就没有好过。
“啪——啪——啪——”,鞭子落在这副血肉之躯上的声响连续而有节奏,施暴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慈手软,只知道这是他们的任务,习惯了之后,他们便觉得抽打的不是一个人,而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牲畜。
“妈的,新的滑手,还是旧的好使。”执鞭的汉子说着将新鞭子丢在一旁,操起一根旧的,在盐水盆里甩了甩,湿润了一下,又开始快、准、狠地往柏叔身上抽打。
往日柏叔受刑时,都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但是今天,虽受着非人的折磨,柏叔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笑容,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沁儿,今天终于见到了她,她已经长这么大了,善良、可爱,有着和她妈妈一样美丽的容貌,怎么能不叫自己欣慰呢?想起女儿,身上的疼痛也就算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