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为了千两白银......”
“大家一起冲啊......”
姬明侧耳听着喊杀声，跟着冒头看看山下。刚才的一波巨石，效果不错，沿途扫出大片的空白。可惜自己人有点少，否则效果会更佳，一波就能击溃这些山匪的士气。
“姐妹们？弓弩准备好了吗？马上就要到山顶的开阔地了。这百丈有余的距离，让他们用尸体铺满。发信号给师姐小鼠，大戏可以开演了......”姬明故作轻松地说道，手心有些冒汗。
“赞美女神，谨遵教主命令。所有人开始抛射......红衣洛神，制裁众生......”女神卫的侍卫长冷冷地看着山下，高声呼喊道。
“红衣洛神，制裁众生......”
“嗡嗡嗡......”
“咻咻......”
一片箭雨从山顶抛射出去，落在百丈以外的人群中，带起一片惨叫声。倒地毙命的山匪沿着山腰往下滚去。一片开阔地，被清理的一块凸起石头都没有，就连青草都被剪去了大半。
“啊.....”
“大家快退，有弓弩...啊......”
“都给我冲，谁退就杀了谁.....冲过去，咱们就赢了......”拿着大刀的汉子跟着队伍后面，驱赶着一群群的山匪往上去。
“嗯，看来他们战斗意志不错。燕赵之地的精锐山匪都该在此处了。那就一战定输赢，让他们全都有来无回。姐妹们，不要留箭矢，全部射完。最后十支，对着开阔地带的匪徒......”姬明喊道，抄起面前的弓箭，拉开弓弦，嗡的一声，远处倒下一个悍匪，在地上哀嚎。
姬明从没感到自己的箭术有现在这么好，箭无虚发，如同庖丁解牛，娴熟无比。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利，以及那群可怜的精疲力尽的山匪。本就连续多日，日夜兼程地赶路，疲惫不堪。还要仰着往山顶进攻，饿得前胸贴后背。更可恶的是，不知山上哪个缺德鬼，把这山顶半丈的地方清理的干干净净，连个遮蔽物都没有，完全没法冲过去。
“大哥，不行啊，对方箭矢太多，密密麻麻冲不上去......”
“大哥要不咱们退下去，围着这山头，他们插翅难飞......”
“大哥，不行了，前面兄弟死伤惨重，已经好几百兄弟没了......”拖着带血的袖子，山匪有些痛苦地说道。
大汉看着前面，不断有兄弟倒在山顶前，不时还有流矢划过，射中后面的人。思虑再三，愤怒地一斧头斩在旁边的树上，大声喊道：
“所有人撤退，到山下休息，傍晚再进攻......他娘的，老子抓住他，非把他剁成九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姬明看着山匪逐渐后退，拖着受伤的兄弟往山下走。不知不觉大笑起来，果然是乌合之众。这下算是稳了。随机转头下令：“姐妹们，待他们到达山脚，我们就一波冲下去......”
“是，教主......”
姬明估摸着对方走远了，提着重剑眺望着山脚。挥挥手，示意众人收拾武器，开始往山下行去。沿途把漏网的伤员给结果了，每人怀里还揣着预备的陶罐。看着远处开始加速地战马，心情轻松多了。
大汉刚退到山脚，就见山上出来一群红色衣服的女人。稍微一愣，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杀了自己几百个兄弟的人，尽然是一群娘们，岂有此理。转身下令停止埋锅做饭，排列好，准备迎接这帮人。
远远地听着“神罚”，这个梦中出现多次的魔鬼语言。攥紧手中板斧，走到队伍前的石头上，回头看着剩下的兄弟，喊道：“兄弟们，他们冲下来了，咱们报仇的时机到了......”
“报仇......”
“报仇......”
山匪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斗志昂扬。大汉心中安定了不少，只要士气还在，那些红衣人，转眼就能击溃。
眼看着红色的溪流即将流下山腰，旁边的小头目提着大刀走上前，对着头领喊道：“大哥，让我带着大家冲上去，斩了这帮娘们......”
“一帮小姑娘，你激动个鸟，大哥，还是让我来吧。我去把那小子的人头取来给你......”旁边走出一个光头说道。
“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响亮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那就...咦，这地怎么在动？”大汉笑着，刚准备下令，突然感觉岩石在动。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了异常，地面在晃动。
“不好，有骑兵，大家快跑......”一个常年混迹边关的山匪说道，对于骑兵，再熟悉不过了。
“什么骑？大家快跑......”叫嚣着带人冲上山的小头，拎着刀刚想质问，就见远处一团红白相间的云端飘过来，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快跑，有骑兵......”
“跑，往山上跑.......”
“别往山上跑，往树林里跑......”
匪徒一片慌乱，已经失去最后的支撑，开始四散而逃。
远远地山上
黑衣人破口大骂：“一群废物，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听我的话，还蠢的如同猪狗，死有余辜。我们走......大势已去，回去如实禀告主人。”
“头领，你忘了主人的信封。”旁边的心腹提想到。
黑衣人一愣，这才回想起来，慌忙拿出信封，拆开默读，脸色逐渐变得五颜六色。看着远处激烈地战斗，斩钉截铁地说道：“通知所有人，随我走。”
黑衣人消失之余，小鼠带领的骑兵已经杀到了。马匹的冲锋速度，带动弯曲的马刀，在人群中划出一片血花。在阳光下更加鲜艳夺目。
小鼠时刻记得哥哥的交代，马速不减，直接凿穿山匪的队伍。红衣在后，白衣跟着身侧，小莲已经溅满一身血，红白相间的图案。
“律律律......所有人靠近我，随我继续杀回去......”小鼠勒住马速，再次汇集白衣使和红衣卫。排列好队形，再次加速，骏马逐渐找回战场的感觉。
一阵马嘶声传来，骑兵再次携带弯刀，往大队人群里冲来。完全不去挥刀，凭借着马速，带着手里的弯刀，在人海中来回冲杀。
山上的红衣卫到达山脚的时候，山匪已经溃散，四处乱窜，躲避着骑兵的屠戮。一旦遇到红衣卫，直接被围杀掉。姬明拿着重剑，冲在前面，对付凶悍的山匪，丝毫不体谅围着身边保护他的小姑娘。
“轰轰轰......”
就在姬明收拢红衣卫，小鼠在追杀那些大股山匪的时候，远处的官道上突然响起骑兵的声音。姬明放眼望去，就见一片盔甲鲜明的骑士，正纵马前来。
“所有人往山上后退，红衣卫给小鼠和白衣使发信号，迅速脱离战场......”姬明脸色有些焦急，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带着刚刚下山的红衣卫，转身再次往山上跑，不再管那些零星的山匪。
小鼠看到哥哥的旗号，带着冲杀完毕的骑兵，往来路跑去。直到跑出很远，发现骑兵并不是冲自己而来。这才停下来，远远地望着。
只见约有数百人的大越骑兵，劲直冲向山匪。一路抛射，倒下一片，接着持剑屠杀起来。三五成群，骑兵迅速分离，追逐零散的山匪而去。
大汉刚跑到树林边，就见一排骑兵远远冲过来。举起巨斧准备奋力一搏，转眼微笑起来。一阵风扫过，大汉摸着脖子，瞪着大眼睛，斧头掉落在地上。身后的兄弟，早已经尸首分离，一个不留。
“呃...呃...砰.......”
姬明第一次见到正规的军队冲锋，以前只以为大越的步兵，江东的精锐已经够厉害了。直到这时，才明白，这北地骑兵也是凶悍的存在。
铁流摧枯拉朽，跟自己临时拼凑的神殿骑兵简直天壤之别。数千人被自己杀了一些，少说还有大半，就这么一个冲锋，在三五围猎一般，屠杀殆尽。比火烧的荒草还干净，这才是斩草除根，斩尽杀绝。
骑兵停留下来，为首的将军下令处决所有俘虏。带着十多骑往自己而来。众人赶紧戒备，小鼠也已经准备好冲锋姿态，就等七哥的命令。
“阁下可是明山男姬明？”为首的将军骑在马上冲着半山腰的姬明说道。
“回将军，正是在下。今日路遇山匪，被迫反击。”姬明从石头后面出来，举手作揖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乃蓟州守将，燕王侍卫长蒋语，特奉燕王殿下与楚王嫡女子白郡主殿下令，火速驰援阁下，还请上前一见。”蒋将军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把剑，举起来给姬明远观。
“那真是多谢将军，此次山匪围剿，全赖将军功劳，我这就下山......”姬明看着楚子白熟悉的佩剑，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众多红衣卫往山下而来。
小鼠接到信号有些疑惑地催马向前，带着众人上前接触大越骑兵，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向。驻足等待对方前去通报。
“报...启禀将军，有一队骑兵，言称是姬公子属下，是否放行？”小兵下马，半跪在地上说道。
姬明远远听到，赶紧上前拱手作揖，说道：“麻烦将军前来驰援，解在下之危。那队骑兵也是我的属下，在此，请将军受我一拜。”
姬明躬身行礼，对方从马上下来，快步上前说道：“姬公子使不得，在下只是分内之事。而且得燕王之令，与郡主托付，有些晚来，还请见谅。”
将军摘下头盔，约摸三十来岁的汉子，举手回礼说道。挥手让士兵前去放行，呼唤士兵开始集合，微笑着说道：“此次郡主到达蓟州，燕王颇为高兴。闻听姬公子将要路过我蓟州，扬言好好招待麒麟子。明山男，在新一代少年中，那可是领袖群伦。特意命我一路往此处来迎接公子。我刚行到前面小镇，就听说有山匪在此劫道，一路疾驰而来，唯恐有所闪失......”
姬明朗声笑着，对着将军说道：“多亏将军，我这正有所不敌，正好将军前来支援。此次破贼，将军当居首功，我如见到燕王，定要给将军说上几句。”
大汉闻言，瞬间笑得灿烂起来。爽朗的笑声，带动身边众人一起大笑，纷纷彼此向前见礼。把手言欢，畅所欲言，直到人群汇集，呼朋唤友，如同春日游玩，一路有说有笑，缓缓往蓟州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