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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与政治体制改革(1)

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目标是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邓小平不仅从理论的角度提出了许多关于社会主义民主的思想观点,而且从实践的角度反复强调了关于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构想,形成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充满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就必须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进行政治体制的改革,应当建设起民主完备、法制健全、富有效率、充满生机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体制,以保证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发展。

一、社会主义与民主

社会主义与民主有着内在的联系。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只有社会主义才实现了新型的、普遍的、广泛的民主。社会主义的发展与民主政治的进步是一致的。

1.要创造更高更切实的民主

邓小平说:“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要在经济上赶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上创造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第2卷第322页)民主本来的意义是指一个国家的制度。民主作为国家政治制度,是在人类社会进入阶级社会以后才出现的。民主作为较为完整的国家制度,是从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共和国开始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产生之后,形成了资本主义的商品经济,新兴的资产阶级在反对封建主义的斗争中,形成了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的资产阶级民主观念,并建立了资产阶级民主制国家,形成了资产阶级民主政治。但是,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是建立在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基础上的,是为资本主义私有制服务的。从根本上来说,资产阶级民主只是资产阶级一个阶级的民主,是维护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的。无产阶级通过革命斗争,在消灭了阶级压迫与阶级剥削的基础上,建立起社会主义国家,用社会主义民主代替了资产阶级民主,把民主政治推向新的高度。从资本主义民主发展到社会主义民主,使民主制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一个飞跃。邓小平指出:“中国人民今天所需要的民主,只能是社会主义民主或称人民民主,而不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的民主。”“我们在宣传民主的时候,一定要把社会主义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个人主义民主严格区别开来。”(第2卷第175—176页)

2.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民主作为国家制度,包括两方面的含义:从国体上说,民主和专政是相互联系的,即对人民实行民主,对敌人实行专政;从政体上说,民主和集中相互联系,也就是说,社会全体人民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组织起来行使管理国家的权利。邓小平说:“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第2卷第168页)为什么说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呢?列宁对此早就作过说明,他指出:“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这包括两个意思:(1)无产阶级如果不通过争取民主的斗争为社会主义革命做好准备,它就不能实现这个革命;(2)胜利了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实行充分的民主,它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胜利,并且引导人类走向国家消亡。”在社会主义民主国家里,人民享有广泛的民主和自由,人民内部的关系用民主的方法来调整,同时,又在民主的基础上形成集中统一的领导,用社会主义法制加以约束。这种民主和专政的统一,民主和集中的统一,就构成了社会主义的民主。

二、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建设

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是邓小平的一贯主张,也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坚定不移的方针。社会主义民主需要通过建设日益完善,也需要法制的保障,必须使之制度化、法律化。加强法制建设,也是为了切实实现社会主义民主。

1.社会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法制相辅相成

社会主义法制是社会主义本质的体现。社会主义民主和社会主义法制是社会主义上层建筑中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二者相辅相成,相互制约,紧密联系。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法制的前提和基础,社会主义法制是社会主义民主的体现和保障。在社会主义社会,没有社会主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法制;而没有社会主义法制,社会主义民主也将不复存在。

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法制的前提和基础。首先,社会主义法制的产生必须以社会主义民主的建立为前提。只有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人民掌握了国家政权,人民群众才能通过国家权力机关把自己的意志提升为法律,把民主制度化、法律化,才能建立起社会主义法制。其次,社会主义法制的存在要以社会主义民主为基础。只有充分发扬社会主义民主,使人民群众积极参政议政,提出立法建议和要求,才能集中人民群众的正确意见,制定出体现人民群众意志和利益的社会主义法律制度;也只有充分发扬社会主义民主,使人民充分地行使管理国家事务的权利,社会主义法制才能得到巩固和发展。最后,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法制的力量源泉。法律制度只有真正代表人民群众,反映人民的心声,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的自觉拥护和遵守。同时,只有让人民充分地行使民主,人民群众才能对社会主义法律制度进行有效的监督。

社会主义法制是社会主义民主的体现和保障。首先,社会主义法制是人民掌握国家政权的保障。无产阶级在取得政权后,为了巩固政权,必须用法律的形式与手段把取得的民主确认和固定化,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其次,社会主义法制是人民行使社会主义民主权利的保障。社会主义制度为人民提供了充分的民主权利,同时,法律还规定了保障人民权利的一系列制度和方法。没有社会主义法制,我们的民主就得不到保障。因此,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必须制度化、法律化。只有把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社会主义民主才有权威性和稳定性,社会和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才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实质上就是为了加强社会主义民主。要切实可行地保障民主,就要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就必须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脱离民主讲法制,法制就可能成为专制;脱离法制讲民主,民主也只能是一句空话。社会主义民主是社会主义法制的社会政治内容,社会主义法制是体现和保障社会主义民主的方法和手段。

2.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依法治国

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这是我国人民面临的中心任务。没有健全的社会主义法制,不能依法治国,我们的现代化目标就不能实现。健全社会主义法制,是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要保证。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其目的在于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邓小平指出:“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第2卷第146页)他还指出:“民主和法制,这两个方面都应该加强,过去我们都不足。要加强民主就要加强法制。没有广泛的民主是不行的,没有健全的法制也是不行的。”(第2卷第189页)

民主和法制,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加强社会主义法制,依法治国,把我国建设成为法制的国家。这也是我们的治国方针。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依法治国,根据邓小平的论述其主要的任务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完善我国的各种法律制度,确保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和其他各项事业有法可依。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制定了一系列法律法规,社会主义法制建设取得了明显的成就,但是,和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目标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现在尤其要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法律法规。

第二,建立和健全法律监督和制约机制,保障各项法律的有效实施。司法机关、执法机关要严格依法办事,要接受党委、人民代表大会、法律监督机关的监督,还要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要坚决纠正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和滥用职权的现象。

第三,加强司法机关、执法机关的干部队伍建设,提高司法队伍的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

第四,深入开展法制宣传教育,提高社会公民和领导干部的法律意识。抓好普法教育,努力提高公民的法制观念,在教育人民群众遵纪守法的同时,还要教育人民群众运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要用法律手段管理社会和经济活动。

3.为了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必须加强制度建设

为了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必须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制化,从制度上、法律上加以保障,形成制度化、法律化的民主。邓小平认为,为了使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必须从制度入手,加强法制建设。为什么这样说呢?

第一,只有从制度建设入手,才能防止由于党和国家领导人个人的行为对民主政治生活所产生的消极影响。在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中,最严重的教训莫过于“文化大革命”。产生“文化大革命”的原因固然有很多,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的集体领导原则和民主集中制受到削弱和破坏,种种原因又使我们没有能把党内民主和国家社会生活的民主加以制度化、法律化。这就提供了一种条件,使党的权力过分集中于个人,党内个人专断和个人崇拜现象滋长起来,也就使党和国家难以防止和制止“文化大革命”的发动和发展。这种现象的产生是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有党的领导者的个人原因,但是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那就是制度上的原因。邓小平指出:“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第2卷第333页)这里所讲的制度就是党和国家的民主制度。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无论多么伟大,他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往往是会变化的,如果没有制度保证,个人的思想和作风就会影响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活。要使我们的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活和民主不再受到个人因素的影响,就必须加强制度建设。

第二,只有从制度建设人手,才能铲除政治体制中存在的各种弊端。我国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具有资本主义民主制度所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但是也存在着许多缺陷。这些缺陷严重地妨碍了社会主义民主制度的优越性的发挥。要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就要通过政治体制改革克服现行政治体制中存在的各种弊端。关于我国政治体制存在的弊端和问题,邓小平指出:“从党和国家的领导制度、干部制度方面来说,主要的弊端就是官僚主义现象,权力过分集中的现象,家长制现象,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现象和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第2卷第327页)这些现象的存在其根本的原因在于我们现行政治体制的不完善、不健全。因此,克服这些缺陷,必须从改革和完善党和国家政治体制人手,通过政治体制改革,健全和完善党和国家的各项民主制度,“制度问题不解决,思想作风问题也解决不了”(第2卷第328页)。只有系统地建立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各项制度,建立科学合理的国家领导制度和工作制度,才能使人民真正做到对国家政治活动的监督,有效地克服政治生活中的各种弊端。

第三,只有从制度建设入手,才能建立和健全国家政权机器的科学运行机制。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每次出现错误,都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有关。如何才能使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不发生较大的失误呢?最根本的就是建立和健全科学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体制和运行体制:要建立和健全一种民主的、科学的决策机制,这是保证我们的党和国家的路线、方针、政策不出现较大失误的前提条件;要建立有效的政策监督执行机制,这是保证党的方针和政策能够得到贯彻执行的客观条件;要建立必要的有权威的纠错机制,这是一旦党和国家的方针和政策出现错误就能够及时得到制止和纠正的制度性措施。

三、政治体制的改革

邓小平认为,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总的目标有三条:一是巩固社会主义制度,二是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三是发扬社会主义民主,调动广大人民的积极性。三者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只有调动起人民的积极性,才能更好地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生产力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也就提高了,社会主义制度也就巩固了。

1.政治体制改革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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