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了覃家志是为什么不能联系自己,简言之并没有跑到市局去问那边要人,她知道就算自己去也没用,只能回家慢慢的等,等覃家志联系自己,而婚礼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不知道是该继续下去还是等他回来再说,这请帖都发出去了,如果要是停下来的话,这后续工作,想想简言之都想找个地洞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自己,等到这事儿过了她再出来。
为了这事,她专门回家和父母好好的聊了聊,也在电话里征求了覃家志父母的意思,虽然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儿子连结婚的时间都没有,他妈妈还埋怨当初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他去读警察大学,可覃家志的爸爸倒是很开明的表示理解,顺便跟简言之道了歉,为自己儿子有可能会缺席婚礼而感到抱歉,还专门给简永胜去了电话,说是等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过来登门道歉。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简言之的家事,沈青也不好过问,她只要负责看好简言之,不要让她因为这事感到烦心,最终整日哀哀怨怨的就好。
或许就是因为有了沈青的陪伴,简言之就算有时候想要抱怨两句,也能找到一个非常棒的倾听的人,难过了能找人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庆幸即使中间有几年两人几乎断了联系,两人现在也能和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样是彼此最好的闺蜜,她真的很庆幸。
徐朗又要去外地学习了,是因为他上班的单位要准备开启新的项目,他们班长有举荐他的意思,这次去学习回来如果没有大的问题的话,徐朗的职位能上升好几个台阶没问题,对于这样的事情,沈青当然是大力支持,因为她是亲眼看见在这种国有企业,你职位的高低对以后享受的福利待遇的影响到底能有多大的,既然现在年轻,何不趁着年轻没有什么事情可分散精力的时候努力的往上爬呢,非得等到需要的时候才想起,只会落个被各式各样的问题拖累的脚步的惨况而已。
最近看了不少玄幻主题的电视剧,下一本书沈青打算写这种题材的,可她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只能不断的翻阅着大量的这方面的书籍,来补充自己不够的知识。
眼看着国庆节过了,沈青的生日并没有大肆庆祝,只是选了习惯的餐厅,和简言之大吃了一顿了事。徐朗因为学习不能回来,倒是在网上为她定制了生日礼物,沈青还是很开心的,在拆快递的时候心情非常的美丽,不过这份美丽并没有持续太久,当简言之把那坨跟屎差不多的十字绣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被模型支配的恐惧感来,当时二话不说的就揍了简言之一顿。
而现在距离简言之一开始准备好的结婚的日子只有不到十一天了。
九月初九,重阳节,宜嫁娶,百无禁忌。
当时确定这日子的时候,简永胜就表示不同意,他的映象里这重阳节是感恩敬老的日子,她选这日子是什么意思嘛。不过她老婆,简言之的老妈,褚凤琼却是有着另一番的心思。
九月初九,长长久久,九九归真,一元肇始,正是说明新的一种生活的开启,而且重阳节在古人看来一直都认为是非常吉祥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结婚,不仅合乎他们新生活开始的含义,也是希望他们未来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所以褚凤琼在知道女儿选了这么一个日子的时候不仅没有反对,反而是举双手赞成,甚至在覃家志父母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还专门和他们解释了一下这日子的含义,免得他们误解了简言之的意思。
这样吉祥的日子本来会有的一场完美的婚礼却落了个空,覃家志依旧毫无音讯,眼看着这重阳节转天就到了,就算知道婚礼是不肯能有了,但是沈青还是抱着希望,奢望着覃家志好歹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给简言之来个电话,哪怕不能结婚,但是一个电话好歹也是安慰不是,可是她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那里徘徊等候的电话,直到外面的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响起,以前还能记起的覃家志的种种好全都在这时候被她否定,如果说以前她还看好这一对,那么对不起了,就算现在覃家志跪在她们家简言之的面前,她也绝对不会允许简言之再嫁给他的,绝不!
“好了,别生气了。”
身为当事人的简言之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安慰起她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要结婚的人是沈青呢,沈青本来就一肚子的气,再听见她这么一说,当下不干了,本来早上就想好了今天千万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的,这回简言之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她破功了。
她停下了来来回回的踱步,走到简言之的面前站定,伸出一根手指不停的杵在这不争气的死孩子脑门子上,嘴里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唠叨。
“你呀你呀,你这真的是要气死我啊你,你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能上点心吗?这是什么日子?这可是你们原定好结婚的日子!说他工作忙,来不了,可以,我理解。说他不方便,定不下归期,我们把婚礼取消了,可以,我理解。可这电话总能打吧?他居然是人人不到,电话电话也不到,要不是他爸妈给你打个电话,我还真的以为他们这一家人都不在乎这段婚姻呢!”
说白了,道理她都懂,她只是为简言之有些不值而已,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任何一句解释的就消失了,断了音讯,让简言之不仅要为他担心,还要独自一人去面对取消婚礼会带来的闲言碎语,哪怕简言之不是那种在乎的人,可是她会心疼啊,难道她就应该看着她人前装作无事,人后却要独自伤心落泪吗?那样的日子她已经经历的几年,她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人也会经历那样的苦难。
这样的话,曾几何时也出现在简言之的脑子里一直徘徊不去,可是今天她都能坚持住一个字都不说出来,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即使不能来电话,他的父母也都一天三个电话的问候着她吗?他的父母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们一家对这婚事的重视程度,但是不能马上过来的原因她也能理解,电视上都说了,他们那边今年冰雹不断,靠着庄稼讨生活的人一旦庄稼地里出了事情,可能很多事情就都顾不上了,她不能拿别人的生计来矫情,她是衣食无忧了,可以无病呻吟,可他们不一样,他们还要靠着那庄稼地的收成来赡养家中的老人,她做不到那么自私。
“算了,今天反正已经就这样了,要不我们上楼看电影去?”
最近她总喜欢没事下班就窝在家里看电影,而且还总是看得那些有些年头的老电影,虽然拍摄画面赶不上现在电影的精细,但是那时候的演员演技都超级棒,哪怕是渣画质也能让人处处看出惊喜。当事人都这样了,沈青还能说什么,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妥协了,她不妥协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简言之也连着一块吵一顿吧。
“你先上去,我去准备点小吃。”
第二天反正要休息,两人看电影看到大半夜才睡,等到第二天沈青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都快爬到头顶了,她一睁眼,看室内的亮度就觉得时间不对,拿过手机一看,十点五十,哦豁,早饭又可以省了。
一边打着哈欠的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发现对面的房门也还掩着,她顺手敲了敲,门动了动,门后传来简言之没睡醒的声音。
“谁啊!”
“我,十一点了,快点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都这点儿了,她一点做饭的心都没有,还不如收拾收拾出去吃去,反正现在天气也不是很热,出门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来啦!”
门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沈青顺手帮她把门带严实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以后这才又出了房间,一看,对面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而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想了想,拧动了把手推开了门,当看见简言之还趴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酣畅的时候,她小腰一叉,当时就来气了。
“起不起?不起我可走了!”
“起,马上起。”
简言之一边打着哈欠的回答,一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蜷缩了回去,给沈青气的。
“再不起一会儿我去跟别人吃烧烤去了!”
一听说中午吃烧烤,还在床上墨迹的简言之一下子坐了起来,连忙伸手把鸡窝似的头发拿手指顺了顺。
“起,起,我满上就起!”
说着她就蹦下床去,快速的往洗手间跑,沈青看她还光着脚丫子,在身后焦急的吼了一声“穿鞋!”
她赶紧又风一样的蹿了回来,胡乱的把脚塞进拖鞋里,然后踢踢踏踏的就往洗手间跑,听见里面响起了水声,沈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我先下去倒杯牛奶,你一会儿弄完了赶紧下来。”
“好的!”
简言之满嘴泡沫的在洗手间回答她,沈青听见回答就出了房间,顺手帮她把房门锁上,然后下楼进了厨房。
这都十一点了,吃东西吧,耽误一会儿吃午饭,不吃吧,肚子里空落落的,不太舒服,一杯牛奶正是合适,既能保证肚子不空,又能暂时的抵挡下胃对食物的饥渴。
顺手开了瓶鲜牛奶,一人一杯,正好一瓶,她这边刚端起杯子,就听见楼梯上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那声音就到了厨房。
这短短的时间,简言之就把她那头鸡窝给收拾妥当,扎了个高马尾,换了身休闲服,精神抖擞的站在了沈青的面前。
“喏。”
沈青把料理台上的牛奶杯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她走到料理台旁,端起了杯子大口喝了起来,一杯牛奶,她没几口就喝完了,刚要准备伸到水龙头下去清洗,沈青先一步拿了过来。
“你先去开车,我马上出来。”
沈青顺手就打开了水龙头,简言之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清洗完杯子,把杯子放在架子上晾好,用毛巾擦干净溅出来的水渍,然后再用擦手巾擦擦手,沈青这才往门口走。
当她换好鞋出门的时候,简言之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吃饭的地方自然是她们常去的那家,都还没张嘴点餐,店员就问她们是不是老样子,得,人家这是都记下了,她们反正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让店员老样子上菜就成,不过看见有店员端着两碗银耳汤路过桌边,沈青就顺嘴问了一句,店员说这是店里面免费送的,一会儿就给她们送过来,简言之在那里翻看菜单,最后把饮料换成了冰橙汁,今天她要开车,不敢喝酒。
店里这会儿人不是太多,菜很快就上来了,一起上来的当然还有冰冰爽爽的银耳汤了,一边喝着银耳汤,一边看着店员把面前的桌子摆满,等到店员核对完菜式确认已经上齐了之后,两人手里的银耳汤也喝得差不多了,店员说这是无限量供应的,一会儿需要还可以要,两人谢谢了店员就打开了抽烟机,开始往烤架上刷油。
反正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两人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闲聊天,吃完饭又顺便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逛,发现一家新开的游戏厅,两人又童心大起的在游戏厅里玩了起来,等到换的币都用完了,两人才去超市买了晚上要用的食材,这才开车回家。
厨房里,沈青在忙着把要冷冻的食材处理一下,简言之在拿水喝,两人在聊天的时候,料理台上简言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边拿着水瓶喝着,一边走到料理台前,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外地号码,她并没有马上接起来,沈青顺嘴问了一句“谁呀?”
“不知道,或许推销吧。”
简言之顺口回答了一句,拿起了电话,拖动了接听键,把手机凑到了耳朵边,顺手把水瓶放到了料理台上。
“喂,你好,请问哪位?”
在接听外地电话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换了普通话,生怕自己的地方语言对方听不懂,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简言之突然没声了,沈青一边收拾一边注意着她的脸色,当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的时候,她关冰箱门的手一抖,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简言之沉着的挂断了电话,沈青刚想问问她怎么了,就见她扭身过来抱住了自己,接着就哭了出来。
“覃家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