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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终于见面了

转眼又是周六了,期间的这几天已经没什么可以继续做的事了。无非听着他们几位情侣的“快乐农家乐”之旅,听听他们对于我单身的嘲讽,然后一起讨论下周日的安排有没有遗漏,当然,最后就是一群穷货合计合计有没有超过预算。感觉上一切都很平常,就是普通大学生在普通的周日去普通的步行街,跟相爱的人、相熟的好友们一起玩,这一件普通的事而已。

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我默默地微笑着看着他们,不知道周日结果如何,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能跟他们如此相处,希望她能及时赶回来,希望她能及时找到玻璃瓶,希望我可以不那么怂也不那么丢人的坦然面对可能的死亡危险,希望我在她面前不那么丢脸,也希望——我可以活下来。

周六的夜晚很难熬,尤其是知道自己明天有生命危险后,我很难做到平静面对。上一次如此忐忑,还是在高考前的那个晚上吧,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考试,决定着自己的未来人生走向,决定未来会认识的人,会影响自己的人,会让自己爱上的人,那种亲手决定自己命运的责任感和某种恐惧感,与今天,此时此刻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周日到来,等待我生死时刻到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是不同的是,高考时的自己是孤军奋战,现在,我有她陪着,有我的爱人信任我,帮助我,为了救我而努力,她让本来已经开始消沉放弃的我又开始看到了希望,从那绝望地、令人窒息的黑暗环绕中把我拉了出来,再次给了我光明,让我脑海里除了恐惧、紧张和消沉的情绪之外,又充满了阳光、快乐和她发梢的香味,那是幸福和安稳的味道,也是令我内心由躁动不安又重新归于平静的良药。

窗外不时传来车经过时压抑的鸣笛声,隐约可以听见夏虫在楼下的鸣唱,今晚的星空格外清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床铺上。长夜漫漫,容易胡思乱想,在明天充满了未知的情况下,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臆想,但是多亏了她这些天的鼓励,我变得坚定很多,平复了心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黎明。

当阳光缓慢而温柔的透进宿舍,我们四个也慢慢醒了过来,平日里四个不用闹钟都起不来的懒鬼,今天竟然不约而同地自然醒,还比闹钟要早。或许彼此都想一起好好地玩乐一番吧,而且今天的主要任务还是帮我跟她正式地撮合下,网恋的双方终于见面,他们比我还激动。而我,只是怀揣着对今日之事的得失与否心怀忐忑罢了,这几个月来互相聊天时的投缘,加之这几天她对我的无保留信任还有对于我的事如此伤心,让我我对于见面后二人关系的正式确定其实已心中有数。为了自己,更为了她,我都要坚持下来,活下去。

一切还是按照上次的轨迹发展,四个憨货打扮得人模狗样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发着呆,宿管大妈一脸怀疑地瞅着我们四个,我们也很无奈地等待着女生们所谓的“马上就下楼”。她之前已经给我发了消息,会提前过去,所以等三个女孩子下楼后我并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倒是他们几个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她不喜欢我所以可能会放鸽子,我也就笑着解释解释说没事,她跟我说过去干嘛了,一会她就会汇合的。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就听着他们几个的嘘声,感情他们撮合不撮合我俩自己聊得就比她几个舍友还要亲了嘛,哈哈。

周日果然还是无比的拥挤呀,人挤人,又这么热,从学校去火车站的路上公交里全是学校的学生,一群人的汗味夹杂一起简直让人受不了,如果不是公交车有空调,可能早就有人吐了吧。还好女生们也是爱美的,喷的香水味让公交车里也不会太难受,一群青春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在车上,让各位男同胞们心照不宣地保持着绅士风度和礼仪。这种拥挤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坐地铁的时候,不过地铁还是凉快,大家也没多难受了,就是人多,太多了,周日没几个地方好去的,大部分同龄年轻人,都是来这步行街之类的地方玩耍。

到了地方之后,还是老四的女友,打了电话,说她一会也到了,大家可以先去约好的地方喝点冷饮解解暑。我心里一定,看来她已经在附近准备好了,这次并没有收到那条短信,想来它也知道我已经不需要什么提示了。不过我依然装作收到什么信息地样子,跟大家告罪一声,于是分开两路,往公园处走去。

老大看了我一眼,想拉住我,上次记忆还历历在目的我早有预见,反手拉住他,笑了笑说:“放心,这几天有点事要考虑,现在要解决了,放心就好了,没事的。过一会我跟她一起去找你们,你可给兄弟瞒住了啊老大!”老大一听,忍不住笑了说:“没想到你小子跟人家网上聊天还真聊出个花样了,我们刚才还在想怎么撮合你俩别气氛太僵硬了。没想到你要这么玩一出,可以,我就帮你瞒着,一会我也看看他们看到你拉着人家过来是个啥反应,哈哈哈。”说罢他挥挥手,扭头加入大家,一起先去附近休息等待了。

我也笑嘻嘻地挥挥手,扭过头走了一段距离后,确认他们已经走远了,随即开始寻找她的身影。我记得上次人群可是很杂乱的,眼看我俩要走一起突然涌出来一群刚下地铁的人就把我俩冲散了,这次可不能这样了。我看了下时间,嗯,那条地铁线的列车还有两分钟才到站,没问题,我先跑过去对面后,也没发信息,循着记忆中她等待的位置,看到了正在到处张望的她。

正要走过去的时候,我又感受到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是“接引花”,它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她?见到她的喜悦和热情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到来的生死危机。我和她只是在网上相谈甚欢的交心二人,有着关心彼此和想在一起的愿望,见了面我想我们就会真正地确定关系。但如果我死里逃生失败,对于她而言,刚刚成为自己男友的人死在面前,是不是太残酷了?如果我不去见她,让她通过服务站把玻璃瓶给我,这样没有直接接触的二人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会不会对她伤害更小些?

我站在她附近不到五六米的地方犹豫不定,看着她找不到我的着急模样,心里充满了犹豫和矛盾。这时我看到她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没一会我的手机接收到她发来的信息:“你怎么还没来啊?在哪里?我有点担心了,收到快点回复或者来找我好吗?”

本来想直接告诉她不要见面的自己,心里一抽,想起这些天,她的陪伴,她的信任,她对帮助我的不遗余力——直到现在她还在这里只为了能够帮我解决问题而等待着。我仅仅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去替她做决定,实在太自私了。无论如何,即使失败,如果见过了面,也算可以好好说个再见了。如果成功……唉,成功了再说吧。

下定决心后,我悄悄地绕到了身后,想给她个拥抱,可惜感觉很害羞不好意思,就轻轻一拍她的肩膀,“嗨!”。她愣了下,突然猛地扭了过来,朝我微笑着。

看着她扭头时披肩发飞扬的样子,还有看到我以后惊喜的神情,整个世界在我眼里定格——无论自己曾经看过怎样的美景,都不如她如花笑靥那般光彩夺目迷人!此时此刻的我终于克制住自己的羞涩,让内心的激动占了上风,猛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再也不去考虑什么生死难料,再也不去考虑那些患得患失,只有两颗跳动的心彼此在接近着,说出了我内心最深切的希望:

“终于,又见到你了,那个在火车站迷路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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