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可以推想,但是,谁可以给他们佐证,告诉他们猜想是正确的?
又是谁给了他们能力去区分妖怪和其他物种的区别。
之前临河他们做了研究,人类的成长当中有什么起了点睛作用的,要不然那一层纸如何能够捅破,以至于后来持续几千年的灭妖行动!
于家本来应该是看不见的,按这个前提下思考,后来他看不见了也是因为作为媒介的东西失去效用了,就如那寄生鱼鳞一般。
这媒介是谁给的?
嗯!落恒眨眨眼,想远了,想远了。
“那你觉得秦双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曹广躺在椅子上,“昨晚跑了一晚上,累死了!”
“辛苦了。”
曹广斜着眼看他,试着说道。
“对啊,脚疼死了,给揉揉呗!”
落恒不疑有他,朝他伸出了手,曹广眼睛大了几分。
“我和那两小子有什么区别?”
落恒看他不过来,也不在意。“没。”
曹广知道了,为何总感觉不到落恒的恶意,因为他把他和于浩当做小孩子看,无论他们耍脾气也好,提要求也好,都不会拒绝,反而变着法子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你丫的…”
“哈?”
曹广摸了摸自己锁骨边上的印子,盯着落恒看,刚刚那话题趋向,落恒明显对于家除妖人的身份很有兴趣。
还有那暑寒石,一般人能拿着他么?
“落恒,你…是不是妖怪?”
落恒眨眨眼,“嗯?”
看着曹广,“是啊!”
曹广一口气没上来呛到自己。
“咳…咳咳…”
指着落恒颤抖。
落恒看着他,起身给舒缓了气。
“慢点不行,要这么着急,连呼吸都不会么?”
曹广谨慎的看着他走来又走回去,身体本能出现了自保姿势,椅子显得有点大了。
“你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怎么,要灭口吗?”
落恒正在给他倒茶,灭口?这娃子在说什么?
“没啊!”
他也不是没有想法的,当初去西宛玩耍的时候,碰见个老爷爷,人就要他如果以后看见道门的人,多多照顾,这不,只是在多多照顾而已嘛!再说了!
“你师父不曾告诉你一句话么?”
“什么话?”
那家伙就带了他两年,之后就把他甩给大师兄了,他就不相信,就那两年,拢共也就几十句话中,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落恒喝口茶。
“文人做梦,前人骑虎,以米换粮,许诺那有一方。”
曹广眼睛陡然睁大,这话他听过,师父那日看着他,摇摇头,进屋去了,把师弟喊了去,他偷听,师父跟师弟说的就是这句。
“这是什么意思?”
曹广声音低沉,比起落恒是妖这个事情来,这句话明显对他的打击要更大一些。
“道门之前确实是除妖一门,可是在一千年多前,开始从除妖走向护妖,这点你应该有点感觉吧!”
“嗯。”
门派里的书录确实有记载,一千年前,留下的几位大能做出了指示,让他们退出除妖,并缩小门派。
后来大能消逝,几位长老也纷纷失去踪迹,道门不复从前,但是走没走向护妖,他不敢说。
“你觉得道门去哪里了?”
“什么叫去哪里了?”
曹广疑惑,不符合潮流就退出历史舞台,这不是…
落恒笑笑。
“刚刚那句话中,第一句,文人做梦,意思是一个姓文的人做了一个梦,至于梦到了什么,不好说。但是,那姓文的人,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
“文清。”
曹广脱口而出,这名字是在门派里记住的第一个名字,道门创始人之名。
“嗯,不过这里不是文清,是文黎。”
“道门第十二代门主?”
“是的,他也是内世的开创者,长干的第一个契约人类,至于长干,那是我的家乡。”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曹广脸色苍白。
“你师父若是跟你说过那句话,那意思就是让你有生之年去内世,继续修行。”
曹广苦笑摇摇头。
“师父没跟我说,没有!我偷听到的。”
或许是曹广眼中的落寞太过明显,落恒顿了一下,之后莞尔,确实人有适合不适合的问题。
若是他师父判断他不适合继续修炼,也无可厚非。不过…
“那现在你知道了,想去吗?”
曹广看着他,“你在瞎说什么?我都这方年岁了。”
年纪太大,他都好久没有静修了,也就是腿脚还算灵活,小时候学的那些东西早忘了。
再说他本来就没在门派里待很久,也就是三年不到。
他想起前几日落恒说的什么去内世百年之后入族谱,今日才真正明白那意思。
苏庭遥望和于梦瑶是要被送到内世继续修炼,然后入他族谱,然后大能之路…
“你们妖怪到底是什么?”
落恒看着他,这问题也是问到点子上了,世人只道妖怪是妖怪,是害人的东西,可是妖怪到底是什么的?
若是几百万年前,大多都是暧昧的情况来说,不知道,但是当前,长生石树扎根以来几百万年后的今天。
“我们只是妖怪而已。”
“嗯?”
“你知道第一个妖怪是怎么产生的吗?”
话题拐得极其生硬,但是落恒想谈。
“不知。”
“史前有一段时间,万物皆废,植物,动物,都长不大,繁衍成了很大问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些动植物开始侵占别的植物动物的资源,简单来说就是相互残杀。
用对方的身体作为自己的食粮。适者生存,慢慢的,他们有的产生了意识,不过当时只是侵占意识。”
“这个不都是如此吗?”
“是的,但是有时候意识这东西很是奇怪,特别有了思维的是一个植物的话。
植物这种东西本来寿命很短,十几日便是一世,可是,有了意识的植物最先想做的事你觉得是什么?”
曹广深思,能做什么,不和人一样吗?
看了看曹广的眼神,落恒知道他明白了,“对,是活得更长些!”
“人类做到了吗?”
“应该做到了一点点。”
“是的。做到了一点点。但是植物比人类多了一个技能,那就是记忆的传承。
他们本来就是连根生,只要种子不灭,他们就不算死亡。于是为此,他们思索,也摸索了百万年,吸收灵气,越来越强大,终于,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的物种,妖。”
“有一就有二,但是这种变化太耗时,于是他们也想了些法子,找到捷径。”
“找到了?”
“找到了。”
落恒肯定的点点头,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妖怪了。
“他们找到了一种物质,可以积累灵气,他们就从这物质中吸收灵气,更多的物种变成了妖。”
“是什么?”
“原始水滴。”
“原始水滴?”
“这起初只是某个石头里包裹着的一滴粘稠的水滴,可是,这水滴喝了之后意识清明,他们的视角和思维被打开了。”
说到这里,“关于这一点,有一个好玩的现象你知道吗?”
“什么现象?”
“或许是老天爷发现了这一点,后来出现的物种,就不具备被改变的体质,其中就有人类。”
落恒贼笑,“你说,咱们是不是都是别人造出来玩的!”
“瞎扯!”
“呵呵!”
“那是不是说,妖的种类是有限制的。”
“当然,不是哪一颗草都可以变成妖,首先你得有这种体质,并且也要讲究机缘。
我们妖界拢共也就三千多种妖怪,植物系一千多种,动物系一千多种,然后各种其他的约莫几百种。”
“诶!”
曹广低声质疑。
“顺便说一下,我是豹子!”
“诶!那你倒是给我看看!”
这话是随口说的,曹广压根就没觉得落恒会让他看。
但是落恒这是个不靠谱的。
“想看吗?好啊!”
曹广诧异了,看见落恒站起身,正要脱衣服,那边门被使劲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