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他额头,好烫!
她吃了一惊:“你发烧了?”
他不明白:“什么是发烧?”
“就是由伤风或炎症引起的身体发热……”
“什么东西?听不懂……”他揉着额头:“别管我,先把你那件事说清楚了!”
“说什么说!你现在是病人,病人是没有资格问这问那的!”她理直气壮道,将他按在床上:“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大夫!”
说罢穿鞋下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走!”
“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许走!”还是那一句,死死抓住她手不肯放开。
她哭笑不得,他这副模样还真像个任性的小孩儿!
“你生病了,不看大夫怎么行呢?乖,听话啊!把手放开……”
“胡扯!我才没病!”他话音未落,就咳嗽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却是丝毫不放。
“你看,还说没病,咳嗽成这个样子,逞什么能啊!”
“不可能,我自幼习武,有内功护体,从来就没生过病!”
苏碧痕狠狠翻着眼皮,鄙夷道:“你这才是真正的扯淡!什么内功护体?愚昧!病毒有多小你知道吗?就算你是金钟罩铁布衫,也是防不住的!”
他狠狠皱紧了眉头:“你这麻烦女人,总是喜欢说些无聊透顶又让人听不懂的话……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出去!”
“干嘛呀!赖上我了?”
“……谁知道你走了之后还会不会再回来。”
她心中蓦地一软,白了他一眼:“我当然会回来了,我还得照顾你这病鬼不是?”
“我不相信你……我谁也不信!”他又咳嗽起来,急道:“昨天听那几个人说你死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突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像行尸走肉一般,那种感觉……我这辈子也不要再来一次了。”
她的心房突突地震颤着,激动不已。她很想说,其实她也一直很担心他,这些天来看不见他,她的心里也不好过。
然而他又说道:“所以我再也不要放开你,这样你就不会从我身边消失了。”
她心中感动,却啐道:“哪有人这样的啊,那我们俩不成了连体婴儿了?”
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我就想样连着。”
心头一股暖流滑过,她扁着嘴道:“傻瓜。”
这时花流冰爬了回来,苏碧痕一眼瞥见他,忙道:“花公子,你来的正好,可不可以帮忙去请个大夫来?”她说着看了凌易寒一眼,脸红红地:“我相公病了。”
“要我给这个衣冠禽兽请大夫?”花流冰咬牙切齿道:“我不干!”
其实他最纠结的还是那‘相公’两个字。
“碧痕妹妹,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我对你不好吗?你答应要嫁给我的,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凌易寒不悦道:“碧痕,别理这个疯子。”
苏碧痕摇摇头,看着花流冰,面带愧色道:“其实,我很早就嫁给他了,我没告诉你,因为那时我不想回宫,我重回花家,也只是为了拿到那个项圈的钥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说我喜欢过你,也没有答应要嫁给你啊!”
花流冰捂着胸口,泪流满面:“没想到……我花流冰纵横花丛数十载,就这样被人抛弃了……”
纵横花丛数十载?吹牛都不会吹!她狂汗道:“对不起……”
他继续飙泪:“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殉情自杀的人了。”
说罢转身出去。
“喂!你干什么去?”
“自杀!”
“哦,那你顺便去叫个大夫来,别忘了啊!”
“……啊……”他挥泪狂奔出客栈。
“他为你自杀去了?”凌易寒问道。
“他才不会自杀呢。”
“你好像挺了解他的,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啊?”
“你渴不渴?我给你弄点水?”
“少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她气道:“是啊我是有一点喜欢他,至少他很诚实,比你诚实!”
“我哪里不诚实了?”
“……算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思……”
“我不懂女人心思?”他一阵抓狂,猛咳了一阵,无力地躺了下去。
“好了,干嘛生这么大气?”她轻轻拍着他胸口:“反正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他闷闷道,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
沉默,良久,他问道:“你说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我,那你以为是谁?”
她大怒,狠狠甩开他的手,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她一句气话他居然记到现在!
“是谁都好,反正不是你就行!”
“咳咳!……”他剧烈地咳了起来,满脸通红,呼呼喘着气。
见他这副样子,她又心软了:“瞧你!我跟你开玩笑呢!”
一边帮他揉着胸口一边问道:“不过……你真的这么在乎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别的男人……那个了,你会怎么样?”
“你敢?”他怒道,又死死抓住了她的手不放开。
“……好吧,我不敢。”霸道的男人!只许你寻花问柳,刚刚那个茵茵姑娘我还没问你呢!不过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先让着你吧!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无奈道:“我去厨房帮你弄碗粥啊!”
“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行不行啊?”她摸着干瘪的肚子,昨晚被他折腾了大半宿,做了那么久的超负荷运动,她再不补充点能量可是会晕倒的!
他不动,忽然放声大吼道:“小二!”
这一嗓子真是惊天动地,吓了她一跳:“你干什么?”
过了不多时,店小二慌慌张张跑上来,看在砸烂的门板,哆哆嗦嗦道:“客官,您这是?”
“这门我赔,你给我换间房,再准备一桌酒菜送到我房里。”
小二接过银票,屁颠屁颠地出去准备。
苏碧痕撇嘴道:“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爷的样子,真不知这些日子都是谁伺候的你!”
他坏笑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别人伺候,我只喜欢让你伺候……”
她脸一红:“臭美吧你!”
很快店小二将新房间收拾好,饭菜也送来了。
苏碧痕道:“你躺倒床上去,我喂你。”
他乖乖地靠在床头,她手捧着碗坐在他身旁,两人同时想起了他在宫里逼她喂饭的情景,当时她是多么不情愿啊!可是现在……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她的脸红红的,笑道:“乖啊,把嘴张开,张大一点……”
两人正肉麻着,花流冰已经请了大夫来,开始为凌易寒诊脉。
苏碧痕一直就觉得花流冰这人的心理愈合能力超强,果然,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嚣张神态。看见她居然给凌易寒喂饭,气道:“他哪里有病?分明就是装病博取你的同情!”
凌易寒笑道:“花兄也可以试试装病,看有没有人喂你饭吃?”
“你!”花流冰气得一摔袖子出去了。
“你干嘛气他?”苏碧痕无奈道:“真是的,像个小孩子似的斗气,有意思吗?”
“你心疼了?”
“……”真是受不了他,怎么比女人还爱吃醋?
大夫把完脉,说是风寒,开了副药,叮嘱早晚煎服。
“谢谢,这是诊金。”苏碧痕付了钱,那大夫却迟疑着说道:“这位公子除了有点风寒,他的脉象很乱啊,好像是气息不调的缘故。”
“气息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