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噩耗突然传来
“哇,飞袖姐,你真棒。”很快,霜秋霖便似兔子一般蹦跳了过来,眼中尽含着对飞袖的崇拜。
“嘘,别嚷嚷,进去看看吧。”冷冷地吩咐霜秋霖一声,飞袖将身上的侍卫服脱下,往旁边一扔,便率先踏入了木楼里……
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燃了,抬高来往前一照……
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竟赫然跃入了飞袖的眼帘中。
“找到了。”
“啊,真的找到了哎。”
霜秋霖慌忙冲至飞袖的身前,仔细地打量那令她费了不少脑细胞的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
“这便是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
这真的是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但见室内正面的墙壁上,玉雕的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呈直线地镶嵌在离地五尺的地方。
所谓三叶荷就是一玉雕的底座上连了三片荷花的花瓣,五色菊便是由五种美玉雕刻而成的玉菊,七剑兰与三叶荷很相似,不同的是底座上连的是兰的叶子而非花。
“这真的就是妖魅三君要我偷的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那三叶荷怎么看怎么像三瓣荷呀?”
“嗤!”飞袖一声冷嗤,“这不是你要找的东西,那你还能在别处找到符合三、五、七特征的东西么?”
“不能。”
“这不就成了。”
“嗯,我上去看看怎么取。”霜秋霖将左腿一抬,才往前一放下,一阵迷烟竟自方形地板砖下“嘶”的一声窜出了。
“快屏住呼吸。”飞袖慌忙往后逃窜,可霜秋霖却慢了一步,只听得“扑通”一声,无宝神偷便着了室内机关的道儿。
“秋霖,秋霖。”飞袖捂住琼鼻,正要回去迎救霜秋霖,岂知这时祁雁轩却自外面窜了进来,并趁着飞袖分神之机,一伸指头,便令飞袖也步了两名侍卫的后尘。
“哼,偷东西可是得付出代价的。”祁雁轩勾唇一笑,几步上前,将被迷烟迷晕了的霜秋霖一把横抱起来了。
你把她放下!这时,无法动弹、不能讲话的飞袖只能用眼神向祁雁轩示意。
“哼,飞袖,你果真是好样的,把你当成疑犯,本王还真是没冤枉了你。你就在这里立着吧,穴道会在两个时辰后自动解开。”
你别走,别走。飞袖见祁雁轩抱着霜秋霖一步步向木楼外面走去,不管心里有多想将他二人分开,却也是无能为力。
一刻钟后,霜秋霖逐渐清醒了,她尚未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在,冷冷的问话声便自她身旁传来了,“霜秋霖,你就这么想得到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么?”
“嗯?雁轩?”霜秋霖张着小巧的檀口,把头颅往右边一扭,果然见到了祁雁轩那张精美绝伦的脸。
“看什么?快回答本王的问题。”
“咦?”霜秋霖坐起身来时,这也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祁雁轩的怀里休息的。而此刻祁雁轩正坐在落雁筑外厅内的楠木椅上。
“雁、雁轩,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说呢?你以为淮云王府内的东西就这么容易盗么?”
“嗯,侍卫大哥有点笨。”
“嗯?你说什么?”
霜秋霖撅撅小嘴,重新偎入祁雁轩的怀中,柔声言语,“既然人家被你逮住了,你想怎样就随你嘛。”
“你就那么想当恭王府的王妃么?”祁雁轩突然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不依不饶地问她。
“你别这么粗鲁嘛,把人家抓疼了。”她也是没办法啊,她总不能让自己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吧。
“少转移话题,快回答。”
“你、你……”霜秋霖再次撅撅红唇,鼻头一酸,委屈的泪珠儿不由自主便自眼角悄然滑落了。
“你都不要人家,还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
祁雁轩瞥见霜秋霖眼角的泪水,没有为她擦拭,也没有将惑人的唇瓣贴上为她吮干,而是刻意将头颅抬高了。
他不想看她那流着泪的可怜模样,更不想自己因为她的一点眼泪便缴械投降,她生就个性倔强,他也一样。
“哼,不管你的话,你可是得上天了。你知道那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是什么东西么?你就想偷?”
“什么、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几尊玉雕么?”
“嗤……”祁雁轩轻嗤一声,缓抬玉指给了她一个栗暴。
“你给本王听好了,那是……玉、锁。”
“什么?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竟然是锁?”
“对,那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是十几年前我父王耗重金聘请神匠叶天功打造的,它们正是用来防护王府宝库的锁。”
“哦,宝库?”
霜秋霖吸吸鼻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螓首来紧盯着祁雁轩的美眸,问:“你说那道木墙后是淮云王府的宝库么?”
“那可不是木墙,木头只是一种障眼法,里面是实打实的铁墙。”
“嗯,防盗性能的确高,而且室内还布置了机关,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啊?”可真是害苦了他们这些以“拿”别人东西为生的可怜虫。
霜秋霖这没规没矩的话刚一问出,额头上便又立刻挨了祁雁轩一记栗暴,“不准对我父王出言不逊。”
“哦。”提起了淮云王,霜秋霖立马又向祁雁轩抛出了问题,“哎,雁轩,淮云王他现在在哪里啊?”
“他在……他在他该在的地方。”说起父亲淮云王的去处,祁雁轩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什么嘛,哪有这样敷衍人的。”
霜秋霖突然在祁雁轩的唇上轻咬了一下,用责备的口气问他,“淮云王这么久没回王府了,你这做儿子的都不担心他在外面发生什么意外么?”
说实话,她还真想看看淮云王的庐山真面目,他肯定是一位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惑人魅力的超级老帅哥吧。
“哼,他应该担心我们才对吧。”祁雁轩轻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黯淡,“怕只怕他只知道四处寻找自己的爱人,完全把我们这一家子抛在脑后了。”
“哦?”霜秋霖眨眨带着水雾的杏眸,脸上立刻写满了好奇,“雁轩,你父王也有故事么?”
“知道我父王为什么要令神匠造那什么荷、什么菊、什么兰的锁么?”
“不知道。”霜秋霖慌忙摇摇小巧的头颅,她若知道就不会问他了。
“因为、因为我父王喜欢的女人就叫何菊兰。”
“弄了半天,原来……原来那三、五、七还有寓意的啊。”
“哼,知道为什么是三、五、七么?”
“为什么?”霜秋霖急连追问。
“哼,因为我父王……是在六七五年的三月份认识的那何菊兰。”
“啊?原来是这么个三叶荷、五色菊与七剑兰啊!”霜秋霖慌忙掐指算算,“这么说来,你父王认识那叫何菊兰的已经十八年啰。”
“对,正是我出生的那年,母后怀着我,可是父王大半时间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雁轩……”见祁雁轩的眼眶里噙着热泪,霜秋霖心中一疼,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深吸一口气,似是不愿将烦忧锁在心里,祁雁轩接着又道:“那女人……最初与父王认识时,身着一袭粉衣,受了很严重的伤,是心善的父王救了她……后来,父王与她好上之后,就与她在一个隐蔽的小山村住了下来,一住便是七、八个月,就连母后生我他也没回来。
在我满月的那天,父王总算回来了,可他人是回来了,心却跟着那女人飞了。
原来……那女人是一个杀手,因为任务失败才会身受重伤……据父王的说法便是:何菊兰不想连累他,所以才偷偷地离开了他。
父王回来之后,为纪念那女人,竟然在王府内大肆修筑以及布置跟荷、菊、兰相关的东西。墙上的画、桌上的花瓶、府内的建筑、防护宝库的锁、庭院内的植物……简直令那荷、菊、兰无孔不入……”
“哦。”霜秋霖轻叹一口气,“难怪、难怪府里会有兰心苑、荷心苑与菊心苑,难怪花厅里挂的那副百花争艳图,粉荷会占了一大片,原来……原来竟是这么个原因,你父王初次见何菊兰时,她穿着粉色的衣裳,所以,你父王才会那么钟爱粉荷……可是,你父王那般地思念那何菊兰,你母后都不会埋怨么?”
提到自己母后的心思,祁雁轩那在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水立刻滚了出来。为避免霜秋霖笑话,他还特意将霜秋霖的头颅转了个方向,尽量不让她直视自己的脆弱。
“啊,雁轩……对不起,对不起,挖了你的痛处,你、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吧。”尽管她极想知道淮云王与淮云王妃的感情故事。
祁雁轩再次深吸一口气,摇了摇玉首,将头埋在了霜秋霖的颈窝处,继续述说,“我母后心软,见父王那样伤心,也不敢反对什么,一直默默承受着,而且还总对父王强颜欢笑,她那勉强的笑容让我们三兄弟看了都觉得心疼难耐,可是我父王却偏偏心盲看不见……成天只知道修建与荷菊兰相关的建筑,只知道布置与荷菊兰相关的物什,在府内疯狂了不说,还要每隔一段时间便出去寻找那何菊兰,十几年下来,每天皆是如此,从未停歇,从未间断!
所以……我便是母后的幺子,自父王爱上那何菊兰之后,母后就再没有怀上过父王的孩子……”
听到这里时,霜秋霖咋舌了,难道那何菊兰让淮云王妃守了十八年的活寡?
这简直太惨无人道了,淮云王妃的心中一定很苦吧,难怪王妃对待这人世持着消极的态度,那全是因为王妃太过柔弱,若换做她是淮云王妃,早跟那负心的淮云王一刀两断了……
“雁轩,你、你还好吧?”
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泪水浸湿了,霜秋霖的芳心犹若针刺刀捅一般,极想回过螓首安抚祁雁轩,但是祁雁轩却把她的头箍得紧紧的,怎样都不肯让她转过头来正对他。
“你别动,就这样呆在我怀里,我想静一静。”
“雁轩,你如果真难受,就、就大声哭出来吧,我、我不会笑话你的。”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祁雁轩为了母亲的愁而泣,她岂会不通人情事故地去嘲谑他?
“你别说话。”
“雁轩……”
“你闭嘴,本王现在需要安静。”
静默、静默、静默……
两人沉静了足有一刻钟,霜秋霖实在按耐不住,正欲再次开口安抚祁雁轩……
然而这时,慌乱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了……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是又响又急,还伴着刘总管苍老而又嘶哑的呼喊声。
“小王爷、小王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祁雁轩慌忙推开霜秋霖,前去开了落雁筑的雕花木门。
“小王爷……”此刻的刘总管已是老泪纵横。
“什么事呀?刘总管你快说呀。”见刘总管如此模样,祁雁轩急得就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岂料,祁雁轩越是追问,刘总管便越是泣难成声。
“刘总管……”
霜秋霖见祁雁轩已乱了阵脚,慌忙上前来帮他顺一顺气,“雁轩,你别催总管伯伯呀,让他慢慢说。”
“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刘总管你倒是说啊。”
“呜……”
在祁雁轩的再三催促下,哭够了的刘总管总算肯开口回话了,“将军府差人、差人来报……大将军、镇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他……殁了……”
“什么!?”猛然听见了一个噩耗,祁雁轩与霜秋霖当场同时惊呼出了声。
“刘总管,你、你再说一遍。”祁雁轩激动地抓紧了刘总管的衣襟,压根儿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镇国大将军、大将军他、他……殁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舅舅他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说死便死?本王不信,本王不信,本王不会信的……”
“雁轩……”见祁雁轩双眸赤红,身体不断颤抖,霜秋霖唯恐他承受不了镇国大将军席腾去世的打击,慌忙一把将他抱住了。
“雁轩,你要节哀啊……”
“舅舅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舅舅他才刚过半百而已呀,霖儿,你告诉我,刘总管他讲的不是真的对吧,舅舅他还活着对吧……”
“雁轩……”闻得祁雁轩自我安慰的话语,霜秋霖心中的涩浪是一波高过一波。
收到镇国大将军的死讯,祁雁轩尚且如此了,她真不敢想想淮云王妃与席蕴会伤心成何等模样。
“不好啦,不好啦,镇国大将军遭人刺杀啦,镇国大将军殁啦,镇国大将军殁啦……”
很快,镇国大将军猝毙的消息便在淮云王府内传开来了,之后,淮云王府就若被阴霾笼罩了般,哭的哭,嚎的嚎,闹的闹,晕的晕,议论的议论,把个早已不甚太平的淮云王府完全升级为了悲伤的炼狱……
当然这噩耗传来之后,淮云王妃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了,席蕴哭哭啼啼,把祁朗轩的衣襟都浸湿了。
深夜,程伯与胡伯将马车赶到了淮云王府的正门,祁朗轩跟留在王府照顾王妃以及打理王府的祁鸿轩交代几句,便带着席蕴、祁雁轩、霜秋霖、飞袖以及几名王府的一等侍卫,或搭乘马车、或骑着骏马浩浩荡荡地往京城的方向出发了。
一路策马奔驰,栉风沐雨、披星戴月的,三日后,祁雁轩、霜秋霖一行人总算抵达了镇国将军府。
下了马车后,秋雁袖朗蕴五人便直接奔向了将军府的大堂。跨入大门,才至前院,将军府的老管家便涕泪纵横地迎了出来。
“小姐、世子、小王爷,你们总算来了,老奴没有照顾好将军,老奴给你们磕头了……”老管家说磕就磕,一下、两下、三下,磕得人的眼眶红了,心也碎了。
“老管家,不是您的错,您快起来,快起来。”几步上前,匆忙将老管家扶起,祁朗轩的眼角也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来。
“老管家,我、我娘呢?”此刻,早已哭得虚脱了的席蕴是被祁雁轩与霜秋霖给搀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