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过来服侍本宫梳洗。”依水瑶看着乖乖进来的灵儿,面带笑意。
灵儿看着依贵妃,觉得她今日格外的温柔,心中也放松不少,“娘娘今日想穿哪一套衣服?”
依贵妃想了想,“今日就穿那件月白色的。”
依贵妃向来不遵守宫规,衣服款式颜色更没有禁忌,所以刚拿出月白色衣服时,灵儿还有些惊讶,“娘娘这是尚衣局新送来的衣服?”
“怎么了?”晴儿应了下来。
“这衣服......娘娘是不该穿的.......”灵儿小声说道,心里有些担心。
依贵妃扫了一眼灵儿,“不过一件衣服,本宫也不能穿吗?”
“能。”灵儿一激灵。
灵儿小心拿起衣服服侍依水瑶穿上,眼里有一丝顾虑,手上动作没停,一不小心系得紧了些。
依水瑶把她眼里的神色看成了心虚,心中冷哼一声。
“你这系的是要勒死我吗?”
灵儿赶紧把绳子松开,“奴婢不敢。”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灵儿手顿了一下,笑着回道:“奴婢刚刚给娘娘沏茶去了,娘娘要不要尝尝?”
“是吗?”依贵妃敛去失望的神色,心中被背叛的愤恨比失望大了几百倍。
依贵妃朝晴儿使了个眼色,晴儿就钳住了灵儿的手。
灵儿茫然的看着依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声音里的颤音透露着她的恐惧。
“没事的,娘娘只是丢了东西,想要检查我们的房间罢了,不要害怕。”晴儿柔声安慰,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不要怕。”晴儿的声音让灵儿平复了一下心情。
灵儿手指牢牢的攥紧晴儿的裙子,“多谢了,姐姐对我真好。”
晴儿笑着点点头,看着大太监带着人手去了偏房,菡妍宫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在殿内,依水瑶静静的看着她们。
“听闻本宫宫里偷鸡摸狗的人啊特别多,若是让本宫找出来定扒了他的皮!”
跪在地上的人偷偷瞟着对方,回想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还留着马脚。
一时间菡妍宫紧张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
太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娘娘,都检查过了。”大太监朝依水瑶一鞠躬。
“查到什么了?”
“奴才在红梅房间里查到了男子的靴子,玉桃的床铺下有……”
每个被提到名字的人顿时面如死灰。
“……还有在灵儿房里找到了一裹着麝香的香囊和玉镯,玉耳坠之类的。”太监把东西都放到依水瑶身旁的桌子上。
灵儿听到麝香,吓得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站在那。依贵妃对麝香最是敏感!
晴儿瞧了一眼那香囊,震惊的后退几步,跪在地上,“娘娘,这香囊是奴婢给灵儿的,里面绝对不可能出现麝香啊!”
晴儿慌张的跪在地上,“娘娘,奴婢是无辜的,那麝香和奴婢没关系!”
依水瑶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眉头皱了皱,“晴儿,你说这香囊是你给的?”
“是,奴婢之前给灵儿的,当时里面并没有麝香,一定是有人陷害灵儿,求娘娘明查。”
灵儿感激的看着晴儿,“娘娘,奴婢是清白的!”
“那你今日早上在做什么?”
“奴婢……奴婢在给娘娘沏茶……”灵儿心虚道。
依水瑶扫了眼跪在殿里的人,“平日了负责沏茶的是谁?”
一畏畏缩缩的宫女跪着上前,“是奴婢。”
依水瑶看着她胆小的样子,“你今日可是和灵儿一起沏的茶?若是说谎就杖打二十!”
“奴……奴婢没见到灵儿姑娘来过……”那宫女吓得磕磕巴巴,小脸苍白。
依水瑶把手旁的茶杯一砸,“灵儿!”
灵儿浑身一抖,“娘娘,您听奴婢解释……”
“听什么!本宫今早就看到你站在本宫寝殿前鬼鬼祟祟,现在还骗本宫是沏茶……现在又从你床上找到了麝香,你是何居心!”
灵儿摇头痛哭,“不是奴婢……娘娘真的不是奴婢……”
“本宫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推脱了。你是不是想说那麝香不是你燃的?”声音中的怒气让人胆寒。
灵儿张了张嘴,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拉下去赐死!”依水瑶血红的眸子里盈满了眼泪,灵儿居然真的会背叛自己。
“娘娘!”晴儿跪在灵儿身前,“求娘娘饶命,灵儿胆子小不可能……”
“你别说了,晴儿姐姐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只能来世再报。”灵儿感激的看着晴儿,擦了擦眼泪,转过身,“娘娘,奴婢陪您这么长时间,您对奴婢却……奴婢咒你不得好死!”
尖厉的诅咒声回响在菡妍宫上空,依水瑶楞楞的看着她,“拖下去,把她拖下去!”
几个太监把疯癫的灵儿拖了下去,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心惊胆战,灵儿这样的心腹居然也会被杀死。依水瑶当真狠心。
直到灵儿凄厉的声音消失在菡妍宫,依水瑶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都散了吧,其他人按宫规处置就好。”
“是。”大太监应下,领着地上跪着的人走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晴儿和依贵妃两人,“娘娘您还是躺床上休息吧,不要太伤心了。”
“好。”依贵妃被晴儿扶着走到床边,晴儿麻利的掀开被子,依贵妃躺下才给她盖上。
“晴儿你在这陪陪本宫。”依水瑶握着她的手,晴儿跪坐在床边,“娘娘当心伤了身体。”
“晴儿你也舍不得灵儿对不对?”
晴儿哽咽的点点头,“奴婢……晴儿与奴婢一起侍奉娘娘这么多年,自然是不舍得的。”
依水瑶眼里的泪水流出眼眶,“你呀还是这么善良,可灵儿怎么就变了呢?”
“灵儿还小……”
“你不用再为她解释了,她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唉……”依贵妃长叹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你也下去吧,本宫歇一会。死前你和灵儿再见一面也是好的。”依水瑶把被子拉过脸颊。
晴儿起身轻轻揉了揉麻了的腿,瘸瘸拐拐的走了出去。
外面宫女人心惶惶,看着晴儿,还以为是依贵妃罚的,晴儿并没有解释,转身走出菡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