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棉笑了笑,看不透她她眼底的混浊。
直到吃完午饭,林泽棉一直心事重重,回去的时候李赭安担心的紧,向林泽棉回答。“这一行太危险了,我爸他们早就不混了,都改行做生意了。”
“你放我下来吧。”林泽棉突然回答这一句,李赭安愣了愣,看看窗外,车子正经过北七街小巷。
“干嘛?”李赭安撇了一眼林泽棉。
“看看能不能重拾故人。”林泽棉淡淡的回答。
“你能保证你情绪正常吗?”李赭安坏笑道。
“要你管。”林泽棉嗔视着李赭安,想想前几次自己躲在李赭安痛哭,一瞬羞红了脸。
李赭安慢慢停下车,林泽棉猛地推开门下去还不忘抛下一句“别让人跟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赭安看着林泽棉的背影,竟有种看自家闺女耍小脾气的样子。
林泽棉原先一心想要离开北七街,离开破落户,,那一天来的时候,她想着自己再也不要回去,而今,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憎,你落魄之时,看尽人间丑态,功成名就,百般笑脸。
林泽棉远远望过后街,那片林子离自己不远,何大许的墓地,应该就在里面。
林泽棉迈着步子向前走去,没看见,路灯拉长的后边人的影子,那人拿着酒瓶,醉醺醺的游荡,正是刘长安,郑华年再嫁的丈夫,林泽棉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却生生记住他的脸,直到今日。
刘长安拿着酒瓶子,想起今天与郑华年饭桌上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
中午,刘长安没喝酒,听厂里人说郑华年女儿来了,是领导来审查的,相必混的不错,还和郑华年叙旧了好一会。
刘长安提了二两肉回去,喜滋滋炖了一锅菜,跟郑华年桌上谈起这事。
“你别指望了。”郑华年臭着脸扒拉着饭。
“不是,她是你闺女,无论如何也得……”刘长安放下碗,双手撑在腿上,侧着脑袋看着郑华年。
“她又不是我亲闺女。”
“那她是你养大的吧,怎么这么没良心啊。”刘长安大声吼着。
“人不光没给点养老费,还给我好一顿骂,这团团也算是她弟弟她倒好,还拿厂里的活威胁我。”郑华年翻着白眼,丝毫没有对林泽棉这些年不公的待遇有一丝愧疚之情。
那天刘长安下午气呼呼的出门上班,晚上又买了二两酒喝的神志不清,想到这些,气的猛得把瓶子摔向一旁的路灯,玻璃碎掉的声音很响,路灯忽闪忽闪的,在靠近坟地的那一片区域很是吓人。
林泽棉一惊,下意识回头,碰巧和刘长安对上视线,因为酒精的缘故,刘长安的眼睛又红又涨,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林泽棉,摇摇晃晃的靠近。
林泽棉有些害怕,想起当初李昊也是这般样子,拿着酒瓶颠着步子靠近,当初的恐惧扑面而来,熟悉又陌生,折磨着林泽棉的神经。
与林泽棉想的不同,刘长安醉的不深,也更恐怖。
林泽棉咽了咽口水,想着该如何应对,没想到的是,刘长安一句话都没说,用尽力气朝着林泽棉脸上打了一巴掌,林泽棉踉跄一步栽倒在地,被打的头昏脑胀,睁眼的力气都不在,刘长安拽住林泽棉的头发,发泄着自己的怒气,直到林泽棉昏死过去,林泽棉隐隐听见,耳边呼救的声音和各式人的脚步,希望,希望有一个人,是为自己而来,在这恶魔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