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病房被夜色笼罩着,李赭安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罗叔留在墨城看家,只有杨秘站在一边。
“什么来路?”李赭安睁开眼开口,声音很轻,怕吵醒病床上的人。
“欠过北七街赌城的高利贷。但您说,以后不再沾染这些。”一人开口,不敢直视李赭安的眼睛。
“刘长安人呢?”李赭安眯着眼,丝丝危险在转动。
“被警局那边带走了。”
“他们不是向来懒得管北七街的事吗?”
“林小姐是一级警督安若的女儿。”
“她不是早就离开警局了?”
“您不是知道……”
话未完,病床上的林泽棉缓缓睁开眼睛,李赭安猛得起身,手臂压在床沿上,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孩,心里像被人在抓绕,痛却无法言语。
“丫头……”李赭安开口,声音像是压抑了很久。
“刘长安呢?”林泽棉沙哑的开口,嘴角青紫一片。
“你妈……安若把他带走了。她是警察,一定会好好解决这件事的。”李赭安安慰着,看着虚弱的林泽棉,自责又无奈。
“安若?”林泽棉皱皱眉,果然,又是无法值得相信的人,林泽棉似乎早有预料,眼神一瞬暗淡,恢复常情。
“李总,外面有人找。”门口的杨秘走敲敲门走进来。
“谁啊?”李赭安抬起头,拢了拢林泽棉的头发,抬头询问。
“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在门口呢,说要……见林小姐。”
“不见。”李赭安应了声,口气生硬,隐忍着怒气。
“泽棉……泽棉!”郑华年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听见护士劝诫的声音。
“我去看看。”林泽棉起身,准备出去。
“丫头……”李赭安拉住林泽棉,满眼写着我担心你。
“没事的,总要有个了结,不是吗?”林泽棉看看李赭安拍了拍李赭安的手,算是安抚。
林泽棉推开门,看着在门口孩子女人哭的泣不成声,冷冷的看了一眼,走下楼去。
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林泽棉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许是晚了,周围散步的人群都走了,听着郑华年哭声,烦扰的很。
“泽棉,你放过你刘叔吧,他一时糊涂……”
“那该给他点教训了。”
“泽棉,这,你刘叔要是被抓进去了,你让我和团团怎么办,他还小,他还病着,他还要上学。”郑华年抓住林泽棉的手臂摇晃,越说越激动。
“就看在我养你长大份上,你放过他吧。”
林泽棉扭过头看着满脸泪痕的郑华年,简直荒唐“本来是想公事公办,现在呢,我非要狠狠治他不可。”
郑华年听着这话,表情更加惶恐“我们赔钱,行不行?啊……泽棉,好不好啊?”
“你有多少钱?还是我缺你的钱?”
“你要干什么?”
“我要他坐牢,最好是以前的事都拉出来,关他一辈子。”林泽棉咬牙切齿,身体都在发抖。
“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以前你就教给你弟弟,让他不听话,你这蛇蝎心肠。”郑华年说着正要打上来,躲在暗处的李赭安正准备冲上来。
林泽棉抓住郑华年的手,狠狠一甩,郑华年倒在地上,团团嚎啕大哭,乱做一团。
“如果你还想好好的,就给我老实一点,我告诉你,我变成今天这样,全部拜你所赐,还有,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