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华在红玉家住了将近一个月,早就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爷爷为楚昭华找到工作而开心,红玉连夜做了一件衣服,楚昭华穿着红玉新做的衣服来欧府报到了。
“你有两个任务,第一是陪他读书,第二是看好他,不要让他乱跑。”欧老爷就交代了这句话。
“嗯?不是陪读吗?怎么感觉是私人保镖了。”楚昭华心中纳闷。
楚昭华来到书房,看到欧子冶正趴在桌上睡觉,口水已经将书本浸湿了。楚昭华拍了拍欧公子,欧公子只是吞了吞口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了。
“公子公子,我是陪读的,你该起来读书了!”楚昭华抓着欧子冶的肩膀用力地摇,他不得不用些暴力的方法。
“你一个陪读的,瞎嚷嚷什么,没看到本少爷在睡觉吗?”
“好,你继续睡吧,不过呢,有个叫红玉的人找我给你捎了封信。”
欧公子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说:“小玉?快给我快给我。”
“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楚昭华拿出信扬了扬,又收了回来。
“那你快点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真的喜欢读书吗?”
“格老爷子的,我才不喜欢读书呢,看到书本我就想睡觉,都是老头子逼我的,他说他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又希望我能读书成材,叫我读书,还不如叫我打铁。”
“第二个问题,你最喜欢做什么事?”
“铸剑,我家世代都是铸剑师,我最喜欢的事当然也是铸剑了。”
“第三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问。”
“你这人真有趣,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吧?”
楚昭华将信给了欧冶子,欧冶子一拿到信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楚昭华说:“你我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啊,都不喜欢看书,都有着自己的理想,不过我是不得不看书啊。”
欧子冶还在反反复复地看那封信,嘀咕:“话是小玉的风格没错,不过她不认识那么多字,不对啊,她还不会写字。”
“话是她说的,字是我写的。”
“好了,小玉在信里已经交代过我,要我好好对你,你是陪读的,那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楚昭华说:“好啊,小玉也告诉我要我让着你点,那我们都不相互为难,一言为定。”
“好,那我告诉你,现在我要出去玩了。”
“去干嘛?”楚昭华心想,果然是贵公子,不是睡就是玩。
“去打铁,你要跟来就来吧,不过你可不能跟我家老头说,额,我家老头就是我爹。”
欧冶子仿佛一个窃贼,事儿弯腰,时而滚地,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不过轻车熟路地绕过家里的护卫,来到后院的围墙旁,爬上了一棵树,一翻身,就到外面去了。
楚昭华一看围墙,看来拜这位公子所赐,围墙已经增高了多次,再看那棵树,树干已经被欧公子磨蹭得滑不溜秋了。
就像高山挡不住汹涌的波涛,汹涌的波涛挡不住前行的孤舟;就像广阔的晴空挡不住突来的风暴,突来的风暴也挡不住远行的身影;就像高高的围墙挡不住出墙的大树,出墙的大树也挡不住欧公子出墙的脚步啊。楚昭华看着欧子冶行云流水的动作,感慨说怪不得欧老爷说看好他就行了,自己在江陵太学的那点事迹在欧公子面前完全不够看。
楚昭华也轻轻松松爬了出去,爬墙爬树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
围墙外的欧公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楚昭华下来,嫌弃地说:“你倒是快点啊,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只见欧子冶在小巷间拐来拐去的,绕到楚昭华头都有点晕,最后偷偷摸摸地进了一个铁匠的家,楚昭华摇了摇头,光明正大地走进了铁匠的家。
等楚昭华在铁匠的家里找到欧子冶的时候,欧子冶正拿着大铁锤在铁板上锤打一块铁,楚昭华看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还真是,来打铁啊?”楚昭华目瞪口呆。
“我都和你说过了,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铸剑师啊。”
楚昭华说:“我以为你是说说的,看来你已经付出行动了。我尊重你的梦想,不过你一个公子哥打铁实在是让人大跌眼境。”
“我只是在继承传统,不信你看那边。”楚昭华看到欧冶子指的方向,那里有一本厚厚的书。
楚昭华走近一看,惊讶了,因为这是典籍,非常古老的书,文字也是很古老的,都看不出是什么年代了,只见表面写着“欧氏炼金术”。翻开,楚昭华勉勉强强看得懂。欧氏炼金术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叫冶炼篇,顾名思义是金属的除杂、锻造等,只有好的材料才能做出好的作品;第二部分是兵器篇,是说许多兵器的锻造方法;第三篇是铸剑篇,欧家铸剑独树一帜,许多名剑都出自欧家。
楚昭华感慨,终于明白欧家作为世代冶炼世家的原因了,一代代传承下来,方法不断改进、创新,已经成为独特的体系了,制造的铜器铁器是占全国一半也是有原因的。
看着楚昭华张大的嘴巴,欧子冶说:“这可是我们欧家世世代代秘诀,我呢算是继承传统吧?”
“你们欧家真厉害。”
“我也是很厉害的,那本书上的东西我都学会了。”
楚昭华看欧冶子年纪与自己相仿,但可是已经学会了那些隐晦的东西,如果不是说谎那就是天赋了。楚昭华说:“看来你真的喜欢冶炼,你也很适合冶炼,那我这个陪读很尴尬啊。”
“你不用劝我了,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我只为铸剑而生。”
楚昭华爽口地“好,那我就要来帮帮你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昭华说:“因为我也是有理想的人,只是我不敢违背老师的意愿。”
欧冶子说:“看得出你也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
“不,我不是不喜欢读书,我也很喜欢读书,我夫子逼着我学帝道和科举,还有兵道。”
欧子冶说:“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武道,我想学武功。”
“你现在不是自由了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楚昭华转头想想,对啊,现在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当初那个楚昭华在水中淹死了,现在是重生之后的楚昭华。
欧冶子开心地说:“好了,现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可不能告诉我爹。”
楚昭华说:“我才没那么多嘴呢,相反,我很欣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了,而我是犹犹豫豫的。”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等冯铁匠回来了我就给你引荐一下吧,冯铁匠不仅是打铁高手,武功也是一流的。”
两人等了许久,冯铁匠也没有回来,于是惆怅而归。
楚昭华与欧冶子一见如故,很快就熟络起来了,他们从现在起,成为了一生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