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选侍眼睛之中带着点点的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朱常洛竟然是这般对她?
这怎可能?
她连忙是跪在地上,脸上带着点点楚楚可怜的神情:“不喜爱,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说了检哥儿两句而已。”
朱由检上前一步,他的手还握了一下身后朱由校的手,让他安心。
李选侍不过是一个选侍而已,若不是皇帝允许或者仗着皇帝的宠爱,哪里是有那个胆子?
朱由检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李选侍,眼睛之中闪着一点点的寒光:“检哥儿也是你区区一个选侍能够叫的?真是不懂得规矩!”他转过头,看着那朱常洛开口讲道:“父皇,这李选侍着实是不懂规矩。”
朱常洛平时也是十分喜爱这李选侍的,否则也轮不到这李选侍在这皇宫之中嚣张跋扈。
可是现如今,提出来这李选侍没有规矩的是他的儿子,还是现如今的太子,更是在之前帮助过他成功不留任何后患登上皇位的人。
哪个亲近一点,不用比较便是高下立见。
朱常洛皱了皱眉头,挥手让崔安将那李选侍带了下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只怕是这一个月都是无法再踏出宫门一步了。而这,也是朱由检这一次这么做的目的。
他当然是知道,郑贵妃与李选侍会联手,这两个人联起手来就算是皇帝都没有办法。
尤其是在皇帝濒临驾崩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如今,先下手为强,在这两个人还没有得手的时候就是把她们分开,甚至是将她们两个其中的一个控制住。这种情况下,所谓的移宫案就容易解决的多了。
之后的事情,也是容易解决的多了。
朱由检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淡然无比,但是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他觉着,已经没有什么后患了。
即便是有一个郑贵妃又能够如何?在没有李选侍与太子这一张王牌的时候,区区一个贵妃掀不起来任何的风浪。
当然,这是朱由检这时候的想法。
等到之后的某一天,朱由检会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后悔,并且是十分的后悔。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即便是后悔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个东西可以让他去吃。
这时候的朱由检想的是另外一个事情,那是他的老师。
杨涟虽然同意了他所说的话,但是这个师徒还是要走一个过场的。所以他必须是要给自己的老师一个身份,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一边是跟在这朱常洛的身后,一边是笑着说道:“父皇,前两天儿臣觉着是时候该找个老师了,儿臣觉着那杨涟杨大人倒是不错,只是不知父皇的想法是什么了?”
朱常洛听了这话皱着眉。
他第一时间反映过来的是这杨涟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怎么能够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国家的太子当老师呢?
可是之后他又是想到了之前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一个杨涟能够不顾其他所有的一切,直接是找到了他提醒他应该去见皇帝。
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朱常洛需要考虑的有很多。
可是这时候,朱常洛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朱由检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恐怕是已经坚定了信念了,既然如此,满足他又如何?
而这时候的他,也终于想到了这杨涟的另外一个身份——翰林院学士。
这个身份也是七品的,与这杨涟身上的给事中兼任互不冲突,可是他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翰林学士可以不受到升迁的限制。
再者说,也不必给了实权。
朱由检看着朱常洛变化的神色,这才是接着说道:“父皇,儿臣觉着给了老师一个虚名便是了,至于实权什么的,老师还是作为一个给事中好一些。”
朱常洛挑眉,心中那一抹不自觉的顾忌也是放下了,就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既然如此,那便是升杨涟为右都御史,兼太子少傅吧。”
朱由检连忙谢恩:“儿臣替老师谢父皇隆恩!”
朱常洛摆了摆手让他站了起来,脸上也是带着点点的笑意:“行了你,不过你竟然是看上了这杨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说着,又是扭过头望着那朱由校说道:“校哥儿,你呢?”
朱由校轻轻地摇了摇头:“父皇,儿臣就不需要了吧?儿臣还是喜欢木工多一点,至于朝廷里面的那些事儿,交给了皇弟也就好了。”
朱常洛轻轻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这俩儿子都是他生出来的,怎么就区别这么大呢?
他一边是叹着气,一边是往前走着。
朱由检、朱由校两个人后面跟着,七月的天儿虽说有些许风,可依旧是热!
......
李选侍坐在软榻上,身后坐着的依旧是那个小太,看起来甚是妩媚。
她蹙着眉:“你说这陛下怎么突然是变了味?男人啊,都是这种善变的东西。”
李选侍的语气之中带着点点的不满以及一抹似有似无的怨气,倒是她身后的那个小太监笑了一下:“小主这话说的,小主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选侍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啊,也就是你嘴甜,不然我早就是把你扔到后面那个老井里面了。”
说着,又是直起来腰,看着远处轻轻地笑了一声:“你啊,一会儿去郑贵妃那儿,就告诉郑贵妃我答应与她合作了。我倒是要看看,突然这么硬气的朱由检还能够硬到什么时候!”
她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狠辣,不是说她一个选侍不配那么叫他么?
等到她与这郑贵妃合作,郑贵妃奉了皇太后,她成了贵妃或者皇后,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朱由检敢不敢不叫她一声母后!
......
东院儿
一个身上穿着紫色薄纱的女子坐在那儿,一个小宫女为她扇着扇子。
这是皇宫之中朱常洛的另外一个选侍,巧合的是也姓李。
这就是叫做东李的那位了。
她旁边那个宫女抱怨了一句:“院里的冰块又被那个贱人都拿去了!都是选侍,她凭什么这么对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