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我为什么只吃馒头吧。”他对上她的目光。
“我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去了韩国,后来他们生意失败,上吊自杀了……就剩我一个人流浪街头。有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就靠着乞讨,活到了15岁…后来,一个篮球馆招打杂的,我就去了,每天就是等那些训练的人走了以后,给他们收拾干净球馆,一天天过去了,我看他们打篮球,自己也学会不少,A大来招运动员的时候,我就混进去试了试。”
“你吃馒头,是因为没钱吗?”
“嗯,在来这以前,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买不了3张机票。”
“你不是一直有打工吗?”
“韩国物价高到什么地步,你不会不知道,像我这样打杂的,一个月工钱不过几千韩元,换成人民币,我就没剩下什么了。”
“我会帮你的!”
她看着他。
“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不是这个意思!”
“清弦!”
白宸叫了她一声。
“他来找你了…”
说罢便离开了。
白宸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两人距离很近,不像刚才跟阿默一样,中间距离隔了很远。
“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你,就来找你了。”
他的回答让她心里暖暖的,原来这世上除了没心没肺的章玥,还有人会放心不下她。
“谢谢…”
“阿默他…”
“他没事,只是他的身世…”
“人和人不一样的,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上帝关上门,便会给你就一扇窗。他总会找到对于他来说的价值的。比如现在…他的篮球天赋很高,是个好苗子。”
白宸看穿的她的心事安慰道。
“他跟我好像…”
墨清弦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角。
“你跟他不一样。”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高三那年…到底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想…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年…我死也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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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高三,蝉无赖的趴在窗户上大叫,没有人去赶走它。
或许是可怜它在地下蛰伏四年,只能在这两个月引吭高歌。
又或许是高三的他们真的太忙太累了,没有精力去和它对抗了。
高三的他们,每周只有周日才可以休息一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墨清弦背着书包,书包很重,基本都是换洗的床单或者衣服。
墨清弦站在墨云歌班门口,等着自家姐姐收拾完东西。
她一向收拾东西很利索的,不像墨云歌的慢慢悠悠。
她做事一向是追求速度的,从不拖拉。
白宸和程天单手拎着书包从她身边走过。
白宸身上淡淡的清香,像小鱼一样钻进她的鼻子中。
她没想到,在后来的几年里,这股清香是她的定心丸。
墨清弦皱眉,为什么装的同样的东西,在他手上,就像拿了一包棉花一样。
虽说是男生力大,可是……
“喂!”
白宸扭回头叫住正走神的她,他从初中开始就嫌弃她的名字难念。
虽然他白宸是墨清弦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
但,他这么多年来,叫她的名字很少。
不是“喂”就是“你”或者直接说正事。
“干嘛!”
她白了他一眼。
“下午记得去看比赛。”
他冲她笑了。
“他都不问自己有没有时间。”
墨清弦在心里暗暗的说。
其实白宸和她都知道,只要他说,就算她有事也会推掉的。
何况她这么懒,就算回了家也就是窝在家里睡觉,没什么正事。再说了,她这么爱看篮球赛,一定会来的。
“在哪?”
他笑的更灿烂了。
心想,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就在你家小区里的篮球场。”
说罢,便拍着球和程天朝教学楼南门走去。
教学楼一共六层,每个年级占两层,顶楼天台是个小型操场,有塑胶跑道。三层出去是一个大的操场,也是塑胶的,外面是跑道,中间是篮球架。
从东门出去,正对便是学校大门。
“好…我会去的。”
她家小区下面的篮球场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想当年中考前的时候,为了拿那体育的50分。
墨清弦被白宸拖着在那里面狂奔了4圈。
拜这位大爷所赐,她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想放弃体育分了都。
不过就算他那么上心的带她锻炼,她最终也还是因为跑步丢了3分。
一一一一墨清弦家一一一一
“咣当……”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重物掉在地上还有玻璃碎了的声音。
隔壁只住着一个七十多岁,孩子都去外地生活的老太太。
以前两姐妹还小,父母上班忙,就会把二人送到她家等下班回来再接回来。
“王奶奶…”
墨清弦叫了一声在门口担心的看着的王奶奶。
“清弦云歌…你们可回来了,他俩吵了一上午了!”
王奶奶担忧的看着两姐妹,生怕她们二人进去会被误伤。
“奶奶没事的,我们进去劝劝…外面冷,您快回去吧。”
云歌扶着王奶奶进了屋。
握住了搭在门把手上的墨清弦的手“没事的…”
刚推开门,一个花瓶就从云歌面前飞过去,幸好清弦眼疾手快,把她拉开了,不然后果不是她们能想象的。
“你们回来干什么。”
妈妈面容憔悴,语气冷冷的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头发也乱乱的走过来,自家妈妈平时很爱美,如今没有一点高贵的样子。
四人坐在餐桌上,商量着离婚以后各种事情。
“这房子必须给我!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还不应该给我留下!”
妈妈一副骂街泼妇样,冲爸爸吼着。
在墨清弦心里,她一直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的样子,可如今…
“房子给你!?这房子难道没有我的钱吗?房子留给你让你跟你那小情人住一块吗!想都别想了!”
父亲以前也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从来没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从相敬如宾变成了仇家的样子。
“孩子我可不要!带着孩子还怎么改嫁!”
母亲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刚才一直默默低头的两人,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她说什么?不要她们。